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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感覺到有一道黑影直壓而來,易歡幾乎是本能地抬起了頭。
很乾淨地眨了眨眼。
溫栩!
他什麼時候離開辦公桌到她跟前了的?
然後,完全出於條件反射的,易歡隱約後退了一步。
正文 被寵壞了2
溫栩雙手環胸,任著易歡慢慢後退,他側眸問道:“那麼,你能夠適應怎樣的我?”
分明是故意這麼問的!
易歡抬頭看向了溫栩,安靜了一秒,她忽然粲然笑開,“我一直認為,溫栩是很溫暖的,他不該那麼冷漠。”
話音才落,溫栩忽然跨前一步,直接靠近了易歡。這一次,已經有心理準備的易歡並沒有退開,而是抬著頭,很安靜地直視了溫栩。她的眼神清澈,毫無顧忌地直視進了溫栩的瞳孔深處。
然後,她看到那漆黑的瞳孔里逐漸浮起桂花般溫暖而乾淨的笑意。
“這麼的話,你是希望我能一直一直對你溫柔,無論任何場合任何時間?”她聽到有人在她耳邊這麼道。
於是,幾乎是出於本能的,易歡順從自己的心意點了點頭。
溫栩很柔軟地笑了起來,從來清冷如霜的容顏上頓時煥發非凡神采,連眼神都開始寵溺。伸手,纖細漂亮的指頭很輕很輕地觸向了易歡的額頭,划過了她的眉間,然後又順著鼻樑一路向下,直到了易歡微帶緋色的嘴唇。指頭的冰冷透過嘴唇的柔軟皮膚直滲進了易歡的神經。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欞一線一線地滲進了屋內,溫栩指腹的皮膚於是就開始變得溫暖,慢慢的,一點一點地變暖。
嘴唇一動,易歡想話,卻礙於自己唇面正停著的手指而無法開口。她只能看著溫栩,看著他眼裡的神采越來越複雜,幾乎微熏了她的整個心神。
“可以。”溫栩忽然摸不著邊際地了兩個字。
易歡眨眼,眼神疑惑。
指腹輕輕磨娑過易歡的唇面,溫栩的五指又輕輕下滑。
他輕輕勾起了她的下頜。
微微靠近,光影斑駁中,易歡看到溫栩眼底的笑意溫柔而明顯。
“你希望我無論在任何場合任何時間一直一直對你溫柔,那麼,我現在就是在回答你,可以,我願意那麼去做。”這句話時,溫栩的嘴角帶著一彎漂亮弧度。雖然他的五官依舊清然冷冽,但是在笑容和溫柔的作用下,那些冷然正被逐漸逐漸地沖淡。
透過溫栩的瞳孔,易歡清晰看到了倒映出來的自己的身影。
那一刻,和所有幸福中的女人一樣,易歡覺得,溫栩的世界裡真的只有她一個女人,她從溫栩手中接過了這樣一個幾乎可以算是獨寵的特權。
易歡忽然覺得了從未有過的溫暖和幸福。
於是,微笑。
他和她同時微笑。
世間有種感情,叫做心照不宣,他和她同時獲得,所以他們笑得益發柔軟了起來。
摘去易歡的眼鏡,溫栩終於毫無阻礙地看進了易歡淺棕色瞳孔的深處。這對暖和得猶如小太陽的瞳孔,一直一直以來都是他心靈慰藉的港灣。看著它們,溫栩的心底頓時一片柔軟。
於是低下身,帶著輕嘆,他的唇印上了她的。
這是他第二次在辦公室吻她,也是他第二次在辦公室吻一個人。
他記得第一次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易歡過來送料理試吃的時候,那時,他記得自己是很重很恐怖地強吻了她的。
這麼想著的時候,溫栩的吻益發溫柔了起來,輕柔棉絮一般的吻,輕輕掃過了易歡的唇面,沒有強迫,更不帶情/欲,這分明是一個乾淨到幾乎寵溺的吻。和他本人一樣,帶著薄荷味的淡淡清冽。
珍惜相待,溫柔擁有。
指尖撫上易歡的雙臂,微微握緊,將她再度拉近了自己幾分,直到貼近到毫無間隙。
他幾乎感覺到了易歡的心跳。
這個依舊在緊張的女人呵!
嘴角於是就很自然地彎起了一弧笑意。
因為閉著眼,觸覺極端敏銳著的易歡很清晰地就感覺到了溫栩正微微上揚的嘴角。然後,她很深刻地感覺出了溫栩心底的開懷與恬靜。
溫栩……以後,我們一家人一定會很幸福很幸福的……
幾乎就是在易歡的心底產生這種想法的剎那,辦公室門口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腦袋轟地一聲炸開,意識幾乎快游離天外的易歡猛然推來了溫栩。
溫栩顯然沒有準備,硬生生被易歡推開,退了幾步後,溫栩才穩住了自己的腳步。定在原地,溫栩表情乖張含笑。看著不遠處那個臉紅耳赤莫名窘迫的女人,溫栩其實很想打趣幾句,但是礙於門口的敲門聲不斷,他決定先暫時放過易歡。抬頭,溫栩對著門口道:“進來。”
見溫栩並沒有什麼,易歡這才緩了口氣,臉頰微紅著戴上了那副框架鏡。
溫栩走回辦公桌前坐下,見到門口進來的正是杜萌珍。
“溫經理,我有事要!”杜萌珍風般卷進辦公室,劈頭就是一句。
溫栩恢復了一貫的冷清,他淡淡問道:“什麼事?”
杜萌珍瞥了易歡一眼。打扮如此拙劣,看來待會兒得告訴她一些女人該有的打扮技巧。將這個念頭一扔,杜萌珍直接跨到了溫栩跟前,猛一拍桌面,她咬牙切齒,“把我和那個混蛋簡孟成分開。”
溫栩依舊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這是公司的安排,除非有特殊原因,基本上安排不會改變。”
正文 被寵壞了3
這個剛剛過可以為易歡改變一些原則的男人,在面對其他人時,依舊還是那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冷冷清清閒閒涼涼。但是很顯然,杜萌珍已經對此免疫了,她依舊撐在桌上想要為自己討個法。
“經理,我無法和簡孟成共事!”
溫栩挑眉,用眼神詢問原因。
杜萌珍回答道:“他簡直把我當手下使喚!明明我們是同一等級的同事好不好,居然可以翹著二郎腿頤指氣使地命令我做這命令我做那!”杜萌珍簡直的咬牙切齒。
易歡站在後頭,看著杜萌珍的話像開了閘的泄洪一發不可收拾。
溫栩倒是依舊一副老神在在。
直到吐槽吐得口乾舌燥再也沒什麼好吐了的時候,一直滔滔不絕的杜萌珍才終於閉了嘴。
“完了?”溫栩問道。
杜萌珍點頭,“所以,給個法吧,老大!”
溫栩想了想,道:“如果真的不願意受簡孟成的壓迫,那就儘快爬上來吧!”
杜萌珍愕了愕,敢情是她的上司不願意給她處理公道了?將眼睛一睨,杜萌珍不樂意了,“老大,你不可以這樣!”
溫栩隨手抄起一份文件遞給了杜萌珍,“去把這份文件交給人事部,就我們的櫃檯小姐換人。”
杜萌珍的注意力被直接收回,“你要開除何湘湘?”
溫栩揚眉,“怎麼,有意見?”
杜萌珍分析道:“意見倒是沒有。但是經理既然親自下達這份文件,明這個決定非常重要。而就我這幾天的觀察看來,那個何湘湘的父親似乎是政海公司的債權人。雖然不知道他老爸為什麼要將他女兒安排在這麼個艱苦的公司,但是不管怎麼,她很重要,至少對現在的政海來很重要。”
溫栩似乎是淡淡笑了笑,“看來你觀察的很仔細。”
杜萌珍仰頭,“當然。”
想了想後,溫栩道:“債務方面你不用擔心,至少到時候工資還是能夠發的出來的。”他其實已經聯繫了另一家合作公司,那家公司表示願意與政海合作,這麼一來,何湘湘父親那邊的債務就可以暫時緩和了。
杜萌珍很豁達地笑道:“這個沒關係,經理先記帳上也可以。”
溫栩點頭,示意,“那麼,去將這份任務完成吧!”
杜萌珍拿著文件,轉身想走,一想不對,轉身直接想開口,溫栩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摸摸鼻子,杜萌珍認栽地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見杜萌珍離開,易歡有些擔心地問道:“聽萌珍那麼,開除那人不會有問題嗎?”
溫栩靠向椅背,微微一笑,“不會。政海只是欠了何家幾百萬的債務,只要還了債就沒問題了。”
易歡猛一眨眼,“幾百萬?”
溫栩點頭,毫無保留地解釋道:“我已經與盛茂集團達成協議,與何家的債務應該不成問題。”見易歡似乎依舊很擔心地想問什麼,溫栩直接岔開了話題,“過來。”
易歡一頓,“怎麼了?”
溫栩只是:“先過來。”
易歡依舊只是杵在原地。過了一會兒後,她才走到了辦公桌前。
溫栩示意道:“到我身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