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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時真的很急,我一下子找不到你。”
易歡的話,在溫栩聽來更像是狡辯。他笑笑著問道:“是太著急沒法抽時間找我?還是擔心我會自告奮勇地開車載你過去,以至於會不小心讓我發現找你的人是涼暮生?”
易歡一驚,“我沒想那麼多……”
“那看來,你是太緊張他了,所以一接到電話你就撇下我匆匆忙忙趕去了醫院。”溫栩冷冷清清地陳述著一個事實,“也很可能真如你所,你害怕我多想。但是,易歡,在你那麼緊張另一個男人的時候,你卻連對我的最起碼的信任都做不到。你能讓我怎麼想?前天晚上,我已經刻意多問了你幾句,我想要的,就是希望你能夠向我坦白。我已經給了你機會。但是,你並沒有那麼做。”
“溫栩……”易歡上前,很抱歉地看著溫栩。
溫栩不著痕跡地退開一步,躲開了易歡的手,“實話,易歡,我真的無法忍受了,知道嗎?”
這個時候,易歡真的知道了什麼是弄巧成拙。如果知道事情會鬧到這種地步,她一定會老老實實地和盤托出。
她去找涼暮生並不是見不得人的事,但是她擔心溫栩會多想,只是這麼簡單地害怕著溫栩會多想,所以她才打算隱瞞。她以為,只要事情一過,就完全不會有什麼問題。既然如此,那她何必多此一舉地讓溫栩膽顫心驚地胡思亂想?
可是,她真的沒想到,她去醫院的事,居然會被人用手機直接拍了下來。
看著原地沉默著的易歡,溫栩慢慢道:“一直以來,對於你隱瞞我秘密的事情,我一直都保持著一種‘總有一天你會向我敞開心扉’的心情在安靜等待著。可是,易歡,我也發現,你似乎將隱瞞我事情當成了習慣了。”
“不是,溫栩,真的不是這樣的。”易歡急急解釋,但到最後,她居然根本無法解釋出任何有服力的東西來。
溫栩冷冷嗤笑,“不是這樣?”他抬頭用下巴指了指滿屋子的玫瑰花,“那麼,這滿屋子的玫瑰花是怎麼回事?”
易歡一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想打電話向涼暮生求證,但是她怕得來讓她無法面對的結果。涼暮生對她有情,她從來知道。但是,一直以來,他都只是兄長一般地默默站在她身邊,從來不會做出任何過激地或者過於明顯的行為。而這次這麼一大早,他就送來那麼一大束鮮花,他到底怎麼想的?
或者,根本就只是其他人的惡作劇?
溫栩很顯然已經氣極,他只是在借鮮花的事發易歡不信任他的怨火。所以,無論鮮花是否是涼暮生送的,還是是其他人惡作劇,他已經無意去追究了。
他現在只知道幾個信息:
易歡極度緊張涼暮生;
易歡因為涼暮生而扔下了正陪她逛商場的他;
易歡不信任他,一直以來都隱瞞他;無論是這件事,還是七年前就開始了的隱瞞……
正文 心痛
溫栩很無奈的發現,昨天整整一天的思考結果,就是,易歡似乎永遠都不可能主動向他坦白了。很挫敗的認知,讓他有些難以承受,同時又覺得極度悲哀。他的付出,永遠無法得到平等的回應。
易歡抓住溫栩的衣袖,眼神極度擔憂,“溫栩……”
溫栩神情淡漠地揮開易歡的手,“很抱歉,存在隱瞞的感情,我是真的無法做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這樣去回應,實話,真的很累。而且——”他看了易歡最後一眼,“真的很不公平。”
他的世界,不允許存在不公平的感情。
易歡呆呆站在原地,看著溫栩絕情地離開。好久之後,她才很自嘲地笑笑。
所謂的,自作孽不可活,也許就是用來形容這樣一種可悲的處境吧……
*****
吃午飯的時候,杜萌珍好不容易逮到易歡,將她死活拖到了溫栩那桌的座位上。溫栩一看易歡過來,馬上端起餐具,點點頭,“你們慢用。”
易歡原地僵了一下。
杜萌珍有些奇怪地看向溫栩,“總裁這麼快就吃飽了?”明明餐具里還有那麼多的飯菜的。
易歡扯了扯嘴角,“可能吧……”
坐在飯桌上,杜萌珍舊事重提,“易歡,上次和你的那件事考慮的怎麼樣了?”
“什麼事?”易歡的心思幾乎全部都在溫栩身上。
杜萌珍白了易歡一眼,“就是那位我打算介紹給你的有為青年啊!”
易歡嘆了口氣,“萌珍,我真的不需要……”
杜萌珍定定地看了易歡好一會兒,然後,她小心翼翼地問道:“易歡,其實我一直有一個疑問的,但是又不好問出口。”
易歡抬頭,用眼神詢問。
杜萌珍小聲地問道:“你和總裁是不是……”
易歡一僵,用極端怪異的眼神看向杜萌珍。看著易歡掩飾的很好的眼神,杜萌珍哈哈一笑,“沒啦,沒啦!只是想,你和總裁是不是鬧矛盾了的,因為整個上午總裁都躲著你的。”
易歡很無奈地微微一笑,“可能是我的工作做的不好吧!”
杜萌珍拍了拍易歡的肩,“加油!易歡!”
易歡感激地朝杜萌珍笑了笑,卻真的無法由衷地笑開。
****
晚上哄小刀睡著後,易歡獨自一人來到陽台。今天,溫栩依舊沒有過來。他似乎真的已經打算決裂了。
吹了吹冷風,默然地抬頭望了天邊好一會兒後,她才終於頹然然地走進了房間裡。
櫃檯上突然傳來一陣手機鈴聲。
翻開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何之夏,易歡馬上接起。
“歡歡,生日快樂哦!”手機另一頭傳來何之夏略略興奮的聲音。
易歡一怔,“生日?”對了,今天是她的生日啊,她居然忘記了!
何之夏古怪地問道:“歡歡,你該不會是忘記今天是你的生日了吧?”
易歡乾乾一笑,“沒有,沒有,自己的生日怎麼可能忘記的。”
“我以為你忘記了呢!”何之夏白了一眼,“對了,鮮花店的花花送到沒?”
易歡一個警覺,“花花?什麼花?”
何之夏想了想,“唔……關於生日該送朋友什麼花,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就有勞鮮花店幫我做主了的。對了,他們送了什麼花?話,應該沒送玫瑰吧?”
果然是為了兼職忙昏頭什麼都不管的何之夏,易歡有些疑惑地追問,“這麼,早上的玫瑰是你送的?”那為什麼會寫涼暮生的名字?
何之夏大聲一叫,“不會吧?還真的送玫瑰了?我不是吩咐過老闆了的嗎,送好友的、送好友的花,怎麼會送出玫瑰去了的……不行,我得去找老闆投訴去……”
“等一下!”易歡打斷何之夏的碎碎念,“你確定是你送的花?”
何之夏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是以我,涼暮生,還有咱們辦公室的同事們幾個人的名義送的,不過,買單的人是涼暮生,反正他多的是錢,我們只負責送歡歡心意,嘿嘿!”
易歡皺眉,“那是你訂的花?”
何之夏脫口回答,“是啊,怎麼了?”
易歡追問:“那便簽紙上是以誰的名義送的?”
“那當然是寫何之夏、涼暮生,還有我們辦公室那幾位美麗姑娘的名字啦!”
易歡的眉頭越皺越緊。
難道,訂花的過程中,涼暮生故意將便簽紙上的名字換成了他一個人?
這絕對不可能。
那麼,是有人故意將何之夏的吩咐扭曲,給了花店老闆一個新的信息,讓他以涼暮生的名義送她玫瑰?沒道理啊,那麼多的玫瑰,肯定需要不少錢,有誰會無聊到去用那麼多錢來耍她的?
“喂喂喂,”何之夏叫道,“歡歡,歡歡。”
易歡回神,直接第一時間問道:“之夏,你送我花的事,還有誰知道?”
何之夏有些奇怪,“就我,涼暮生,還有那幾位姐妹淘啊。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易歡很無奈地道:“因為今天早上我收到的花,是以涼暮生的名義送來的玫瑰花,而且是一大籃,高調到讓我想直接鑽到地底下去。”
何之夏一愕,“不會吧?那不是會引起全公司的暴動?我之前囑咐花店老闆的時候,只是讓他扎一束精緻的代表友誼的鮮花的……怎麼會這樣子的……”
易歡無奈地一笑,“我也不知道啊!”
看來,是真的有人在惡作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