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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栩陡然握緊易歡的手腕,易歡吃痛皺眉,怒目瞪向了溫栩。
“信不信我擰斷你的手?”溫栩幾乎是從喉嚨里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易歡只是瞪著溫栩,一句話也不,用無聲抵抗著。
見易歡絲毫不以為杵,溫栩狠狠甩掉她的手,冷著張臉恨恨坐回了位子。
易歡將手放到腰後,伸了伸五指,又用左手揉了揉手腕,這才緩解了右手的劇烈疼痛。
“可以了嗎?”易歡即使心裡憤怒,但是面上居然一點怒氣都沒有。
看來,這個名叫易歡的女人就打算這麼著了,看溫栩怎麼辦!
然後,溫栩確實拿強硬起來的易歡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冷著臉,用硬硬的力道恨恨抽走易歡手中的簡歷。將簡歷往桌上一砸,他怒道:“你可以走了。”
易歡點頭,隻字不,直接轉身就走。
走出總裁辦公室,易歡幾乎是直接靠在了牆上。
終於出來了……
戚懷諳正好拿著競標策劃書經過,看到易歡面色欠佳,跳過寒暄,他上前直接關心道:“易歡,第一天上班是不是很不習慣?”
易歡立馬直起了身,她朝戚懷諳笑笑,“戚助理。”
“不用這麼拘束。”戚懷諳朝辦公室方向看了看,小心翼翼地問道,“總裁是不是在發怒?”
易歡心虛地笑了笑,“還好吧……”
戚懷諳摸了摸下巴,很無奈地笑了笑,“我就知道。”但凡是易歡存在的空間裡,他們那位冷心冷麵冷靜自持一絲不苟的總裁永遠都是在怒意高漲中度過的。接下來的日子裡,他還真不知道他們的總裁該怎麼辦了……
看著戚懷諳走進總裁辦公室,易歡才轉身朝樓下的人事部走去。
人事部的職員,正好在討論易歡。
“小琳,打電話問問看,總裁的新秘書怎麼還沒有過來報導的。”一個長得一絲不苟的男人看著電腦,問道。
“不用著急,估計是被總裁拖住了。”小琳噼里啪啦敲著鍵盤,處理著人事檔案,頭也沒抬地回了句。
另一個人員幽幽嘆了句,“你,那個名叫易歡的,是不是大有來頭啊?居然可以讓總裁親自點名提拔上來。”
那個一絲不苟的男人冷冷地回了句,“我向來對不憑實力憑後門進來的空降職員沒好感。”
小琳終於抬起了頭,她瞥了男人一眼,涼涼地笑,“總裁如果真要那麼做,你也沒辦法。不過,你也看到了,總裁身邊的那三位秘書,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雖然私生活以及個性都怪異到讓我們覺得莫名其妙,但是那是她們自己的事,我們只要看到她們的能力就可以了。”
“了這麼多,你想明什麼問題?”男人挑眉問道。
小琳白了男人一眼,“是要提醒你,待會兒人家一來,你別以貌取人。單純從美貌看,你會覺得總裁的秘書全部是充充場面的花瓶,但是背後有怎樣的能力,你只有在以後的接觸中才能發現。所以,搞不好這次來的絕世美女是有很厲害的手段的也不定。”
另一頭那個人員繼續幽幽地嘆,“希望不是美女啊!再美女下去,我都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擺了。”
小琳和男人難得一致地同時白了眼角落裡正幽幽嘆著的哀婉美女。
就在他們兩人投衛生眼的時候,易歡就那麼闖進了他們的視線。
“你是?”門口的人員問了句。
易歡朝她微微一笑,很乖順地做了自我介紹。
原來她就是易歡啊……
人事部所有人難得不約而同地這麼低嘆了句。
“幸虧這次來的不是絕世美女。”哀婉女慶幸。
“看來,或許可以期待她今後的表現。”一絲不苟男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小琳的行為,則是直接上前,很友好地朝易歡伸出了手,“你好!我是肖曉琳。很高興認識你。”
正文 互不相讓,幼稚的兩人?!
從人事部走了一圈回來,易歡終於坐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里,這個辦公室位於溫栩辦公室的右手邊,離得很近很近,其實白了只是隔了一道門,方便那位溫栩大爺發號施令遙控指揮他們這些下屬。
易歡雖然大致上了解了帝國集團的工作流程,而且對溫栩的工作習慣也很熟悉,但是畢竟已經好幾年沒真正接觸這塊領域了,因此一下子接手的她幾乎被那些金融精細數據壓得緩不過起來。
幾乎整整一天,易歡都滾進辦公桌上那台電腦的數據里沒出來過,甚至連午飯都直接省了。
傍晚的時候,當溫栩整理完全部文件打算離開時,他發現原來屬於夏幼涼但是現在屬於易歡的辦公室的燈依舊亮著。想馬上掉頭就走,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溫栩最後還是不由自主地邁開腳步走進了易歡的辦公室內。
易歡其實已經忙完今天該完成的任務了,但是她必須得在有限的時間內儘快去熟悉從夏幼涼手中接收過來的業務。
所以,當溫栩不請自入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易歡埋頭苦學的樣子,一下子皺眉,一下子塗塗寫寫,一下子又忽然舒展眉頭,下一秒又直接盯上了電腦屏幕,從頭到尾,專注工作的易歡根本沒發現有人擅自進入了她的辦公室。
這是溫栩第一次見到易歡認真工作的模樣。
專注工作的女人,沒有情緒的臉龐,聚精會神的模樣,在溫栩看來,這是一種很容易讓他著迷的迷人氣質。
很長一段時間裡,溫栩都只是定定看著易歡,沒有開口打擾。
到了六點的時候,溫栩終於毫無情緒地淡淡開了口,“你不打算去接小刀嗎?”
小刀!
天哪!她居然忘記去接小刀了!
完蛋了!完蛋了!
不對,哪裡不對!這是誰的聲音?
意識到不對勁了,易歡猛然抬頭,然後,她就看到了靠在門邊的那個男人。漆黑細碎的劉海,幽邃不見底的雙眼,還有那頎長修秀的身形——
是溫栩!
易歡直覺緊繃起神經,進入了抗戰狀態。
見到易歡這麼防備著自己,溫栩也什麼都不管了,直接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刺蝟一樣的。
易歡沒理會他,關掉電腦,抓起包包就打算走人。
剛到門口,溫栩橫手就攔住了她。
易歡頓住腳,和溫栩徹底劃清界限,“溫總裁,麻煩讓一讓。”
溫栩挑眉,居然跟個孩子似得慪起氣來,“我不讓你能拿我怎麼樣?”
天雷!
易歡不能自己地用鄙視的眼神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將溫栩狠狠剜了一遍,見溫栩依舊泰然自若,易歡也直接暴走了,“現在是私人時間,我希望溫總裁不要妨礙我!”
溫栩慢慢走近易歡,笑了起來,表情卻沒多少喜悅,“易歡,就是因為現在是下班後的私人時間,所以我才可以這麼肆無忌憚地妨礙你呵!”
易歡的眉頭幾乎全部糾結,她抬頭,質問:“溫栩,你到底想怎麼樣?”
怎麼樣?
實話,溫栩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怎麼樣?但是他很清楚,他就是不願意看到易歡那麼獨立那麼自立那麼堅強的樣子,那樣的她看上去好像已經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握,是一種很不安全的感覺,極端微妙。但是,他又很確定自己更不願意看到易歡那麼唯唯諾諾失去自我的樣子。
所以,溫栩很矛盾,非常矛盾。
見溫栩沉默不話,易歡不知所謂地笑了笑,“溫栩,我要去接小刀了,請你讓開!”
溫栩睇著易歡,面色冷靜地吐出了一句足夠撼到易歡的話。“我已經讓蕭姨去接小刀了。”
“你讓蕭姨知道了小刀的存在?”易歡皺眉低吼,然後自我安慰,“幼兒園怎麼可能那麼隨便讓你們接走孩子!”
溫栩無可無不可地解釋道:“那家幼兒園是以帝國集團的名義創辦的,你覺得讓蕭姨出面還接不到一個孩子嗎?”
易歡直接上前抓過溫栩,有些著急,“你知不知道,這樣爺爺也會知道小刀的存在的!”
溫栩挑眉,冷笑,“我要的就是讓爺爺知道小刀的存在。我要讓小刀進入我的生活。”
易歡舔舔嘴巴,“溫栩,你這麼做只會讓情況變得更加複雜!”
溫栩笑得高深莫測,“我只是讓爺爺知道了小刀的存在,並沒有讓爺爺知道你的存在。”
易歡有些警惕地看向溫栩,“溫栩,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溫栩任由易歡抓著自己的西裝袖口,笑得清冷無物,“只不過告訴爺爺,小刀只是我一個朋友的孩子,托我照顧一下。至於到時候小刀會不會出他媽媽的名字,這就不是我考慮的範圍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