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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一看對方居然是喬莫涵,易歡驚了一驚,“喬莫涵?!”他怎麼滿臉是傷?甚至於連衣服都破爛不堪了?
喬莫涵眨眨眼,神情懨懨,“抱歉,我似乎是快暈得受不了,請問我認識你嗎?”喬莫涵裝模作樣地咳了一下。不著痕跡地審視著跟前這個打扮拙劣的女人,喬莫涵確定自己並不認識她,可是她怎麼會認識他的?不對,他可是世界聞名的設計師誒,有女人認識自己應該也很正常。
就在喬莫涵在心底洋洋自得的時候,易歡直接掏出了手機,“你忍一忍,我給你叫救護車!”
喬莫涵一驚,直接握住了易歡的手,“……別,別叫!”喬莫涵又猛地咳嗽了好幾聲,看過去當真可憐到無與倫比。
易歡以為喬莫涵的執拗勁又犯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打算撥號碼。
喬莫涵乾脆直接奪走了易歡手裡的手機,扁扁嘴,他像一個無辜小兒,“……我要見幼涼……”
笑話,他難得想演苦肉計的,怎麼可以讓醫生來攪局。他要是不這樣,估計那小妮子永遠都不可能出來見他!
在這之前,喬莫涵一直無法理解自己對夏幼涼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情感。直到前些天大吵了一架,看著夏幼涼含笑帶淚地離開的時候,他才終於明白了——
心口被人用指尖輕輕握著時的那種疼痛,碰不到,緩解不了,幾乎痛到無以復加。
於是,在這種苦悶的壓抑下,一直不承認自己其實已經喜歡上夏幼涼的喬莫涵好青年直接衝進了酒吧,整整喝了一通宵的酒,他以為,只要在酒精的麻痹下,他就可以將疼痛緩解了,然後,第二天醒來就可以恢復到以前那個活潑可愛人見人愛的乖張大孩童了。
可是事實並非他想像的那麼簡單。
都風月如刀,情是穿腸毒藥。
一直到凌晨,半醉半醒的喬莫涵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入睡,滿腦子都是夏幼涼的身影,揮都揮不走。
於是,在實在無法忍受的情況下,頭一次為女人失眠的美貌青年頭一次主動地給夏幼涼打了電話。但是對方很有骨氣,狠狠撩了他電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下馬威。
就在手機傳來嘟嘟嘟掛線的聲音的時候,喬莫涵忽然之間地就清醒過來。
不是酒醒,而是情醒。
一直處於捕獵狀態的,對人類世界看透厭惡透頂的憤青忽然之間地就想通了——
夏幼涼是他遠航回來的唯一港灣。
一考慮到這一點,喬莫涵直接從沙發上爬了起來,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又摸了摸下巴。然後,他忽忽然地微笑了起來——
沒辦法了,只能使些下三濫的卑鄙手段了。
這麼一番建設後,他重新給夏幼涼掛了個電話,然後居然就真的直接坐飛機飛到了這裡來。
再然後就有了現在政海公司大廳這樣的景象。
這該是怎樣一個任性而又果斷的男人啊!
現在,這個任性的男人就那麼很憔悴很可憐地巴巴看著周圍所有女職員,直接騙得她們將什麼母愛啊同情心啊的全部都掏出來給了這個男人。
“我去幫你把幼涼找過來。”一個女職員道。
“我也去。”另一個女職員也道。
就在大家的注意力被那幾個女職員吸引過去的時候,喬莫涵的眼底極端微妙地閃過了一絲得意神色。
夏幼涼,你給我等著,不把你拐回法國,我喬莫涵直接就躺屍在這裡永遠不起來走了!
哼!
正文 愛情需要小計量2
當同事來找夏幼涼,喬莫涵受了重傷的時候,夏幼涼朝天一翻白眼,笑著,他裝的,別理他!
第一個同事失敗。
然後緊接著,第二個同事急急忙忙地走了進來。
夏幼涼給了她同樣的回答。
接二連三幾個同事來來回回,深刻體會到了夏幼涼這個小女人其實非常的冷血。
最後,易歡走進了辦公室。
這下,被大家這麼來來回回幾次折騰後,夏幼涼終於無法淡定,再一看連易歡都過來了,這個心底擔心得要死面上又裝得冷冷清清的女人直接拔腿摔門地衝出了辦公室。
撥開人群,夏幼涼直接撲到了喬莫涵跟前。
當時喬莫涵其實還裝得很帶勁,差點就以為自己真的是個垂死的人了。然後一看到夏幼涼直撲自己而來,他心底莫名其妙的一疼,然後一白眼,華麗地暈死了過去。
夏幼涼攬過喬莫涵。看著他滿臉滿脖子滿手臂的傷,很心疼地罵道:“怎麼會弄成這樣子的?”
喬莫涵任夏幼涼抱著,頭順勢一倒,倒進了夏幼涼的懷裡。
“易歡,叫救護車沒有?”夏幼涼問道。
還沒等易歡回答,喬莫涵伸手,直接扯過了夏幼涼的手,五指一動,交叉而握。
“不用叫救護車。”喬莫涵的聲音微弱。
夏幼涼擔心了,所以就開始罵,“你是不是又去酒吧酗酒生事了?”
老天爺,為什麼這個女人就不會溫柔一點的。喬莫涵微微睜開眼睛,看進夏幼涼的瞳孔,很無辜低低道:“我沒有。”
夏幼涼怒了,“那怎麼會這樣子?不是酗酒生事!那敢情你又去賭場耍老千了?”
喬莫涵無奈了,他緩了口氣,“也沒有啦!”
夏幼涼的眼裡逐漸布起疑惑神色,“那為什麼會滿身是傷?我叫你別任性的,為什麼要一直這麼任性?現在看看,你都傷成這麼豬頭樣了,要是客死他鄉怎麼辦?哪個鬼給你去收屍!”
在場所有人包括易歡在內,都對夏幼涼獨特的擔心方式無語,後腦勺直接黑線數條。
倒是喬莫涵,他早就已經習慣夏幼涼這種擔憂方式了。她罵得越凶,就代表她擔心地越厲害。
以往,他在賭場耍老千被發現,拉著她滿賭城跑的時候,她狠狠罵過他;在酒吧酗酒生事一人獨擋十個酒保光榮掛彩的時候,她只能邊處理他傷口邊狠狠罵他……
呀,這麼想起來的話,他給她的,全部都不是美好的回憶誒……
還真是有些不應該。
這麼想著的時候,喬莫涵於是就朝夏幼涼懷裡拱了拱,重新退回身的時候,夏幼涼的白色襯衫上就沾了一層黑紅黑紅的東西。低頭,看向喬莫涵,發現他嘴角的“傷痕”褪去了一大半。
厄……似乎哪裡有貓膩……
喬莫涵的大眼逐漸恢復清明,他朝夏幼涼很靈動地眨了眨,“幼涼,你覺不覺得我的化妝技術越來越好了?”
全場所有人一愕。
夏幼涼也愕了一大愕。
敢情,他們所有人都被耍了?
夏幼涼看向喬莫涵,發現他已經神采飛揚地坐起了身,他伸手爬了爬亂掉的短髮,笑吟吟地得意,“幸虧出來見我了。”不然他還真的要永遠在這裡躺屍裝死下去了。
下一秒,夏幼涼反應了過來,她直接手一揮,將喬莫涵狠狠摔回了地上。她伸手,揪緊了喬莫涵的衣襟,低頭咬牙切齒,“喬莫涵,你有本事啊,這個時候居然還敢耍我!”
在場其餘職員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啊?
地上的喬莫涵頭髮亂了,衣襟皺了,但是他似乎很不以為意,依舊眉清目明地看著身體上方的小女人,咧著嘴角惡劣地笑,“幼涼,這裡人很多。”
夏幼涼怒目而視,“人多才好,我要在所有人跟前把你揍到分不清東西南北。”
喬莫涵倒是大方,一副任夏幼涼為所欲為的模樣,甚至於,他的清澈容顏上竟隱約浮起了曖昧不明的神色。
夏幼涼一眨眼,警告,“喬莫涵,別露出這麼猥瑣的表情!”
喬莫涵馬上楚楚可憐,“我哪有!”
確實,但凡是人,而且還是女人的話,一看到喬莫涵這種表情的話,基本上會對喬莫涵奉獻所有的母愛。但是夏幼涼不一樣,她對喬莫涵的這種計量幾乎開始免疫,所以,她惡聲惡氣地提醒道:“喬莫涵,我警告你,少給我裝可憐!”
居然又對她使用這種計量。他根本就沒把她當一回事!這個混蛋。
然後,夏幼涼素淨的臉上就滿滿地露出了一種不可名狀的難過……
地上的喬莫涵微微眨眼,透過微微顛倒的視線,喬莫涵居然發現自己看清楚了夏幼涼眼底的憂傷。
吶,為什麼他以前就沒有發現呢?
有些心疼了,於是,他抬起手,旁若無人地伸手撫過了夏幼涼的臉頰。
喬莫涵不比溫栩,溫栩凡事都很克制,尤其是在眾人跟前,更是一絲不苟地讓人恐怖。但是喬莫涵不一樣,他要是真的心疼了真的被惹急了,直接當著眾人的面強吻對方都絲毫不覺得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