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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陽宗的其他弟子則是用一種既詫異又曖昧的目光左右徘徊在了君曉陌和葉修文的身上,最後,不約而同地露出了一抹瞭然的壞笑——難怪昨晚一個晚上沒有回客棧,原來是自己找節目去了呀。不過,說實話,秦珊珊長得也是挺漂亮的,就是性格差了點,否則的話,追她的人恐怕可以繞旭陽宗整整兩圈。
可惜了可惜了……
旭陽宗好幾名弟子的心裡都冒出了“可惜”兩個字,不知道是可惜“秦珊珊”這朵宗門之花被一個外人給采走了,還是可惜“君子文”這麼一個長相出色、實力強大、性格清雅的美男子居然看上了“秦珊珊”這麼一個刁蠻跋扈的小姑娘。
秦凌宇則更是生氣,無論秦珊珊說的是實話還是謊話,當著大庭廣眾的面說出如此沒有羞恥之心的話語,顯然是要為了“君子文”這麼一個野男人和他抗爭到底了。
秦凌宇覺得自己作為哥哥的權威被挑戰了,面子裡子都下不去,特別當隔壁桌的人開始紛紛起鬨和勸解,讓他成全這對小情侶時,他的怒火更是飆到了極致。
“嘭!”秦凌宇一拍桌子,掌下的桌子頓時四分五裂,四周圍像是被下了一道靜音符,本來還在勸解或者起鬨的人一個激靈,轉過身去,不敢再多管閒事了。
秦凌宇站了起來,額角青筋直跳地對梗著脖子看著自己的“秦珊珊”說道:“秦珊珊,我知道你犟,我說不過你。但別怪我不提醒你,這個男人絕不是什麼善茬,等到他拋棄你的那一天,你別來我這裡尋死覓活,這都是你自找的!”
秦凌宇說完,一甩衣袖,怒氣沖沖地往樓上的客房走去。
看著那一地狼藉的碎杯子碎碟子和還沒吃完的菜餚,旭陽宗餘下那些弟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也半聲不吭地離開了座位,打算去別處解決這頓午膳了。
客棧的老闆一臉心疼地看著桌子和碟子的碎片,心想著:真是倒霉哪,本來看到這一幫人個個都衣著光鮮、氣質不凡,還想著終於遇到了幾隻大金龜,沒想到才半天過去呢,他的桌子都碎了好幾張了。
那些菜餚錢可遠遠地填不上這幾章桌子的窟窿呢,白搭了,白搭了……
老闆正想著,他的面前兀然出現了一張修長的手,手掌中心有著幾顆中品靈石。
“老闆,給你的,算是我們今天弄出來這些麻煩的賠償。”清冷如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老闆抬頭一看,喲呵,不正是剛剛處於八卦中心的主角之一嗎?沒想到,這青年只是氣質冷冷清清而已,心腸還是不錯的,只有他才注意到了自己的損失哪。
老闆接過了葉修文給的靈石,連連俯首道謝,葉修文擺了擺手,轉身離開了。
在他身邊,跟著一條蹦蹦跳跳的小尾巴,不用懷疑,正是假裝“秦珊珊”假裝得上了癮的君曉陌。
“很開心?”走了片刻後,葉修文忽然問了一聲身旁的君曉陌。
“嗯,是的,很開心。”君曉陌笑眯眯地說道,眼裡得意的神色如此明顯,要葉修文忽略都挺難。
葉修文挑挑眉毛:“為什麼?”
君曉陌吐吐舌頭,狡黠地說道:“難道你不覺得秦凌宇那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樣子很可樂嗎?而他偏偏有氣又沒處可發,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葉修文無奈地搖了搖頭,但眼裡也是閃過了一絲笑意。
“對了,你好像對秦凌宇很看不順眼?”葉修文想到了對方剛剛的態度,覺得“秦珊珊”好像也不是單純是為了幫助自己。
與其說她是為了幫自己,還不如說她更想氣一氣秦凌宇。
君曉陌勾勾唇角,說道:“是看他不順眼,不過原因嘛……子曰,不可說。”說完,君曉陌率先往前走去。
葉修文愣了愣,片刻後,無奈地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對了,我們現在去哪裡?”君曉陌看著追上來的葉修文,眨了眨眼睛。
“不是還沒吃午膳嗎?一起去別的地方吃吧。”
“說得也是,都怪那個秦凌宇,肚子還餓著呢。”君曉陌撇了撇嘴巴,隨即,對著葉修文壞壞一笑,說道,“你請哦,就當做是請本姑娘幫忙的‘人情費’,怎麼樣?”
“可以,走吧。”葉修文溫和一笑。
“歐耶,我要去這邊的小吃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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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秦凌宇在被君曉陌氣回了自己的房間以後,眼裡洶湧的怒意過了很久才漸漸地平息了下來。
他想了想,拿出了宗門內部的傳音符,給何彰傳了一條簡訊,很快,何彰就回復他了。
“凌宇,什麼事?”何彰帶著點陰冷氣息的聲音從傳音符里傳了出來。
“師父,我這次提前回來,在路上遇到了珊珊他們一行人,珊珊的情況有點不對勁,而且,還有一個陌生人跟在他們的身邊。”
“陌生人?”何彰頓了頓,像是在思索,“說說看,到底是什麼樣的陌生人。”
“他的實力很強,以我金丹期的修為,我看不出他的修煉等級,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氣質很像一個人,一個讓我有點忌憚的人。”
“……是誰?”
“葉修文。”
傳音符的另一邊沉寂下來了,還沉寂了很久,久到秦凌宇以為何彰已經掐斷傳音符的時候,何彰的聲音又幽幽地傳了過來:“你是說……君臨軒的那個掉進了死亡之淵的首座弟子,葉修文?”
“是的,正是他。”
傳音符的另一頭,何彰大笑了起來,雖然笑聲很大,卻也寒得滲人,“凌宇,你到底在擔心些什麼,你以為掉進死亡之淵的人還有活著跑出來的可能性嗎?”
“這個……”
“哼,就連元嬰期的人掉進去都是死路一條,更何況葉修文掉進去的時候,恐怕連築基期都沒達到吧?你到底在怕些什麼!”何彰有點恨鐵不成鋼地怒道。
秦凌宇被訓斥得臉色不大好看,但對方是他的師父,他也不好反駁對方的話。“徒兒不是怕,只是覺得,現在的情況那麼特殊,我們正布下了天羅地網等著君臨軒那些人掉進來呢,突然出現了一個氣質和葉修文如此相像的人,難道只是巧合而已嗎?徒兒覺得,這個人恐怕不得不防。”
“這又怎樣,即使他真的是葉修文,你以為他單槍匹馬的能夠進入得了旭陽宗?”何彰不屑地說道。
“問題出在我妹妹的身上。”秦凌宇皺著眉頭,說道,“珊珊她喜歡上了那個人,還揚言說與那個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非要帶那個人進入宗門。”
“又是你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妹妹。”何彰顯然很不喜歡秦珊珊,語氣里充滿了冷意,“徒兒,成大事者,不能有婦人之仁,如果你妹妹太任性胡來的話,也沒必要處處維護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