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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永宗的門主葛凱柏怒目地瞪視著坐在位置上的岱岩峰,惡聲惡氣地質問道。
他和岱岩峰以前的關係一直很不錯,現在沒想到居然會被這所謂的“好友”在背後捅上一刀,怎能不氣!
如果不是他的實力比岱岩峰還弱上那麼一點的話,他簡直想要把岱岩峰給整個人拎起來了。
岱岩峰的心裡也挺糾結,他要怎麼解釋,難道說戰區裡面都不是恆岳宗的弟子嗎?找死也不是這樣找的。
當然,作為恆岳宗的大長老,無論是他自身的實力,還是宗門的實力,都遠遠地超過了平永宗的葛凱柏,事實上,他也沒必要怕葛凱柏會舉傾巢之力來報復恆岳宗。
他唯一顧慮的,是怕會同時寒了其他門派的心,讓那些原本像平永宗一樣,與恆岳宗交好的門派也紛紛地脫離了恆岳宗,轉而投向旭陽宗。
別以為他沒看到,有不少宗門的門主看著旭陽宗和恆岳宗的表情都有了異樣了。
岱岩峰心思轉了轉,下定決心,一定要把恆岳宗從這件事裡摘出來,至少,得找一個合理的藉口——
他嘆了一口氣,對葛凱柏說道:“凱柏,不是我們恆岳宗的弟子不想救你們平永宗的人,實不相瞞,其實,我們當初給弟子準備比賽所需要的東西時,也沒備有隔開毒瘴的那些符籙,要是我們恆岳宗的弟子跑過去那片沼澤地里,也是一個‘死’字哪。”
“呵,如果真的是如此,那為什麼他們只是在旁邊看著,既沒有逃走,也沒有過去救人?”
“我的那些弟子們都知道我們兩個宗門之間的關係很要好,他們也不忍心看著你們平永宗的弟子們陷入困境,現在應該都是在考慮著怎麼樣才能救出你們來呢。”
岱岩峰的這個說辭挺蒼白無力的,至少可信度有點低,可是,他能想到的理由便只有這個了。
只希望情況不會繼續惡化下去吧,岱岩峰心存僥倖地想道,只要他咬死這個藉口,說他們恆岳宗沒有為自己的弟子準備到應對毒瘴的符籙和丹藥,其他人也說不了什麼。
哪怕他們最終會因為這件事與平永宗的人決裂,只要其他宗門的人相信他的說辭,那對恆岳宗就不會產生多麼大的影響。
可惜,事情往往不會完全地以某個人的想法去走的。就在葛凱柏狐疑地看著岱岩峰,思考著岱岩峰這些話里有幾句是真話,幾句是假話的時候,水霧裡又發生了異變——
那隻和平永宗的弟子們纏鬥的沼澤怪暴走了!因為它不僅沒能成功地吃到想要吃的食物,反倒被食物給打成了重傷。
在沼澤怪暴走的一瞬間,距離它比較近的那些平永宗的弟子都倏然被撕成了碎片。而那些離得比較遠的平永宗弟子也要麼就暈死了過去,要麼就徹底地喪失了戰鬥力。
到了現在,參加這場團戰比賽的平永宗弟子已經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人了。
場外,那些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同門師兄弟們受傷和死亡的平永宗眾人難過地捂住了嘴巴。
然而,更讓他們驚詫且憤怒的事情還在後面,水霧裡,恆岳宗的那些“弟子”居然行動了,他們朝著那片充滿了毒瘴和毒氣的沼澤地走了過去。
“現在也差不多該收拾接下來的殘局了。”杜詠旭平靜地說道,“眾人聽令,拿出隔絕毒瘴和毒氣的符籙,貼在身上,全力擊殺那頭怪物,取下它的內核。”
“是!”杜家弟子整齊劃一地應道,從儲物戒里拿出了符籙,貼在了身上,跟著杜詠旭,朝著那頭已經奄奄一息的沼澤怪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
當然,還有那些沒有死也沒有暈的,憤恨地看著他們的平永宗弟子。
因為有符籙護體,在通過那片毒瘴和毒氣的時候,杜詠旭他們就像是走在鳥語花香的平地上一樣,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
可惜,他們此刻的淡定在場外的人看來,分外地可惡。
更讓人憤怒的一點是,他們現在的做法,明顯是想要坐享其成——在平永宗的弟子們以血的代價把怪物給收拾得奄奄一息以後,他們才不緊不慢地走過去收取成果。
這也是杜家子弟一貫的做法,現在也用到比賽之中了,反正他們頂著的是恆岳宗弟子的身份,對他們不會造成什麼影響。
“你不是說沒有給他們準備符籙嗎?!那他們貼在身上的又是什麼,嗯?!”葛凱柏憤怒地質問道,瞪著岱岩峰的雙眼裡簡直要冒出火來。
岱岩峰也沉默了,他沒想到這邊剛找好說辭,那邊杜詠旭他們這些杜家的弟子就給他拆了台。
他的心裡升起了對杜家的怨氣和怒意,卻又不知道到底該怎麼發泄。
之前他又多麼慶幸和杜家合作,那現在他就有多麼地後悔,極有可能在這一次以後,他們恆岳宗的名聲就徹底地玩完了。
怎麼辦,還能有什麼藉口?岱岩峰眼神晦暗不明地看著水幕,心裡充滿了焦慮。
☆、第209章 廢物利用的杜家弟子
直到杜家的那些弟子殺掉了那頭沼澤怪,取得了那頭沼澤怪的內核,岱岩峰也沒能想出什麼合適的藉口來。
看著葛凱柏那雙赤紅的眼睛,岱岩峰明白,平永宗和恆岳宗之間的梁子肯定就此結下了,再沒有什麼迴轉的餘地。如果不是宗門排位賽上有要求,不在比賽區域內不允許打鬥的話,說不定葛凱柏早就率領平永宗的眾人來找恆岳宗的他們報仇雪恨了。
“岱岩峰,你們恆岳宗好樣的,別以為我們平永宗就是好欺負的,我們一定會與你們勢不兩立!”葛凱柏說完,猛地一甩袖子,一道風刃直直地把他和岱岩峰之間的地面切出了一道深深的裂口。
這表明著,他們之間的友誼也走到了盡頭。
恰在此時,水幕里的恆岳宗弟子又有了其他的動靜——有一名尚有一口氣在的平永宗弟子扯著恆岳宗某個弟子的褲腿,希望他能救一救自己。
沼澤怪已經死亡了,他只要吃下一顆療傷藥,再靜養一段時間就能緩過來了。
可惜,他現在連吃療傷藥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只能求助於恆岳宗的這些人,而實際上,也是杜家人。
杜詠旭朝後看了看,看到這一幕後,淡淡地說道:“別管他,我們走吧。”
在他看來,這些中級門派的修士都是一些廢物,根本沒有拯救的必要,哪怕是做藥人都無比地嫌棄,哪裡比得上他們八大門派這些天之驕子。
杜家的那名弟子冷冷地瞥了扯著自己褲腿的人一眼,用腳隨意一踢,就掙開了。
“別用你骯髒的手來碰我。”他冷冷地說道,“廢物。”
說完,他上前幾步,追上了他們杜家的其他人……就這樣,一群人頭也不回、浩浩蕩蕩地離開了,只剩下身後平永宗的弟子們死的死,傷的傷,一片淒涼。
在杜家弟子吐露出“廢物”兩個字的時候,場外的氣氛瞬間就被點燃了起來——本來有一些宗門看到平永宗和恆岳宗起了爭執時,他們還是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理的,而現在,杜家弟子的那一聲“廢物”顯然戳中了他們的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