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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修文這樣做,君曉陌還能理解,不僅理解,還很難過,覺得自己每次都成為師兄的累贅。

    而容瑞翰這樣做的話,君曉陌就不太能明白了,她好像和這個大皇子並不算熟?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這個大皇子才一次又一次地護著自己?

    君曉陌實在想不明白,便乾脆直接找容瑞翰問個清楚了。

    “別想太多了,本王只是碰巧救了你而已。”容瑞翰平靜地說道,拿著手裡的傳音紙鶴走了出去。

    是這樣嗎?君曉陌對著容瑞翰的背影無語了片刻,乾脆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了。

    想不明白的事情,她也沒必要再浪費精力去思考了吧,還是先把自己的實力提升起來才是最重要的,否則永遠只能做一個累贅。

    君曉陌拿出了儲物戒里的魔石打坐去了,這塊魔石正是江語彤洞窟里所找到的那塊。

    遠離了君曉陌的容瑞翰面色沉著地把傳音紙鶴放飛了出去,然後久久地站在原地,像是在思索著什麼,又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他的確沒辦法回答“姚陌”,為什麼自己會不自覺地護著對方。

    但他有種感覺,也許,這與他多年以來的一個夢境有關……  

    ☆、第123章 容瑞翰的夢境(前世)

    四周是一片茫茫的白霧,伸手不見五指。容瑞翰不知道自己現在算是什麼,一縷孤魂?一片空氣?一陣微風?還是一個不為人知的偷窺者。

    他只知道,自己又掉進了同一個夢中,這一個夢,他已經做了整整二十年了。

    六歲那年,容瑞翰從假山上掉了下來,磕到了腦袋,昏迷了一天一夜。

    在這一天一夜的時間裡,他進入了一個冗長的夢境,夢裡頭,有一位身穿紅衣的女子正和一群眉目猙獰的人戰鬥著,明明是面對著以一敵多的局面,臉上卻始終掛著自信而冷艷的笑容。

    這個女子所修煉的功法明顯不是什么正派功法,一陣陣掌風從她的手心拍到了那些不知死活地朝她攻擊過去的那些人身上,空氣中被炸開了一道道的血霧,而女人白皙的皮膚上也沾染上了一些零星的血跡。

    然而,這些象徵著死亡的顏色不僅沒讓她的容貌變得可怕,反倒更添了幾抹艷色,讓人移不開眼睛。

    那些被女子的實力震懾到的人一邊倒退著,一邊顫著聲音稱呼女子為“女魔頭”。

    女魔頭?為什麼這些人稱呼這位姐姐是女魔頭呢?明明這位姐姐長得那麼漂亮……  

    那時的容瑞翰只有六歲,正處在懵懵懂懂的年紀,他被蠱惑著想要湊近些看得清楚點,卻見女子兀然轉過了頭,竟然直直地往他的方向看了過來。

    容瑞翰心裡頓時一驚,不知道女子會怎麼處置偷窺的自己。

    但紅衣女子並沒有理會呆立在一旁的容瑞翰,她瀲灩的鳳眼閃爍著清冷的光芒,唇角緩緩地勾起了一抹似嘲諷、似不屑的弧度。

    倏然轉身,女子以掌風為刀刃,把身後想要偷襲的敵人給攔腰斬斷了。

    容瑞翰這才發現,紅衣女子的眼中根本沒有自己的身影,他小小的心裡升起了一股說不清是失落還是慶幸的情緒。而紅衣女子那最後的一笑,也宛若一把重重的錘子,直接敲進了他的心靈。

    自昏迷之中醒過來的容瑞翰想要好好地回想一次女子的容貌,結果他越努力地回想,女子的容貌在記憶里就越模糊,直到最後,就只有那一抹似烈火般血紅的身影還能留在他的腦海深處。

    六歲的容瑞翰以為女子只是自己夢裡虛構出來的一個人物,不由得覺得有種悵然若失之感,沒想到,幾天以後,他再一次夢到了女子。

    有二便有三,有三便有四……當容瑞翰一次次地夢見這名女子時,他早已堅定地認為,這名女子和自己一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然而,如果他的記憶沒有出現錯亂,那在他的生命中的確沒有出現過這個女人,更何況,這個女人如此特別,哪怕他和這個女人只是有過一面之緣,他也不可能把對方忘得如此徹底。

    這些夢境並不是完全一模一樣的,而唯一的相通之處,便是夢境的主角永遠是這名紅衣女子。

    容瑞翰甚至還夢見過這名女子懷孕的樣子——女子收回了那狠戾的氣息,像全天下愛著自己孩子的母親一樣,目光柔和地看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陽光照耀在她的身上,仿佛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膜,也讓整幅畫卷顯得美麗而繾綣。

    這名女子到底是誰?

    那時候,容瑞翰已經和江氏遺留下來的族人聯繫上了,他聽說自己的母妃也是修魔者,便曾一度懷疑那名女子會不會是自己的母親。

    又或者,是他“假想”出來的母親。

    但他仔細地問過那些年紀比較大的族人,在他們的描述中,母妃的身上沒有一點和紅衣女子對得上號,至少,他的母妃是不怎麼愛穿紅衣的。而她嫁給父皇以後,就只穿宮廷服飾,更不會穿紅衣了。

    容瑞翰也在後來得到了一幅母妃的畫像,確定了母妃並不是他夢中的那名紅衣女子。  

    知道這一點後,容瑞翰在心裡稍稍地鬆了一口氣。

    在潛意識裡,他並不希望那名紅衣女子的身份是自己的母親,但他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希望那名紅衣女子的身份是什麼。

    這種困擾一直持續到了他十五歲那年,那一年,他做了人生中的第一個春-夢。

    夢境很旖旎,也很真實,真實得仿佛實實在在地發生過一樣。

    他用力地把對方攬進了懷裡,鼻端傳來了對方身上甜美的氣息,他們的呼吸交-纏著,女子的臉上泛起了一抹極像喝醉之後的紅暈。

    他像品嘗著世界上最芬芳的美酒一樣,在女子身上的每一處角落留下了自己的印記,而女子也如他所願地抱緊了他,柔軟的嘴唇里發出了媚-惑-入-骨的吟-哦。

    但是,女子喊的卻不是他的名字,甚至是一個他從來都沒有聽過的名字——凌宇。

    “凌宇是誰?”容瑞翰的動作微微一頓,掐著女子的下巴,語氣兇狠地問道。

    平日裡在談笑之間就弒殺了敵人的女子正躺在他的身下,眼裡卻再也沒有了當時的冷厲和決絕,只有那迷離的眼神和氤氳著水汽的眸子。  

    女子半張著眼,嘴裡喊著的還是那個陌生的名字,凌宇。

    容瑞翰忽然明白,女子看著的並不是他,而是透過他,看著另一個連名字他都沒聽說過的男人。

    憤怒的容瑞翰對女子再也沒有了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態,動作粗魯地占有了女子,並在天亮之前就揚長而去了,只留下一床的狼藉。

    在夢中離開女子的時候,容瑞翰也醒過來了。

    這次春-夢的體驗實在算不上美好,容瑞翰覺得,第一次做春-夢,就夢到喜歡的人心裡裝著另一個人,恐怕他真是古往今來的第一人了。

    他更加弄不明白,這些夢境到底預示著什麼,又或者說,只是一些完全沒有實際意義的夢境,紅衣女子只活在他的幻想之中。

    對於後面的那個猜測,容瑞翰自心底排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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