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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葉修文的呼吸變得綿長了之後,君曉陌的眼裡終於閃過了一絲悲傷。
她走到了窗邊,坐了下去,靜靜地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
現在還是白天,大街上還有著不少的人,房間裡貼上了靜音符,所以,窗外的那些喧譁聲沒有傳進來。
君曉陌覺得自己好像是被外面的世界割裂了開來一樣,外面是洋溢著愉快笑臉的普通人,而她則兜兜轉轉了幾百年,還是被困在一個無法逃脫的境地里。
她真的是很累很累了。
她的腦海里,莫名地想起了曾經的夢境——在夢裡,容瑞翰一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注視著她,直到她莫名地懷上了容瑞翰的孩子,再被秦凌宇和雨婉柔算計死去。
容瑞翰傾一己之力為她報了仇,而這一切,前世的她根本就不知道。
如果不是容瑞翰告訴了她這件事,如果不是她莫名其妙地做了這個夢境,或許,直到最後她都不知道在一個看不見的角落裡,有人為她做了那麼多。
這一輩子也是如此,容瑞翰只是聽說了她的死訊,就非要帶兵攻打青隋國,甚至到了最後被迫離開家鄉,四處躲避青隋國和清風宗的追殺,他也沒有放棄過為她報仇的念頭。我用歌聲說愛你
她君曉陌何德何能,能讓容瑞翰為她做到這一步?
容瑞翰昨晚在逼問她,要君曉陌說出他的性命在她心裡的重要性,君曉陌沒有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而現在,她終於知道答案了,只是,這個答案是帶著讓人窒息的感覺覺悟的。
——如果容瑞翰真的死了,她或許會背負著心魔,再過上一輩子吧。
君曉陌的身後,葉修文緩緩地睜開了雙眼,靜靜地看著她落寞的背影,心裡也壓上了沉甸甸的重量。
昨晚,小師妹在不安穩的沉睡中反覆喃喃地念出來的三個字是,容大哥。
曉陌,容瑞翰對你而言,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真的只是一位大哥而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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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君曉陌他們短暫性地修整和養精蓄銳,準備養好了一些精神以後,就努力找一個合適的方法把容瑞翰救出來的時候,容瑞翰也正在想辦法突破這個靈器裡面的法陣。
只是,他不像君曉陌,他對法陣的了解並不多,這樣橫衝直撞的結果是,他體內的魔氣好像流逝得更快了。
“那個姓岱的老傢伙,從哪裡找來那麼詭異的靈器!”容瑞翰躲過了好幾個熔漿一樣的火球以後,在心裡暗暗地咒罵道。
說實話,他被困入這個靈器之前,根本沒想到這個靈器裡面居然會有那麼多可怕的攻擊陣法的,就像這些熔岩一樣的火球,一旦被它們碰觸到,下沉無疑問是被化作一灘血水,徹底地融化在這個靈器里。
容瑞翰不知道自己能夠支撐得了多久,但他實在是不想死。
如果是在昨晚之前,或許他不會有那麼執著的活下來的念頭。但如今的他已經知道君曉陌沒死,那他在得到君曉陌最後的答案之前,他一定不能那麼輕易地死去!
容瑞翰就是這種人,一旦他想要什麼東西,他就會費盡心思地去爭取,而不是等著對方的感情落到他的身上——事實上,葉修文猜測的也不算錯。
容瑞翰把葉修文推向轉移捲軸,也的確考慮到讓葉修文欠他人情的成分在。
這樣一來,不僅能夠加重他在君曉陌心裡的砝碼,也能讓葉修文在阻止他接近君曉陌的這一件事上,缺少幾分底氣。
然而,容瑞翰千算萬算,偏偏沒算到這個靈器裡面居然有那麼多的攻擊陣法,而岱岩峰把他困進來的目的顯然就是要讓他死在裡面,而不是拿他來做人質。
“好像有點吃虧了。”容瑞翰的衣角被其中一個火球給融掉一塊後,苦笑著說道。
靈器之外,響起了岱岩峰得意的大笑聲,直接地闖入了容瑞翰的耳膜——
“哈哈哈哈哈哈……君曉陌,我暫時殺不了你,那我就先殺掉你那個讓我女兒傷心的姘頭!哈哈哈哈哈哈……”
容瑞翰挑挑眉毛,君曉陌的姘頭?好像這個稱呼還是蠻不錯的。
前提是,他能活著出去把這個稱呼變成事實。
☆、第348章 容瑞翰的下屬,君曉陌的計策
君曉陌也很莫名,蹙眉看著他們,問道:“主母?誰是你們的主母?”
為首的那名玄衣人抬起頭來,正要說些什麼,卻被葉修文給打斷了:“這裡不方便說話,我們另開一間房間去說吧。老闆!”
“誒誒,來了。”老闆自知自己得罪不起這些修真界的人,急忙屁顛顛地跑了過來。
“還有大房間嗎?我們需要一間比較安靜,適合談事的大房間。”葉修文對老闆說道。
“有,有,還有一間上房,客官請跟我來。”老闆點頭哈腰地說道,走在了前面,悄悄地抹了抹汗。
即便真的沒有房間,也得說有哪,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不好惹的,可千萬別捅了什麼簍子咯。
當所有人都走進房間裡後,葉修文關上了房門,並在房門上貼了一張靜音符。
凜天峰的弟子們都有點一頭霧水,不知道葉修文為什麼要這樣做,而君曉陌的腦里閃過了一道靈光,卻因為太快而沒有抓住。
“說吧,你們找曉陌到底有什麼事情。”葉修文看到君曉陌打量著這些人,沒有說話,便乾脆主動開口問道,“還有那個‘主母’的稱呼,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首的那個人又要帶著下屬跪下來,君曉陌連忙阻止了他們:“你們等等,先別跪,站著說清楚就行了,為什麼叫我‘主母’,你們的‘主上大人’又到底是誰。”
為首的那個人從儲物戒里拿出了一樣東西,恭敬地遞到了君曉陌的面前。
看到這塊血色的玉佩,君曉陌的眼眸微微一縮。
葉修文也認出這塊玉佩來了,心裡暗嘆了一聲,心道,果然如此……
“我們的主上大人便是烈焱國的大皇子容瑞翰。大皇子離開族地,前往山谷去找尋主母大人您時,曾經交代過我們,一旦他遇到了什麼危險,又或者是喪命了的話,那我們這支族人就歸主母您來調遣。現在,我們已經知道大皇子他遇險了,所以前來找主母您,希望您能幫助我們營救主上。”
“既然你們是容大哥的族人,為什麼前天晚上沒有和他一起行動呢?”君曉陌略有些責備地問道。
與其說是在責備這些人,還不如是在責備容瑞翰孤身一人就跑進了岱岩峰的隊伍里,簡直是拿自己的小命來當兒戲!
“主上大人說,如果他和我們一起行動的話,目標就太大了,更難以混進敵人的隊伍里,因此,他讓我們隨時在谷外待命,自己孤身一人闖了進去。”
君曉陌聽了這一番話,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樣,堵在了嗓子眼裡,久久都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他是做好了很可能會死的準備嗎?所以才會交代你們,一旦他出了什麼意外,你們就聽從我的調遣?”君曉陌聲音難抑顫抖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