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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曉陌都做到這個份上了,張淑月哪能不知道她是故意的?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他們倆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
只是一個晚上而已,為什麼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張淑月又嫉又恨,原本她想著葉修文和君曉陌之間的關係還不明朗,她可以耐下心來慢慢地拿下葉修文,沒想到君曉陌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仗著她自己和葉修文是師兄妹的關係,悄無聲息地就和對方發生了關係。
她真是錯看君曉陌這個女人了,居然可以如此地不要臉!
要是君曉陌聽到張淑月的心聲,她鐵定得嗤笑一句,論不要臉的程度,她還真是遠遠比不上張淑月。
畢竟她永遠都做不到算計一份真摯的感情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看著依偎在葉修文身邊的君曉陌,張淑月覺得自己繼續留在這裡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葉修文本來就喜歡君曉陌,現在和君曉陌有了實質的關係,豈不是更不會把她放在眼裡了?
張淑月咬了咬下唇,哀怨又憂傷地看了一眼葉修文,轉過身去,氣呼呼地走掉了,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如果讓張淑月知道,是她的出現和存在才令君曉陌和葉修文之間的感情明朗起來了的話,恐怕她得更加鬱悶。
“就這樣走掉了?我還想著她的戰鬥力能有多強呢。”君曉陌嘟囔道,朝張淑月的背影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葉修文真是被君曉陌偶爾的古靈精怪給弄得哭笑不得,他拍了拍君曉陌的頭,說道:“好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收拾一下東西,我們今天就離開這裡吧。”
“果然是今天就離開這裡嗎?!真是太好了!”君曉陌眼睛一亮,雙手一拍,眼眸開心得彎了起來。
葉修文挑了挑眉毛:“難不成你以為我昨晚是騙你的嗎?”
“不會,葉師兄最不會騙人了。”君曉陌連忙賣乖,在葉修文面前訕笑道。
葉修文輕笑一聲,彈了彈君曉陌的額頭。
說實話,剛剛君曉陌對他表現出來的獨占欲,讓他也感到很受用。他一直擔心小師妹分辨不出師兄妹之情和真正的愛情有什麼區別,現在看來,還是他多慮了——如果小師妹對他只有師兄妹之情的話,剛剛就不會有滿滿醋意從言語裡溢了出來了。
當然,這種話他是不會對小師妹說的,免得對方惱羞成怒,又得當鴕鳥了。
在君曉陌滿心以為他們很快就能甩掉張淑月這個礙事的女人時,另一邊,張淑月滿臉淚痕地跑回自己的房間以後,咬咬牙,從儲物戒里拿出了一張傳音符。
她咬破食指,抹了一滴鮮血在傳音符上,一陣藍光過去後,傳音符上方出現了一個人影。
“怎麼啦?淑月,谷里出什麼事情了麼,如此焦急地叫喚師父……”一名神態嚴肅的女修出現在了傳音符里,她的頭髮挽著高高的髮髻,被打理得一絲不苟,一看就是那種十分嚴厲的人,並不好惹。
“師……師父……嗚嗚嗚……”一聽到師父的聲音,張淑月就忍不住哭了出來,眼淚像開了閘的水一樣往下流淌。
“淑月!你怎麼哭了?出什麼事了!”張淑月的師父眉毛一擰,表情瞬間就變得猙獰可怕了起來。
張淑月是她最寵愛的徒弟,平常她都不捨得打罵的,怎麼她才出谷沒幾天,徒弟就哭得那麼傷心了?
“師父,我錯了,您說得對,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不該對一個男人動心的,嗚嗚嗚……”張淑月哭著說道,看那樣子,簡直像是被人始亂終棄了一樣。
也的確是如此,張淑月的樣子立即就讓傳音符對面的向谷晴給誤會了,她以為徒弟愛上了一個男人以後,被對方給始亂終棄了,才會哭得那麼傷心。
“哭什麼哭!事情都發生了,哭還有什麼用。師父我一再地告誡你,男人可以利用,不可以交心,你怎麼就不懂,現在可好,栽了吧?告訴師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向谷晴冷厲地說道。
如果對方真的欺負了她的弟子,她鐵定要把對方剝皮抽筋來給徒弟解恨。
張淑月抹了抹眼淚,哽咽地說道:“前些天,我出谷遇到了一群人,他們看著很狼狽,身上也有不少的傷。我一時之間,被他們之中為首的那個人所迷惑,鬼迷心竅地就把他們帶回了谷里,想著谷里的靈氣好,他們在裡面養傷的話,傷勢可以好得快一點,結果……”
“你這傻徒弟!外人能夠隨隨便便地帶回谷里的嗎?即便他們本來對你沒有惡意,到時候看到谷里的資源心生貪念怎麼辦,你自己一個人能對付得了一群人?!”向谷晴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看到張淑月,她就仿佛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一樣地愚蠢,一樣地被男人騙,“那現在呢?現在他們是要威脅你把山谷讓給他們?”
張淑月搖搖頭,紅著眼睛說道:“不是,他們想要離開這裡。”
“離開山谷?那不是挺好的嗎,有什麼好哭的。”向谷晴完全搞不懂張淑月的傷心點在哪裡。
“只是……只是我想著會和他一直在一起,沒想到他來我們的山谷,就只想著給他真正喜歡的那個人養傷,現在他的小師妹恢復過來了,他就揚言要走了。昨晚他們還趁我不注意,孤男寡女地在同一個房間裡呆了一個晚上,我跑過去質問他們,結果那女人還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嗚嗚嗚……”
張淑月真可謂是把顛倒黑白的能力給發揮到了極致——她沒有提及葉修文救過她一命,她當初之所以把葉修文他們帶回山谷,是打著要報恩的名義的;她也沒有提及葉修文從來都沒說過“喜歡她”之類的話,目的就是引導別人誤會葉修文利用了她的感情;她還特地用上了“質問”兩個字,不清楚的人還會以為她很理直氣壯。
任誰聽到她的這一番話,都會腦補出一場三角戀的狗血大戲的,而在戲裡,她才是被人始亂終棄的那個犧牲者,更別提向谷晴這個作為她師父的人了。
向谷晴在年輕的時候曾經被男人傷害過,所以從來都不招收男弟子,而且對所有的徒弟都耳提面命地告誡她們,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讓她們千萬別把真感情放在男人的身上。
結果,她出谷一趟,最寵愛的那名弟子就走了她的老路,讓她怎能不氣?
不過,她大部分的怒火都不是衝著張淑月的,而是衝著那個騙了她徒弟的男人和小三的。在向谷晴看來,她的徒弟才剛剛涉世不久,碰上一兩個人渣很正常,說不定對方說幾句好話哄一哄她就上當了,就像當年的自己一樣,分辨不出別人的真心和假意。
因此,向谷晴並不怪張淑月沒有聽自己的話,而是把所有的原因都歸咎在了葉修文和君曉陌的身上,哪怕現在的她壓根沒有見過這對“jian-夫-yín-婦”。
張淑月知道師父的怒氣已經被自己挑起來了,心裡稍稍安定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