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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癢便是白骨生肉時的感覺。
他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白骨被血肉和肌膚重新包裹,甚至再也看不到一處傷口,光滑有若新生的嬰兒。
這便是昊天展示的神跡?寧缺沒有感到任何喜悅的情緒,因為他知道這不代表桑桑對自己生出了憐憫心,而意味著下一輪折磨的開始。
果不其然,溫柔的夜風再次變得凌厲起來。
寧缺不再覺得癢和冷,他只剩下了一種感覺,那就是痛,新生的血肉再次被割離,恐怖的雨再次向神殿地面落下。
凌遲再次開始,他再一次被千刀萬剮。
他的識海里不停迴蕩著那道威嚴的聲音,那個聲音要求他的臣服。
他用卑微的沉默表示反抗,驕傲的嘲諷表示不屑。
神殿外的星光,靜靜地看著這幕最殘忍血腥的畫面。
時間緩慢地流逝,這毫無疑問是寧缺此生最漫長的一個夜。
他不斷被凌遲,不斷被治癒,極致的痛苦,讓他無比地渴求死亡,他這才明白,原來死亡真的不是最可怕的事情,但此時他已無法死去。
他的意識都因為痛苦而扭曲碎裂,漸漸模糊不清,隱約間想起那個削肉剔骨還父的孩子,那個一腳踩進沙漠便被削成雞爪的英俊太監,想起魔宗山門裡坐在屍骨山上的蓮生,又想起另一個因為凌遲而出名的老太監。
他記得不清楚這些人是真實的還是虛假的,這些記憶是真實的還是虛假的,很多畫面不停地掠過,卻無法帶給他安慰,反而讓他愈發痛苦。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始終保持著最後的那點清明,那點倔犟,沒有回應識海里那道充滿神威的命令聲。
他的額頭已經被切開,稀清的像水般的血不停地淌落,他半眯著眼睛,透過血色的簾幕,看著地面上那個高胖的女子。
看著這個女子,他這輩子第一次生出如此強烈的恐懼,也正因為如此,他這輩子第一次生出如此強烈的憤怒。
他像瀕死的野獸般盯著桑桑,痛苦地喘息,眼眸血紅。
他無法說話,卻能在意識里對她說話。
「我操。」
桑桑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靜靜地看著他。
他看著她說道:「我操你。」
桑桑依然沒有什麼反應。
他說道:「有本事你就殺死我,不然總有一天,你還是會被我壓在身下,到時候我會像你今天這樣,不停地操你。」
桑桑說道:「愚蠢的人類。」
她的聲音在幽靜的光明神殿裡迴蕩,這是寧缺第一次聽到她開口說話,不是在意識里開口說話,而是直接聽到她的聲音。
寧缺無聲地笑了起來,嘶啞像是破了洞的風箱。
「你是昊天,卻被我這樣一個螻蟻般的人類操過…昊天也不能跳出因果,你不能改變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就算你能把那層膜修好,把那段回憶抹去,也不能改變我操過你的事實,所以你生氣了。」
他看著她說道:「你讓我痛苦,我自然也要讓你不爽,只要你不敢殺我,那麼你終究將因為這件事情而不斷憤怒。」
他滿是血水的臉上,露出真摯的笑容,黯淡如冥火的眼眸里,滿是堅定平靜的情緒,看上去極為詭異,令人心悸。
桑桑說道:「你確實成功地激起了我的憤怒。」
寧缺忽然覺得自己的大腿間傳來一陣涼意。
按道理來說,他此時的身體已然因為痛苦而麻木,應該感覺不到什麼涼意才是,那麼說明這道涼意不僅來自生理上,也來自於心理上。
寧缺艱難地低頭望去,只見自己的雙腿間血肉模糊一片,有個很重要的事物已經消失不見,然後他才感覺到難以承受的痛苦襲來。
這道痛苦太過猛烈,以至於他險些暈厥過去,小腹和大腿更是不停地抽搐,上面殘留著的那些血肉片不停地擺盪,畫面看著好生血腥。
隔了很長一段時間,寧缺才從痛苦裡醒來,他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大腿間,才明白原來自己被閹了。
歷史上被妻子割掉陽具的男人很多,大部分原有都是因為男人不忠,寧缺認為自己對桑桑的忠誠度很夠,所以他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而且意志力再如何強大的男人,忽然發現自己變成了太監,也會想要說服自己這一切都是幻覺,所以他沉默了很長時間。
「謀殺親夫也就算了,哪怕你虐我千百遍,我也能待你如初戀,但你這樣做,已經超出了我的承受極限,我很不高興。」
他看著桑桑,非常認真說道。
在桑桑眼中,寧缺和那些愚蠢而卑賤的人類沒有任何區別,尤其是當他試圖用那些褻讀的說辭來激怒她時,更是如此。
「我應該早就明白,你的承要極限是什麼,我很高興能夠讓你不高興,我也很想知道,你不高興還能做什麼。」
寧缺說道:「我重複過很多次,我會操你。」
「操,是低級生命為了繁衍後代而進行的性行為,既然你試圖讓我始終記得曾經發生過的那次性行為,並且想要以後可能會發生性行為而威脅我,那麼我便毀掉你的性器,沒有性器,自然無法發生性行為。」
桑桑看著他面無表情說道。
寧缺靜靜看著她,說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意淫這個詞?」
話音落處,桑桑的神情驟然劇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