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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美人計
梁松、阿大帶著人追出七里外,果然瞧見一隊柔然人正在追殺難民,才從山寨里出來的呂雲醉,此時正袖手騎坐在馬上看著。
“呂將軍,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莫非呂將軍答應我們小前輩的話不作數?”梁松見了呂雲醉,就揚聲問。
呂雲醉抬頭看了看天,一股寒風迎面吹來,“暴雪將至,我殺他們,也是為了你們好。這群懦夫遲早會將你們的糧食吃光。”
梁松朗聲笑道:“多謝呂將軍替我們費心,只是我們修建這山寨原就是為了收留被你驅逐的難民,若為了節省糧食不肯收留他們,倒還不如直接回中原,再也不來。”
“原來我驅逐難民,倒是給了你們機會做好人。阿部,傳令下去,將糙原上所有沒用的人,驅趕到黑風寨來。”
“是。”
阿大眉頭跳了跳,冷笑道:“呂將軍,何必做這些損人不利己的事?”
呂雲醉仰頭笑道:“征服女人跟征服糙原一樣,等到你們一群人餓得面黃肌瘦,你們的小前輩就會明白,只有我這樣的男子,才值得她託付終身。”
“……小前輩聽見這話,不知道要吐幾回。”阿大眨巴了下眼睛,看呂雲醉領著人撤退,趕緊跟阿大一起帶人勸說難民跟著他們回去,等回了山寨,見山寨外已經紮起帳篷,金折桂、玉破禪、玉入禪,甚至郁觀音都在帳篷外站在雪地里聽難民講述如何在頃刻間,就被柔然鐵騎搶光一些家當。
梁松、阿大趕緊將呂雲醉的話轉述給金折桂,見帳篷里戚瓏雪正在給一老婦人看傷,見那老婦人傷得十分厲害,更連連唾罵柔然人心狠手辣。阿大等看難民們已經不似最初誤會他們是柔然人的同黨,心裡稍稍有些欣慰。
金折桂等人聽說柔然鐵騎十分強悍,臉色都十分難看。
“看來姓呂的沒學會咱們中原人的仁義道德,只學會了糙書、古禮。”金折桂抱著手臂道。
“……我的人未必是柔然人的對手,是否該捎信,叫他們不要來了?”郁觀音還沒準備好,不肯叫自己的人身先士卒,對上如今氣焰正囂張的柔然人。
“看那呂雲醉對小前輩倒是有兩分真心仰慕,不如,來個美人計?”蒙戰難得深沉一次,思量許久,將自己的心思說出來。
“那小人出爾反爾,哪裡有什麼真心?”玉破禪冷笑。
郁觀音見有法子拖延叫自己的人到來,立時笑道:“蒙小哥總算說出一個好主意,美人計最好,丫頭長得俊俏,又心眼靈活,對那呂雲醉用一用美人計,保管迷得呂雲醉七葷八素。方才阿五在,那姓呂的還只管盯著丫頭看呢。”
“少囉嗦,你的人一定要叫來。呂雲醉是你招惹來的,你還想保全自己的人?做夢!”金折桂先噎住郁觀音,隨後卻也去想美人計的可行性。
“你當真去想了?”玉破禪用力地抓住金折桂的臂彎,“朝廷那邊興許會當真叫你和親,你竟然還在想美人計?”
“興許可行呢。不然,姓呂的把人都趕過來,咱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人餓死,或者跟他們一起餓死。”金折桂道。
“是以你就要去想美人計?”玉破禪心內怒火滔天,手上一再用力。
梁松、阿大、阿四、阿六看不對勁,趕緊來勸。
“八少爺,我們離開西陵城的時候還不曾聽到消息,定是那柔然王子自說自話,太上皇、皇上又不是面人,哪裡能由得柔然人揉捏?”梁松趕緊道。
玉破禪抓著金折桂的臂彎一丟,強忍著火氣,抬腳向山寨上去。
“你不去追嗎?”嚴頌袖手蹭了蹭金折桂的肩膀。
“不去。”金折桂摸了摸自己的臉,“若能先用美人計穩住呂雲醉倒也不錯。”
阿六先說不可,隨即想到戚瓏雪也曾用過美人計,猶猶豫豫地道:“若能毫髮無損才好,可是那呂雲醉眼看著不像是君子,若是他……屬下等只能以死來跟將軍請罪了。”
“先敷衍他一下。”金折桂想起呂雲醉那副糙原都是他家的的模樣,就有些倒胃口,提著銀槍慢吞吞地向寨子裡去,看見玉破禪站在半山腰等她,就趕緊快步追去,待追了幾步,又見玉破禪頭也不回地走了,先喊了兩聲“破八”,見他還是不回頭,又趕緊三步並作兩步地追過去,一路追到馬廄里,看見玉破禪一言不發地餵馬,就背著手走來道:“破八,你生什麼氣,阿五也用過美人計,就是跟呂雲醉虛與委蛇一下,叫他放過……”待玉破禪回頭,看他一臉煞氣,立時沒了聲音。
馬廄里一半養著馬,一半堆積著下雪前寨子裡的人割來的干糙,不時有呼呼的風從木板的fèng隙間刮進來。
“折桂……”玉破禪一嘆,“若是你當真要和親柔然,你怎麼辦?要是逃了,又回連累家人,若是不逃,就要嫁給呂雲醉。”
“柔然沒了,不就不用和親了嘛。”金折桂道。
玉破禪失笑,“就連郁觀音聽說柔然鐵騎如何了得,都臉色大變。你一句叫柔然沒了,他們就能當真沒了?”伸手將金折桂被風吹起的髮絲撩開,“要是當真要你和親,你怎麼辦?”
“……學一學郁觀音,弄上一筆橫財,然後詐死。”金折桂道。
“郁觀音可是生了南山,你也要嗎?”玉破禪平生第二次感到無力,上一次是在樂水聽說金玉兩將軍的交易,如今是惴惴不安,揣測著京里皇帝、太上皇的意思。
“你放心,先不說祖父、祖母不會答應,太上皇、皇上也不會被柔然牽著鼻子走,就算我當真和親了,我也會攪合得柔然……”
“誰管柔然怎樣?”玉破禪心急地說,看金折桂故作受驚地睜大眼睛看他,又問:“你還打算對呂雲醉用美人計?”
“為了我們大家,用一用也無妨。”金折桂莫名地有些心虛。
“不行。”玉破禪道。
“可是……”金折桂待要再說,就聽玉破禪道:“你還不曾對我用過美人計,竟然……三十六計里,就算只剩下你我二人倉惶逃走,我也不許你用美人計。”
金折桂不由地呆住,握著玉破禪的手耐心地勸他,“破八,咱們不能跟呂雲醉拼個魚死網破,而且寨子裡又有那麼多人要活命……”
玉破禪看金折桂粉色唇瓣不住地開合,皓齒不時露出,又聽她說起美人計的好處,心裡氣惱起來,伸手堵住她的嘴,待觸摸到那兩片紅唇,心中不禁一盪,手慢慢滑下,隨即探頭湊了過去,先噙住她一片唇瓣,隨即兩隻手勒住她腰肢,見金折桂還睜大眼睛就又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金折桂微微有些掙扎,“破八,你……”
“你在西陵城裡也不曾推開我。”玉破禪回憶著西陵城月夜的事,兩隻手不似以往那般但凡金折桂有絲毫不樂意,就放開。
金折桂先用力要推開玉破禪,此時兩隻手無力地搭在他肩頭,隨即攬著他的肩膀,將臉靠在他胸口,“那時我以為,你終於對我動心了,如今……我總覺得,你是因為那一晚做下的事才想娶我。”既然心存芥蒂,又怎能自自然然地親昵。
玉破禪將下巴在金折桂頭頂上蹭了蹭,一隻手笨拙地順著金折桂的衣襟鑽進了進去,“那我如今做下這事,日後要對你怎樣才好?”心猛烈地跳起來,雖把手鑽進去了,卻不敢亂動。
金折桂臉上瞬時燒紅,伸手去拉他的手。
“我那一晚只親了你幾下,就要娶你,如今呢?”玉破禪隔著一層抹胸感覺到手下的溫暖柔軟,既不肯就此把手拿出來,又怕自己一時衝動,做了唐突佳人的事。
暴雪果然來了,雪花隨著風透著木板間的fèng隙穿過來,金折桂心如小鹿亂撞,握著玉破禪的手緊緊咬住嘴唇,心知玉破禪問她如今呢,就是在說他要娶她並非是為了那晚的事,笑道:“我們早已經私定終身了。”說著,放開抓著玉破禪的手,仰頭在他唇上一舔,“放心,就算我和親了,洞房花燭夜,也是咱們兩個過。”
“呸,我不許人給我戴綠帽子,也不會去偷人家的紅杏。”玉破禪有些尷尬,此時金折桂已經站好了,他的那隻手突兀地架著,卻不知道怎麼收回來。只要用力地向下一拉,就能看到他神往已久的絕美聖地。
金折桂原只以為玉破禪是為了她的話一時氣惱才有意摸她胸口,此時臉上臊紅,尷尬地低頭看了看玉破禪的手,“破八……我知道你大抵是真心喜歡我了,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日後再不會懷疑你是要負責才要娶我。你這手……”是不是該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