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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也不等周婷回話,快步出了廟門。
呂明陽片刻就趕上了漫步而行的老支書,老支書卻並不停步,只是慢悠悠的朝前走著,頭也不回的對呂明陽道:“你這個城裡娃兒不像個醫生哩。”
呂明陽呵呵一笑道:“那你老看我像個幹啥哩?”
老支書淡淡的道:“不管你是幹啥哩,但就不是個醫生嘛。你騙不過我的嘛,我也是當了一輩子支書的人,是見過市面的嘛。”
呂明陽呵呵一笑道:“老支書,那我剛才問你的那個問題,你能給我說說了嗎?”
老支書停了一下腳步,盯著呂明陽的眼睛看了一眼,又轉過頭來繼續漫步,口中卻道:“我看你八成是個大仙嘛。”
呂明陽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並不置可否。
老支書嘆了口氣,又道:“就算你真是個大仙,知道了又能怎麼著呢?賈神仙除了賈神仙,沒人能治得了了。”
“老支書,你說的這個賈神仙究竟是什麼人啊?”
呂明陽微微皺著眉頭問道。
“那是個高人啊。”
老支書抬手指指眼前不遠處的水庫大壩,道:“看到了嗎?修這個大壩的時候,修一次塌一次,連城裡來的水利專家都沒辦法了。但那年頭人都不信邪啊,一共修了三次都沒修成。最後賈神仙找到我,說這是地氣邪啊,拉著我半夜來這裡布下香陣,做了一次法,第二天再修水壩,就順順噹噹的再沒問題了。”
“呵呵,這麼厲害啊。”
呂明陽敷衍的笑了一聲,隨著老支書緩緩的走上水壩。這水壩是用大塊的山石和水泥砌成的一種漫水壩,雨季的時候水庫中的水位上漲,水就從水壩上面漫過,旱季的時候則有一條細流從水壩旁的一個泄水口流出。
水壩上面寬而平坦,水泥的顏色卻顯得蒼白而蓬鬆,證明著它的年代久遠,但呂明陽卻突然發現其中一節的水泥顏色有些發黑,和別的地方明顯不同。
“老支書,這裡是不是後來又出過缺口?”
呂明陽點點腳下顏色發黑的水泥地面說道。
“咦,你這個城裡娃兒怎麼知道的嘛?”
老支書十分驚奇的道,“就是這個地方,大概是九幾年的時候塌了個缺口,這是新補上的。”
呂明陽暗暗點頭,道:“老支書,是不是自從這個水庫塌了這個口之後,村里就開始發生那些奇怪的事情了?”
老支書皺著眉頭,仔細回想了一下,點頭道:“原來我還從來沒留意,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這麼一回事。水庫修補好後,當年夏天劉寡婦家的小紅就死了,吶,就是那個地方……”
老支書說著伸手指了指水庫東側岸邊的一個小土坡旁,在那土坡邊上還擺放著一溜的石板,看來似乎就是村里人經常洗衣服的地方。
“是我害了娃兒們啊。”
老支書突然灰塌塌的就地蹲在了水壩上,黯然道:“早知道當時就應該找找賈神仙再修這水壩的。你說這是因為啥嘛,修個水壩就修出了問題了嘛。”
呂明陽卻緊緊的皺起了眉頭,水庫,水壩,這些東西究竟和那個穿紅衣服的惡靈究竟有什麼關係呢?還有那個神秘的賈神仙究竟是何方神聖呢?
第十五章 周婷不見了
“老支書,村裡的廟又是怎麼回事呢?”
呂明陽趁著機會,接著問起來心中一直存在的幾個疑問。
“那廟也是賈神仙讓蓋的嘛。”
老支書抽出眼袋,點上煙,緩緩說道:“那年賈神仙路過,村里已經死了二十來個孩子了,他說是地氣變了,招了邪崇——但他也沒說是是修補水壩造成的嘛。”
看著老支書又是一陣唉聲嘆氣,呂明陽也不言語,只等他頓了片刻,繼續說道:“他就讓修了這座廟,當時村里早已經人心惶惶,各家都兌了錢的。那時候人都信這個的,那像現在,找城裡的醫生來,醫生能頂個啥嘛?”
呂明陽心中一陣苦笑,自己豈不是還掛著醫生的帽子?不過眼下看來,這老支書似乎已經認定了自己這個醫生是冒牌的了。
“賈神仙讓修了廟,又讓各家將死去的孩子全遷墳到東山後頭,你還別說,打從那時候起,村里還真安靜了。”
老支書雙目茫然的望著水庫中微微起伏的波浪,回憶著往昔的歲月。
呂明陽心中卻在仔細的思索著,他所不明白的是這個賈神仙究竟用的是什麼樣的方法壓制了這個惡靈,對於那些傳統的治鬼驅妖的法門,自己並不是特別的了解。但如果真的如同老支書所說的,那麼這個賈神仙似乎是有些能力的。
“那麼那個賈神仙現在在哪裡呢?為什麼不再去請他來看看呢?”
呂明陽問道。
“那有那麼容易呢?”
老支書嘆了口氣,道:“人家是真仙人啊,來去無蹤的,上哪兒找嘛。”
呂明陽心中有些明白了,這個賈神仙看來應該是個遊方道人,居無定址的主兒。所以村里出了問題,才一直過了十來年,他再次路過的時候施法救治。但奇怪的是為什麼他並沒有將那惡靈直接滅掉,而是選擇了鎮壓呢?
再者就是這惡靈明明被鎮壓了,又是什麼原因讓他再次出現的呢?難道真的是與金老太有關?
“老支書,那麼你說不讓金老太去東山墳地又是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