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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醫聖”張仲景
夜,依然靜得可怕。
張聿生赤裸著身子抱成一團,懸浮浮在寂靜的虛空中。兩位位高挑婀娜的仙女縈繞著他飛舞,她們一絲不掛,身體閃耀著聖潔的光芒。
聿生還沒來得及看清他們模樣,她們就化身為兩條巨龍,一黑一赤,繞著聿生盤旋。那種感覺,讓聿生覺得很親近。
聿生伸出手來,想要摸一下龍頭正對著自己的赤龍,不想赤龍卻突然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將自己吞噬了下去……
“不……”聿生驚叫道。
聿生睜開雙眼,才發現自己原來躺在一輛陳舊的馬車內,滿身大汗,想是噩夢所致。
“你終於醒了……”眼前一位中年男子側身坐在並不寬敞的馬車內和藹地望著自己。
“是你……救了我?”聿生看了看自己赤裸的上半身上裹著的繃帶,立刻明白這便是他的救命恩人。
“我本醫者,救人乃是本分,舉手之勞而已,何足掛齒。只是我有要事不得停留,你又昏迷不醒,無處可脫,連累你這個傷員受周車勞頓之苦了。”中年人仿佛沒有把聿生當外人,這也讓聿生對他頗具好感。
“多謝大哥救命之恩!小弟日後定當湧泉相報!不知大哥高姓大名,日後也方便聯繫。”知恩圖報對於聿生來說是必須的,所以他說得日後湧泉相報並非客套話。爺爺生前對聿生恩若泰山,聿生就曾經下定決心要好好報答他,只可惜的爺爺的早逝讓一切都只能成為未竟之夢,正應證了那句“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
“談不上什麼高姓大名,在下張機,字仲景。”中年人笑著答道。
“張機張仲景……”聿生嘴裡默默地念叨道,他老覺覺得似曾相識,這個名字是哪裡聽說過的呢?突然,聿生恍然大悟:“您就是張仲景?”
“嗯?有……什麼不妥之處麼?”張仲景望著表情驚異的張聿生,不知他為何如此激動。
張仲景聿生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東漢末年,我國出現了一位偉大的臨床醫學家姓張名機字仲景。南郡涅陽(今河南省南陽市人,另說河南省鄧州市穰東鎮張寨村,原因在東漢時期,鄧州市行政範圍歸南陽管理)人。生於東漢桓帝元嘉、永興年間,(約公元150~154年),死於建安末年(約公元215~219年)他不僅有豐富的臨床經驗,以精湛的醫術救治了不少病人,而且寫出了一部創造性的醫學巨著《傷寒雜病論》。這部巨著的問世,使我國臨床醫學和方劑學,發展到較為成熟的階段。就是這個張仲景,被後世奉為醫聖!
“額,沒什麼!沒什麼,只是早就聽聞仲景大哥醫術高明,仰慕已久,不想今日竟然碰巧遇上,激動不已!”聿生編了個慌話,不過卻並沒有惡意。
隨後聿生自報了姓名,由於都姓張,張仲景年長聿生不少,所以他們相互以仲景大哥、聿生賢弟相稱。
聿生從張仲景處得知,他是在易縣通往中山國的路上發現傷中昏迷的聿生的。易縣在高陽到涿郡的路上以南不遠處,想來是自己昏迷後被無人控制的馬載到這裡墜下馬來了。只是不知道涿郡一戰勝敗如何了……
當時張仲景看他奄奄一息,昏迷不醒,便做了緊急的簡單處理。
由於此次找張仲景所帶藥物在給附近村民施藥時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所以缺少藥物。路上也難以尋得必備藥物,本不報多大希望,不想聿生竟然體質強悍,恢復力驚人,在缺乏藥物的情況下竟然挺了過來。只是一直昏迷,直到五日後的今天方才轉醒。
張仲景驚嘆聿生的恢復力超出常人太多,聿生也佯作吃驚的樣子,只是心中卻猜想,這恐怕是不死妖龍寄身的緣故,不然自己以前那動不動就感冒發燒的身板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此次張仲景本是準備去漁陽訪友,不想附近黃巾作亂,所以只得滯留易縣這一併無多大軍事價值的而又經濟落後之地躲避戰事。正巧一個家住常山的表兄身患重症,附近郎中皆束手無策,其家人就傳書於張仲景求其趕去救治,故而張仲景才言有要事不得停留。
聿生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傷勢,癒合情況很好,連自己也不敢相信這傷口僅五日就能達到這樣的程度。知道此次是去常山,本就無路可去的聿生欣然接受了張仲景同往的邀請。
自醒來以後,張仲景都沒有詢問張聿生為何受傷一事。這箭傷應該很好辨認,聿生不解,便直接詢問。
張仲景答曰:“吾只是一名郎中,只知治病救人,其他哪管得了那麼許多?雖知賢弟非尋常百姓,與你同行或有麻煩,但我看你重傷還未痊癒,不忍棄你於此地,故而邀你同往常山以便照應。”
可以說張仲景說得很直接,但是卻沒有半句虛言,聿生猜其性格便是如此,聞後對其愈加敬佩。
此時他們距常山大約還有五日路程,即使日夜兼程也需要三日,張仲景頗為擔心能否趕得上救治其表兄的時間,聿生總是寬言安慰,倒是和張仲景的距離拉近不少。
途中一日大雨傾盆,即使雨停後很久,道路也是泥濘不堪,大大延緩了行程。雖然令車夫和助手交替御馬,日夜兼程,趕到張仲景的表兄家時,也已是四日以後,比預計足足多出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