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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銀袍僧人臉色一沉。
他見對面的三色火鳥和紫色火浪就要一前一後的席捲而來,情急之下,單足猛然一踩腳下的白蓮,同時口中發出一聲龍吟般的長鳴,兩隻手臂向外凝重了一分。
巨大金影仿佛感受到了僧人心中的焦躁,猛然通體金光大放,龐大軀體竟一下狂漲了小半起來,變成了七八丈之巨,一副要將火鏈瞬間掙斷的模樣。
但讓僧人心中一沉的事情接著發生了。
火鏈隨著金剛體形的變大,也隨之變大起來,絲毫沒有顯出吃力的樣子。
僧人兩手再一掐訣,金色虛影又在靈光中,驟然縮小倍許下來。火鏈竟也同樣的隨之縮小變細,仿佛跗骨之蛆一般,死死纏在虛影上,無法擺脫。
這一下,銀袍僧人真的面色大變起來了。
眼見對面三色火鳥正飛到了附近,他一時也顧不得頭上的虛影,急忙先將手中的玉瓶往空中一拋。
銀瓶一個盤旋後,瓶口直直的對準飛撲而來的火鳥,在銀光大放下,瓶中傳出一陣陣的梵音之聲,隨即七色佛光從瓶口中大片噴射而出,直接衝著迎面的三色火鳥一卷而去。
火鳥則口噴三色火焰,雙翅一展的也想破開這些佛光,一口氣飛至銀袍僧人的頭頂處。
隨即兩者方一接觸,佛光驀然一陣流轉大放,七色靈光不停轉動之下,竟將火鳥包裹其中,往回一卷,就攝進了瓶中。整個過程風輕雲淡般,竟似乎此瓶根本是三色火鳥的克星一般!
銀袍僧人見此,神色這才一松,但馬上又沖空中銀瓶一點。
此寶一顫之下,再次噴出大股佛光。這次目標卻是緊隨火鳥之後,滾滾而來的紫色火浪。
看來他打算用此寶,同樣將紫羅極火一同收進瓶中的樣子。
但是就在這時,對面驀然一聲淡淡的“爆”字出口,原本懸浮在其身前的銀色小瓶中突然間的搖晃劇烈,瓶子表面凹凸不平起來,同時在銀光狂閃中,有仿佛悶雷般轟鳴在瓶中隱隱傳來,並且聲音越來越大的樣子。
“不好!”
銀袍僧人先吃驚的用神念一掃銀瓶,隨即發現了什麼驚人事情,竟一下失聲起來。隨即就見這位雷音宗的高僧,足下白蓮再次一晃,人就在蓮上一閃的消失不見了。
只在虛空中留下了徐徐轉動不停的數尺大蓮花,和上空被禁錮住的金色虛影。
而就在此僧金蟬脫殼的同時,銀色小瓶在靈光閃動中,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徹底爆裂了開來。
一輪三色光暈在銀瓶消失的虛空中浮現而出!
三色符文略一流轉,光暈體積就一下狂漲數倍,竟一下將空中白蓮以及金剛虛影,全淹沒進了其中。
金色虛影被一圈圈的火鏈圈在空中,根本無法移動躲避分毫。故而虛影雖然在三色火焰中稍微支撐了一下,但還是“噗嗤”一聲後,仿佛泡沫般的崩潰溶解,化為了烏有。至於那白蓮則更加不行了,方一被三色火焰罩住,就馬上氣化掉了。
三十餘丈外的另一處地方,白光一閃,銀袍僧人身形浮現而出。但在金剛虛影被滅的瞬間,他臉色驟然蒼白了數遍,一張口,竟噴出一小口精血來,同時淡金色的肌膚一下黯淡了許多,一副損傷了不少元氣的模樣。
那金剛虛影竟然和本命法寶一般,和其心神精血大有聯繫!
韓立卻面無表情的手中法訣一催,後面滾滾而來的紫色火浪頓時方向一變,一下幻化出一條十餘丈長的紫色火蟒,口含白珠的撲向逃掉的銀袍僧人。
尚未撲到僧人面前,附近就寒風大起,溫度一下降低到了極致,給人一種四面八方的空間都要凍凝住般的詭異感覺。
銀袍僧人足下白光一閃,憑空再幻化出一朵和先前一般無二的蓮花,雙足未動,但蓮上連閃幾下後,一下後退了十餘丈去,同時口中發出一陣苦笑聲:“住手!不用再比試了,韓道友果然神通廣大,老衲甘拜下風的!”
銀袍僧人竟然方一和韓立正式交手這麼一下,就主動認輸了起來,同時其雙目盯著空中銀瓶被毀之處,面上不禁滿是可惜之色。
那隻銀瓶可是他當年好不容易弄到手的一件佛門頂階寶物,竟然在一場切磋中被毀了,這實在讓他大感鬱悶的,哪還敢再繼續交手下去。
更何況雖然雙方都未出全力的樣子,但韓立神通明顯在其上的樣子,他傷了元氣之下,自然不願再爭鬥下去了。
韓立聽到這話,目光閃動幾下後,微笑著沖遠處一招手。
紫色火蟒頓時身形一凝,隨即一個翻滾後就化為了團團紫焰不見了,只有剩下那個白色圓珠滴溜溜的懸浮在空中,然後在韓立神念一催下,此寶和也還原成火絲原形的火鏈一同激射而回了。
這二寶最終閃動幾下,就一下沒入韓立身體中不見了蹤影。
韓立則雙手沖對面的僧人一抱拳,平和的說聲“承讓”後,人就徐徐落下了。
在殿門處,迎接韓立的自然是滿目敬畏的眼神。
雖然同為大修士,韓立才方一認真出手,就如此輕易擊傷了元智和尚,恐怕下邊包括粲苦在內的所有人,都是大出預料了。
就連少年模樣的焰竹僧人,此刻一對上韓立目光後,也不禁露出一絲不自然之色,也沒有先前的從容了。
“兩位道友的爭鬥,真是讓在下大開眼界了。真希望粲某以後也能有進階到此境界的一天!既然韓道友取勝了,本閣主自然不會失言與人的,我這就叫人去取芥子空間煉製秘術去。”雖然銀袍僧人不敵韓立,但這位天機閣閣主卻滿臉笑容,沒有絲毫的沮喪之意,反而未等韓立說出口,就主動示好的提起了此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