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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古幾人臉上微變,但云姓老者卻面不改色的說道:“幾位不用擔心,他只是施展秘術暫時控制傷勢而已,並非無礙了!不過和這姓韓小子有什麼囉嗦的,派一人上去纏住他,其他人先滅了南隴侯再說。”
老者一冷冰冰的說完這話,不慌不忙的沖身前銀輪一點指,此法寶立刻化為一道銀虹飛至了其頭頂,接著灑下大片銀光將其全身護住,身形在銀光中顯得若有若無起來。顯然此位也知道南隴侯對其恨之入骨了,所以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起來。
王天古眉頭皺了皺,似乎覺得也有些道理,於是一偏頭,沖身旁的尤姓修士說道:“尤兄,這小子就先交予你應付一下了。不用和他死拼,只要纏住一時半刻即可,等收拾掉了南隴侯,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王天古終於不再掩飾對韓立的殺意,陰寒地瞅了韓立一眼後,身上驀然冒出數尺高的黑芒起來,整個人一下沒入黑暗之中,顯得詭異無比。
老婦人以及黑臉漢子見此,也紛紛噴出了法寶,緩緩圍攏了過來。
“好說,這位韓道友交給我就是了!”尤姓修士嘿嘿一笑,一隻白濛濛的玉如意從袖口中無聲滑出,然後幾步上前,似笑非笑地面對韓立而立。
對他來說,纏住一名剛進階元嬰修士根本小事一樁,這可比直接面對南隴侯這位元嬰中期修士安全得多了。
韓立盯著尤姓修士,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但心跳在老婦人離開樓梯口的瞬間砰然加劇,縮在袖口中的一隻手掌牢牢地扣住了一件古寶。
就在這時,南隴侯忽然單手向後一拂,一片金霞飛射而出,同時捲住了身後玉床上的三口玉盒,然後飛帶回了其手中。
“接著!”南隴侯一點遲疑沒有地一甩手,其中一個玉盒激射向了韓立。
這個舉動大出所有人意料,自然也沒有誰來得及阻止。玉盒被韓立輕易接到了手中,但他眨了眨眼睛,目露出一分疑惑。
“既然道友沒有和他們同流合污,這玉盒本侯相送了。若是盒中真有墜魔谷的秘密,道友也能活著將其帶出這裡,就算道友的機緣造化了。”做完這一切,南隴侯雙手倒背,意有所指的說道。
王天古和雲姓老者等人聞言,不由得面色大變。
韓立低首看了看手中的玉盒,抿了抿有些發乾的嘴唇,心裡突然有一種想要狂笑的衝動,但是憑藉過人理智還是按捺了下來。這滿閣樓修士都想搶的東西,竟會被人主動送上門來,真是好笑之極。
南隴侯這般做法,自然也沒懷什麼好意。以王天古等人對玉盒勢在必得的架勢,現在玉盒給了他,這分明是在玩禍水東移的心思,好分散王天古等人的一些注意力,讓其能壓力大減逃之夭夭。
不過此人倒也拿得起放得下,竟能忍痛割愛的將到手寶物扔給他,還真有一些梟雄本色。但寶物既然到了他手中……嘿嘿!
韓立冷笑一聲後,毫不遲疑手掌一翻,玉盒消失不見,被其收進了儲物袋中。
“蟬兒,你們兩人協助尤道友一下,別讓姓韓的小子取巧跑掉了。這邊的爭鬥,有我們幾個老傢伙就足夠了。”王天古臉色一沉,毫不猶豫的吩咐道。
他倒也夠冷靜異常,並沒有被玉盒寶物弄昏了理智,只派最弱的王蟬二人過去看住韓立,沒有再多分其他人手對付韓立。
其他人互望了一眼,沒有多說什麼。雖然寶物動心,但只要滅了這位南隴侯,以韓立區區一位元嬰初期修士,到時侯還不是同樣手到擒來。
“是,二伯!我正想會會這位韓前輩呢!”王蟬目中厲色一閃,陰陰一笑的答應下來。隨後他沖燕如嫣一招手,向韓立這邊走了過來。
燕如嫣美臉上複雜之色一閃即逝,默不做聲的跟了過去。
韓立見此,淡淡的望了兩人一眼,面上絲毫異樣沒有。
說起來也好笑,閣樓中雖然弩張劍拔,但無論王天古等人,還是南隴侯都沒有先動手的意思。這倒不是雙方還留有什麼情面,只不過誰都知道南隴侯如今困獸猶鬥,一旦出手,肯定是石破天驚,說不定一橫心,就會拉上一兩名對手同歸於盡。
一名元嬰中期修士的臨死反撲的可怕,這些老傢伙個個清楚之極,自然無人願意第一個出手,承受對方的致命一擊。
況且當然他們本身也不怕對方拖延,南隴侯只要沒有時間打坐恢復,傷勢只會越拖越重,對他們越有利。
奇怪的是,南隴侯也同樣站在原地沒動一下,仿佛對傷勢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但他面頰上的殷紅之色,更加艷紅起來,如今已變得如同滴血一般的鮮艷。
這更讓王天古等人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對方已施展了極厲害的搏命秘術,個個雙目冰冷的盯著南隴侯,眼也不眨一下。
至於一旁的尤姓修士,對韓立也抱著差不多的想法,反正只要纏住韓立即可,故而也沒有先出手的打算。王蟬倒想立刻擊殺了韓立,但是自恃修為不夠,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如此一來,閣樓中雖然殺機遍布,但一時間卻安靜下來。
片刻後,臉露沉吟之色的韓立,忽然間輕嘆一聲,雖然聲音不大,但在此時十分地惹眼。
可閣樓中的元嬰老怪個個老奸巨猾,除了對面的尤姓修士外,其他人根本眼皮也沒抬一下,沒人分神看過來一眼。對面的王蟬撇撇嘴,眼中閃過一絲譏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