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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身形一動,拐入旁邊一條看似普通的胡同中。
這條胡同並不算長,但兩側卻有七八家挑著各種標識的商鋪。
柳鳴走了幾步後,就在一家懸掛白幡的棺材鋪前停了下來,不慌不忙的走了進去。
「客官,你可是要訂購棺木?」
一名駝子模樣的中年男子,正在給一具嶄新棺木刷著黑漆,一見柳鳴走進來,當即將手中東西一放,走過來輕咳一聲的問道。
柳鳴打量了眼前駝子幾眼後,沒有說什麼話,卻從袖中掏出一塊銀光閃閃令牌往其身前一晃。
原本神色平靜的駝子,一見這令牌臉色大變,身形驟然一個晃動後,竟將店門飛快關上。
他接著再一閃的回到柳鳴面前,從身上也摸出一塊黑色鐵牌來。
看大小式樣,除了顏色外,竟然和柳鳴手中銀牌十分相似樣子。
柳鳴眉梢一跳,手腕一抖,將銀牌拋了過去。
駝子見此,也凝重的將黑色鐵牌丟出。
柳鳴一抓住鐵盤,只是淡淡掃了一眼,就往其中注入些許法力。
當即鐵牌上一層黑色紋陣一閃而現後,竟在上面浮現出幾個古怪的黑色符文來。
柳鳴看清楚這些符文後,這才點點頭的將法力一收,黑色鐵牌靈光一斂後,重新恢復如初了。
這時候,那駝子卻拿出一個小瓶,從中倒出一種不知名液體塗抹在了銀牌上,再仔細望了手中之物半晌後,才大鬆了一口氣的將銀牌一拋而回。
「使者大人身份無誤了。在下作為一枚備用暗子,還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接觸宗內之人了。」
「我是新到玄京的監察使者,你可知道本宗上任監察使失蹤的事情。」柳鳴同樣將黑色鐵牌還給了對方,神色不變的問道。
「大人何必再用言語試探!我作為宗內暗子,原本法力早已被廢去,平常根本不會打探任何事情,也不會接觸任何靈徒,只是作為一名普通人在玄京中生活而已。唯一用處,就是在關鍵時候給大人這樣人提供一條聯繫宗內的渠道而已。大人既然找上我,看來明面上的聯繫渠道應該不存在了。」駝子緩緩說道。
「很好,你倒是很守本分。否則,你恐怕也不可能活到現在了。」柳鳴聞言沒有動怒,反而點點頭的讚許了一句。
「使者大人跟我來吧。可以聯繫宗內的法陣,被深埋在了地下了。我每隔一年都會下去檢查一次,但上一次動用,還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駝子深吸一口氣地說道。
柳鳴點點頭,跟著其向店鋪後面走去了。
他們穿過了一個小院後,就走進了一個看似普通的廂房中。
此房面積不大,除了一張床鋪,一個桌子外加兩把椅子外,就再無任何家具了。
駝子卻幾步走到床鋪,猛然雙手用力一拉床下某個機關。
當即木床中「嘎嘣」聲一響,竟從中間一分為二的徐徐打開了,並露出一個黑乎乎的洞口來,還有一個簡易石階梯直通下方的樣子。
駝子從腰間掏出一個火折,迎風一晃後,競憑空自己燃了起來,就沿著階梯向下方一走而去。
柳鳴神色微動後,也緊跟了下去。
就在二人走進去後不久,原本分開的木床再次機關聲傳出,竟又自行的合上了。
柳鳴二人向下走了大約三十來丈後,終於來到了一個碩大的地下石屋中。
在這不過十幾丈大小的石屋中,地面上有一個布置好的碩大法陣,邊緣處凹槽中全都插著一枚枚早已放好的白色晶石。
在法陣中心處,卻有一丈許高圓形石台,表面名印著無數靈紋,赫然也是一個小型法陣。
「這就是傳訊法陣。即使相隔如此多遠,也足以將信息瞬間傳回宗內的,不過其所消耗空間晶石也十分驚人的,條件許可話,所傳消息還是儘量簡短些的好。使用方法,使者大人肯定也已學過了吧,我也不多說了。」駝子站在法陣外說道。
「嗯,我來的時候的確看過了一些使用方法。」柳鳴看著石台,眉頭微微一皺後,緩緩回道。
「既然這樣,我就先到外面守著了。等使者大人用完之後,自己上來就行了。不用擔心此法陣波動會被發現,這間石屋是特殊材料砌成的,足以吸所有波動的。」駝子點點頭地說道,接著就真自顧自的重回石階上去了。
柳鳴則圍著法陣轉了幾圈後,才單手掐訣一揚,數道綠光彈射而出,一閃即逝的沒入法陣中不見了蹤影。
剎那間,整座法陣開嗡嗡聲大起,四周靈紋則一條條的閃亮而起了……
一個時辰後,柳鳴就再次離開了棺材鋪,並從容的走出胡同,重新出現在了街道上。
剩下的時間,他只是附近的街道上閒逛了起來。
當天色將黑的時候,他再次進入一條偏僻小巷中,但從另一端出來時,就重新變成二十七八歲的青年儒生模樣,向錢府方向緩緩走去了。
第二天一早,休息了一晚的柳鳴,再次飄然的從錢府後門離開了。
這一次,他直接在街道上招了一輛馬車,向車夫吩咐一聲後,直奔仙霞山而去了。
仙霞山和玄京外其他小山不同,玄京本身就有一部分建築依山修建而成,而整座仙霞山也全都歸朝廷所有,山上不但常年駐紮了大隊朝廷甲士,更有一些元氣最濃稠地方,直接劃給了那些朝廷所屬的金靈級客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