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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凶島上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所致,一些認為兇殘甚至喪盡天良的行為往往被島上之人當作尋常的娛樂。
而柳鳴雖然年幼,但最近短短時間內就歷了各種人間苦難:從躲在門縫裡看家人被殺光,到被人從床下搜出來而抓去朝廷公堂審判,到被關入獄至押送凶島等系列常人難以忍受的折磨。
柳鳴眼淚早已哭干,反而在怨恨和過度恐懼的刺激下,只是死死咬著嘴唇的不吭一聲,任憑這群近似瘋狂的人拋來拋去。
當柳鳴在這群凶島之人的戲弄、嘲笑、恐嚇、狂吼之下,再次被拋入空中的時候,也不知誰一個失手沒有接住,半空中的柳鳴一下重重摔到草地上,雖然沒有將其摔成重傷,但也一下鼻青臉腫,終於忍不住的發出一聲尖叫。
但如此一來,反而引起附人群的更加瘋狂,甚至有一人再也忍不住的猛然從懷中摸出一把骨匕首,直接撲向了地上的柳鳴。
「砰」的一聲。
這人方一撲到柳鳴身邊,忽然面前黑影一閃,人就麻袋般的倒飛了出去。
柳鳴身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名滿面疤痕的男子。
其他人一見這男子,全都吃了一驚,紛紛後而開。
而這醜陋男子低首看了看地上的強忍淚水的幼童一眼後,淡淡的說了一句:「這小子我看中了。」
話音剛落,醜陋男子便一把將柳鳴拎起,大步向向遠處走去了。
人群中幾名看似最兇悍的人,見此都臉色微微一變,但互望一眼後,最終還是並未有任何攔阻舉動顯然,這丑面大漢很不好惹的。
眾人都以為大漢早已把小孩獨吞了,沒想到過了數月,那個小孩不但沒有被吃掉,而且還跟著大漢活蹦亂跳,寸步不離。
當年救柳鳴的那位的大漢正是乾叔。
……
島上生活每天都充滿兇惡險峻,時時刻刻都得將注意力投射到周圍,整天提心弔膽,所以很少有人有時間去回憶過去的事。即使有,那也只是一瞬。
柳鳴目光從回憶轉向眼前的乾叔,突然有一種想抱下面前男子的衝動,他雖然被其救下,並傳授這般東西,但卻從未向其他說過任何一句感謝的話。
「這次算你走運,只是一些皮外傷,並未傷及筋骨。不過這次決鬥,前面起碼有三次以上能夠反敗為勝的機會,你都沒有抓住,否則也不會到現在還趟在床上了。」乾叔突然用指點的口氣說道。
「有這麼多嗎,我還以為自己只錯過一次呢。」柳鳴聞言,似乎有些意外。
「哼,這說明你秘術還沒修煉到家,等傷好以後,訓練再給我加重一倍。對了,這烏雲幫贏得了棲霞林。我和其他幾個人到棲霞林中去狩獵,以便正式接管此林的狩獵權。此次出去可能要一兩月之久。這些日子你就留在洞裡養傷吧。」乾叔哼了一聲地說道。
「另外,那閉息術能不用就不用了,畢竟此等秘術對你現在身體的損害不小,弄不好會留下永遠沒法消除的遺患。」乾叔又目光一閃地說道。
「知道了,乾叔。」柳鳴看著男子,當即恭敬的答應一聲。
醜陋男子點點頭就打算離開,但方一轉身,又面露一絲猶豫之色後,嘆了一口氣後,便走到從洞中最裡邊的一個黑暗角落中,開始翻找什麼東西。
一會兒後,乾叔將一本看上去很陳舊的無名典籍遞給躺在石床上柳鳴,說道。
「這是一本呼吸吐納法,你試著按著上面所說,每日的清晨、晚上各運行一遍此法,看看是否能有效果。若是真能修煉的話,你應該就能很快活蹦亂跳了。不過你也無須抱太大希望,整個凶島上能修煉這吐納法的人也沒有幾個。」
雖然乾叔口氣還是和以前一般的平淡,但柳鳴自然能從中聽出其的一絲關切之意,當即心中不禁一熱,接過了典籍。
只見此書一張油亮的貂皮封面,用粗線裝幀,裡面書頁看上去已經發灰而變淡黑色,看上去已經年代很久了。
乾叔叮囑了一番,隨後便從洞中取出一把獵弓,頭也不回的大踏步走出石洞。
數個時辰後,一股島上罕有的淡淡的月光從洞口射入,其中還飄著一絲絲烏雲谷中特有的煙霧氣息。
已經又睡了一覺的柳鳴,終於打算起來活動一下,當其雙手按石床一撐的時候,卻頓時感覺渾身一片陣陣劇痛,不禁輕哼一聲。
看來這一次的「皮外傷」還真是頗重的。
不過片刻後,柳鳴就坐在床邊出,開始翻閱起乾叔所給的無名典籍來。
發現其中記載的是一套閉目調息的方法。通過呼吸吐納,調節氣息,然後加上心神專注來使精氣在全身運作,以達到調養精神或者恢復身心之效的一種秘術。
當這時的他,自然不知道這呼吸吐納法其實是練氣士常修功法之一。
看完典籍,柳鳴好奇之下,當即雙腿交叉,手放於膝上,呈打坐姿勢,按書上所述修煉起來。
隨著富有節律的吐納呼吸,柳鳴雜念四散,精神專注,目光內視,並開始隨心所欲地調動身心氣息,使之在體內旋迴聚散,流轉自如。
其修煉沒有多久,便覺腹中丹田部位騰起一股淡淡熱流,融入四肢百骸之中,頓時感到一陣舒坦。
再修煉一段時間後,柳鳴便感覺自己身軀似乎變得有些靈敏起來,原本的隱隱疼痛變得有些劇烈難忍起來。仿佛親眼看著一把尖刀緩緩划過自己身體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