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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烏雲幫贏了,這整個的棲霞林下一年便歸我烏雲幫所有了。」光頭淡淡的開口了。
「哼,此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獨眼龍本來對這次對決可是勢在必得的,以為巨漢贏柳鳴這個小屁孩根本不成問題,才把棲霞林當做這次決戰的賭注,沒想到結果卻如此失望,當即哼了一聲後,目光一轉,落在了場地中間的巨漢身上。
巨漢躺在地上這時已經沒有力氣喊叫了,只能發出可憐的呻吟。
獨眼龍臉上肌肉抽搐一下後,驀然走了過去。
巨漢見此,當即雙眼帶著哀求的神情,同時一隻手顫巍巍的抬起,朝獨眼龍伸去。
獨眼龍眼中卻露出一絲厭惡之色,猛然蹲下身來,一手抓住巨漢的頭,一手從腰間拔出短刀,往其脖子上一抹切斷其喉嚨,然後卒了一聲「廢物」,才再次起身。
「這筆帳咱們以後再算!」
獨眼龍再下一句狠話,就帶著在場大半人,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
晚上,凶島東邊某處山谷,山谷上空飄著濃濃的黑雲,絲毫看不見星空。這裡正是烏雲幫的窩點。
一條溪水從谷中流過,山谷兩邊是高不可攀的懸崖絕壁,兩邊的懸崖頂上各有一個木頭搭建的瞭望塔。溪水上下各有一座木橋通向谷中,橋上又來回的人員日夜守衛著。沒有這兩座橋,無人能進谷中。
谷中僅有的幾間木屋中,一群人圍在火邊大聲歡呼,一些野物在火上整隻整隻地烤著。
其中最大一間屋子中。光頭正設宴為今日勝利獲得地盤慶賀,席上有六七名幫派頭目,先前抱走柳鳴的醜陋男子赫然在列。
席間,光頭端一杯酒走向男子,說道:「乾叔,我敬你一杯,你那小子今天幹得不錯。」
乾叔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點點頭,將酒一飲而盡。
「來,乾叔。我也敬你一杯。」這時,旁邊一豎眉寬臉的大漢也前來向大漢敬酒。
「要不是當年乾叔出面,決意要收留這個小屁孩。我早把他殺了泡酒喝了。」寬臉大漢敬完酒後這般說著,眾人哈哈大笑。
「乾叔,要不乾脆叫那小孩拜我為師。我來教他幾門獨家絕學,保證此小子以後威震整個凶島。」另一大漢說道。
「人家連閉息術這種秘術都能使,才不會稀罕你那點偷雞摸狗的功夫,還『絕學』呢。」另有人嘲弄說道。
寬臉漢一臉不服氣,「誰說我沒有絕學,誰要嘗一嘗本大爺稱霸孤島的毒陰手。」
山谷木屋裡的群人互相調侃嘲諷著。
距此稍遠距離的一座山脈中的山洞中,洞內簡陋不堪,除了一張鋪著虎皮的石床,一張長弓,就沒有任何家具之說,地上還掉著寫灰白動物骨頭製作的工具。
洞中石床上,柳鳴衣著破爛,臉有淤青腫脹著,昏迷不醒,且喃喃自語,額頭上並滲出大把大把的冷汗。
第三章
這晚,少年夢到有一對中年夫婦正對他招手,男的身穿灰袍,女的身著一身青衫,臉部模糊不清。正當少年想要走近一點看清時,卻被驟然出現的幾個桀桀怪笑的鬼臉阻斷,少年大驚失色,而後開始奔逃……
正在此時,少年驟然從夢中驚醒,方一睜眼,卻看到一張滿臉疤痕的醜陋臉孔,正是乾叔。
見到乾叔,惡夢中醒來的柳鳴鎮靜了許多。
「又做惡夢了?」乾叔輕聲說到,微微嘆了口氣,臉上閃過一絲關切之色,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的表情。
少年聞言坐起身來,並默然的點點頭。
當年,才三四歲的柳鳴作為重犯被押送到凶島上,要不是這個看起來醜陋但沉默寡言的乾叔收留,並教武功、秘術,以及在凶島上生存的各種技能,其早就命喪黃泉,不會有任何人記得一個叫柳鳴幼童曾出現過這座凶島上。
雖然那時柳鳴還小,但依然清晰的記得剛被送到凶島的那個黑濛濛的夜晚。
當時他和其他十幾人剛被送到島上一個荒灘上,其他重犯就互相警惕的一鬨而散。
當時不過幼童的他,雖然勉強的追在其中數人後面,不久後仍然在一片草地附近走失掉了,只能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當時天色已經將晚,周身一片黑乎乎,根本分不清霧氣和夜色,空氣中還有一股令人噁心作嘔的腐爛血腥氣味,到處都是一片悶沉沉的寂靜。
一隻大手從夜幕中伸出來,將其一把抓住,飛也似的穿過一片片的草叢和泥沼。
柳鳴看不清抓住自己的人,只聽見一股「呼呼」的牛氣在柳鳴的耳邊低喘,同時,不時划過的一根根荊棘在他柔嫩的臉上割出一道道血傷。
抓著他的人,似乎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漢,只管往前狂奔,絲毫不看夾在腰間的柳鳴。最後,大漢夾著柳鳴來到幾堆篝火邊,旁邊有上百號嘈雜的人群圍著篝火來回狂舞著瘋叫著。
「兄弟們,本大爺今天獵獲一隻絕對稀奇的野物。趁大爺我今天心情不錯,就把『獵物』拿出來共享了子。」大漢對著人群大吼說道,並把腰間的柳鳴往火堆邊的人群里一丟。
同時,人群中伸出一雙雙貪婪污穢的雙手將柳鳴接住,並一同使力將其拋入高空中,把柳鳴當作將死的玩物上下左右的來回拋起,像丟繡球一樣。
旁邊有人也蠢蠢欲動,磨刀咬牙,準備將小孩分屍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