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頁
「算了,師叔現在正在閉生死關,前幾次打擾已經讓其他幾座山頭大有意見了,若是再去的話,就真有把柄落在了他們手中。」披髮男子苦笑了起來。
「你不用管此事了。若他們真要找來,自有我來應對的。」儒生卻冷哼一聲地說道。
披髮男子猶豫了一下後,終於沒有再說什麼。
隨之這二人在樹後又交談了幾句後,就在一股淡淡霧氣中再次消失了。
這時,眾少男少女走到一排明顯新建的石屋前時,在大漢隨手一指下,就被紛紛安排了進去。
當柳鳴推開尤帶絲絲新木香的大門時,一個長寬不過三四丈的房間出現在了眼前。
一張青木桌,一把同樣材質的木椅,一張丈許長的灰白石床,上面鋪著一層薄薄的棉布被褥,此外就再無任何東西了。
見到這一切,柳鳴非但沒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反而輕嘆了一聲後,幾步走到石床上就此坐了下來。
石屋中類似的簡陋擺設,讓他不覺回想起在凶島上的艱難生活,心神不禁一陣恍惚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後,他才重新回過神來,略一思量後,就開始仔細檢查石屋中各個角落和所有家具擺設,見真的只是普通之物,並無任何異常後,才真正放鬆的躺到石床上,開始默默回想起一些事情來。
當年,他因為父親之罪而被官府直接拿下送到凶島的事情,雖然相隔多年,卻仍然記得許多細節。
當時事發時,家中除了他和自己父親外,就只有幾名僕從下人而已。
至於他母親,從其懂事之時就未曾見過,聽言是早年在生他時,因為難產離開了人世。
至於其他親戚朋友,更是從未聽父親談過。
但他從其他人口中隱約聽說,當年父親帶著還是嬰兒的他,從很遠的地方搬遷過來的。至於原來是居住在哪裡的,就誰也不知道。
其父對他非常嚴格,從剛一懂事的時候,就開始教其認字讀書,並讓其背誦一些古卷典籍。
就在其父被捕前幾天晚上,他突然讓當初不過數歲的柳鳴,去拼命記某個極其隱秘之處,直到那處位置被背的滾瓜爛熟,並反覆叮囑不得告訴第三人後,才算罷休的。
而幾天後,其父就被被湧進門內的衙差拿下了,他則直接被送到了凶島上。
大概那些衙差,也根本沒想過從一個幾歲大童子口中能得到什麼有用消息吧。
不過他一想到現在仍然銘記在心的那個隱秘之所在,就不禁一陣苦笑不已。
小時候的他,還不知道那個地名意味著什麼,現在卻清楚那裡對如今他來說,和龍潭虎穴也差不了多少。
若沒有足夠的實力去闖那裡,簡直自殺是差不了多少的。
當年父親那般鄭重讓其記下那個隱秘之處,肯定是隱含了十分重大的秘密,並且十有八九和父親被抓死在獄中有著直接關係。
而那幕後使者竟然能用「大不敬」的罪名,直接致其父與死地,肯定也是大有勢力之人,一般探查手段恐怕根本無用,甚至可能反而打草驚蛇,會給自己引來殺身大禍。
但殺父之仇豈能不報。
柳鳴想到這裡,眼中閃過一絲這個年紀不該有的陰沉之色。
若此前他還為此一籌莫展過,但現在只要能成為靈徒,或者活著通過開靈儀式,等實力大進後再進入那裡,應該就是不難的事情了。
不過一想到,皂衣男子所說世家子弟通過開靈的恐怖比例,即使他一向對自己有些自信,也不禁心中又微微一沉。
有關開靈儀式的具體過程,他自然也在途中詳細詢問過關老大二人。
可惜二人只是白家的高階僕人,對這知道的還真不多,只知道通過這儀式可以用外力將靈脈者體內未固化靈脈強化顯現出來,並藉助儀式力量在體內凝聚出靈徒和鍊氣士最大區別的靈海來。
只有擁有了靈海後,靈徒才可以將元力一點點轉化為真正法力,修煉元力速度也和以前是天壤之別,根本不是普通鍊氣士能夠想像的。
而靈海這東西神秘萬分,關老大二人對此是一無所知,這讓柳鳴有些無奈。
算了,他能做的也就是加緊修煉一下控元之術。
雖然不知道此術熟練一些,是否能對開靈儀式能有幫助,但現在能做的事情也僅在於此了。
而自己擁有那種能力,時間雖然所剩不多,應該還會有些效果的。
柳鳴一想到自己的特殊天賦時,嘴角不禁一翹的露出一絲笑意來。
這一能力可不是他先天就擁有的,而是當年經歷家中劇變,又以幼童之身在凶島上親眼目睹一連串血腥事情後,大病了一場,才突然發現自己莫名奇妙的有了這種古怪天賦。
這種能力,讓他可以將自己意識硬生生一分為二,在同一時間能夠各指揮身體一半做各自的事情。
而他這種能力和傳聞中的那些「一心二用」天賦還大大的不同。
他一分為二後的兩半精神,只要經過一定的鍛鍊,竟還能分別的漸漸壯大,並且還能夠讓一半意識活動是,另一半處於休眠狀態。
而通常說的「一心二用」,卻根本不會出現上面兩種情形的。
在他發現了異常,並小心翼翼向凶島上的人詢問,外加看了島上不多的一些相關典籍後,才在數年後終於肯定自己這種能力,應該是在「一心二用」上又一種變異強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