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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簡單介紹了這香水香皂,那邊浙江商戶里卻有一個女客商站了起來道:“蕭大小姐,那香水香皂我皆是聽過,也有幸用過,感覺十分的舒爽。只是眼睛杭州諸地卻無貨供應,倒叫我們這些姐妹們著急了。”
她說一說完,便引來周圍些女客商的紛紛贊成,她們是商戶,對那新鮮物事都是感興趣的,中間有不少人花高價搶得了些香水香皂試用過,感覺真的是與以前那些俗氣的胭脂水粉完全不同,所以才這般急迫的向大小姐要起貨來了。
大小姐微微一笑道:“諸位姐妹莫要著急,那香水香皂馬上便要供貨來了,諸們姐妹若有需要,便可直接向我們分號登記造冊,貨到之後,我們定然會送到各位手上的。”
陶婉盈卻是從懷裡取出一個透明玻璃小瓶,裡面裝著些淡粉色的液體,得意地向周圍的女客商們宣揚道:“這便是玫瑰香水了,是玉若姐姐親手送給我的。”
一時之間引得周圍女客連連驚呼,個個捧在手裡愛不釋手,有幾個女客便要多掏銀子從婉盈手裡買來,卻被婉盈急忙奪了回去。
林晚榮看得暗自好笑,這是那日大小姐到書院宣傳的時候,送給陶婉盈的香水,沒想到今日這小妞卻是拿到這裡顯擺來了。這香水落在她手裡,也算是白瞎了。
陶東成卻是心裡惱怒,他拉住了陶婉盈,又對那胖子於會長打了個眼色。於會長便不經意地一揮手,人群中卻是又站出來一個客商道:“大小姐,你這香水香皂,好則好矣,只是你們蕭家卻是有些過於不厚道了。”
林晚榮將那於胖子的手勢都看在眼裡,心裡冷笑,果不其然,這老頭肚子裡就沒什麼好主意。
大小姐秀眉微蹙道:“李當家的,這話怎麼說?”
聽這李當家的口氣,似乎也是熟人,那李當家的哼道:“大小姐,做人須收三分,莫要過分強逼。你們蕭家原本是經營布莊綢緞的,如今卻來做這胭脂水粉的生意,已經跨了幾行,手腳是不是伸得太長了些呢。”
林晚榮對旁邊那劉月娥道:“劉大姐,這李當家是做什麼的?”
劉月娥道:“這傢伙是杭州城裡經過水粉胭脂的,有名的吝嗇鬼。”
哦,林晚榮應了一聲,心裡明白了。媽的,這傢伙定然是嫉妒了,香水肥皂一出,誰還去用那胭脂水粉啊。想以行業規矩來限制蕭家,媽的,你小子以為你是戶部啊,還弄個什麼行業准入制度。
蕭大小姐正色道:“李當家,我蕭家世代經商,布莊生意也不曾落下,但那其他的營生卻也做不得麼?這是哪家的規矩,我蕭家近兩代都是女子經商,做這胭脂水粉的生意,也是理所當然。”
李當家的哼道:“你這樣跨了行業,卻是壞了規矩。若人人都像你們蕭家這樣,今天做這個,明天做那個,那這行業、商會還有何規則可言。”
大小姐見這人如此找茬,冷哼道:“天下的生意天下人做,為何李當家的做得,我蕭家就做不得呢?李當家祖上卻是做打鐵匠的,如今做到這香粉生意,那卻是否也是壞了規矩呢?”
林晚榮呵呵一笑,大小姐口才不錯啊,以前沒見她展露過,倒是有些小瞧了她。
那李老闆氣得七竅生煙,道:“你這是強詞奪理。”
蕭大小姐哼道:“李當家的,你雖然嫌我蕭家入了這胭脂水粉的行當,我蕭家卻不嫌你也入這布莊綢緞的行當,不知道李當家是否有這興趣?”
劉月娥一豎大拇指道:“我這妹子,沒說的,巾幗更勝鬚眉。”
另一們經營胭脂水粉的老闆卻也站了起來道:“蕭大小姐,你們蕭家要做這胭脂水粉的生意,沒人可以攔得著,但是也不能這樣不顧規矩,讓我們這些做水粉生意的,沒了營生啊。”
大小姐搖頭道:“諸位掌柜的,我們都是經商之人,這商之一字非我一人可做,便是需要大家一起來,相互競爭,相互制約,才能長足發展。”
李當家的哼道:“相互競爭?蕭大小姐,你這香水香皂一出,我們杭州的水粉生意十成卻落了七成,這競爭何來之有?怕是你蕭家一家獨斷了吧。你把我們杭州商會置於何處,又把我們這些商人置於何處?”他身後幾人卻是一起鼓譟了起來,一時頗有群情激憤之勢。
劉月娥卻是看不下去了,站起來道:“你們這些人還講不講理了?蕭大小姐做何營生卻與你們何關,自己沒有本事,卻來責怪別人,真是天下奇聞。”
這金陵商會人雖多,卻只有劉月娥站起來為蕭家說話,其他人等都是看那陶東成眼色的。
林晚榮對大小姐微微一笑,豎起了大拇指,大小姐臉上一紅,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李當家的,有競爭,便會有衝突,這是天理,是正道。正所謂窮則思,思則變,我蕭家在布莊上經營多年,後來卻是多家介入,導致我蕭家步履維艱,難以為繼,這才開闢了新的營生,若我像你這般怨天尤人,那我便要天天罵街了。”大小姐冷冷說道。
那經營胭脂水粉的幾個商人互相看了一眼,卻是不知道怎樣回答,急忙看了那於會長一眼。
陶東成對那於會長打了個眼色,久未說話的會長忽然站起來笑道:“二位都莫要上火,此事還有得商量。我見二位說的都有道理,倒不如老朽想個折中的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