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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凝說話間偷瞥林晚榮臉色,見他神情不變,又解釋道:“林大哥,我這位師友為人清高,性格耿直,對人對事皆是如此,說話難免難聽了些,還請大哥莫要見怪。”
林晚榮呵呵樂道:“我見怪些什麼。你那朋友說得不錯,我這番做作的確是別有用心,說白了,是招來顧客的一種手段,這位老兄看得倒准。嗯,你這位朋友還說些什麼?”
洛休凝道:“她說,她對上這聯子,非有任何用心,也不是為了上你這酒樓的富貴才華,為的是殺殺你的傲氣,讓你不要再小看天下讀書人。”
林晚榮大汗,我出這聯子,本來就是為了賺眼球賺銀子,說白了,也是一種促銷手段,卻沒想到激起了這個才子的義憤,還給我安上了一個藐視天下讀書人的名頭。乖乖,癩蛤蟆打呵欠,他口氣不小,憑他就能代表天下讀書人?
“哦,洛小姐,冒昧問一下,你這位朋友在京城是做什麼行當的?”林晚榮謙虛說道。看我不順眼就要教育我,怎麼這麼像政治老師。
“她是京城京華學院的教習,也是國子監最年輕的祭酒,盛名滿京城。我年幼時在京城求學,與她亦師亦友,便與她住在一起,這位姐姐對小妹幫助良多。”洛凝說起這位師友,滿臉的欽佩之色。
難怪了,原來是大學裡的教授,是主流教育學家,看見我這麼囂張,他當然不爽了。林晚榮無奈搖頭,忽然想起洛凝方才的話,心裡一驚道:“洛小姐,你方才說什麼,你與她住在一起?”
洛凝道:“正是如此。我與她住在一起有什麼奇怪?”旋即看見林晚榮古怪的眼神,她便知道他想岔了,心裡又羞又怒,嗔道:“林大哥,你想到哪裡去了,我這位師友,乃是位女子。”
原來是女子啊,我想歪了,抱歉抱歉,林晚榮尷尬笑了兩聲,又抹了抹額頭的冷汗,這是哪家的女子這麼囂張,我又沒招她惹她,怎麼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她鄙視了?這聯子如果是徐文長對上來,那算不上奇怪,可是現在對上來的,是個女子,還是位女教授,實在有意思。
董巧巧聽他二人說了半天話,沒想到最後冒出來的這個才子卻是個女子,頓時大感驚奇,說道:“凝姐姐,這真的是這位姐姐對出來的嗎?太了不起了。”
洛凝點頭道:“千真萬確,我這位師友才學冠絕天下,京城無人不知。林大哥,他日你若去京城的話,倒可以往那京華學院訪一訪她。”
訪她?我與她談什麼?難道談談她對我的鄙視,順便談談我對她的敬仰?免了吧,管你什麼祭酒女教授,我一向不感冒,老子是豺狼不是才子,好好賺銀子是正經。
洛凝嫣然一笑道:“林大哥,我這位姐姐還說,若是大哥有心,她也有一聯請你對上一對,並且保證與你出的上聯一樣的難度,絕對公平。若是林大哥對上了,她也將這聯子高懸在京華學院的閣樓之上,與大哥這聯子南北輝映,交相成趣。”
我靠,這個條件有點誘人,懸掛在大學的樓閣上,那是名垂青史啊。林晚榮心裡騷動了起來,很有一試的願望,但想到那女子有如此才華,出的聯子定然不簡單,他倒有些猶豫了。
“大哥——”巧巧輕輕拉住他的手道:“咱們不對這聯子了。有這食為仙我已經知足了,不求什麼南北輝映。”
林晚榮知道巧巧是暗地為自己著想,他緊緊的拉了拉巧巧的小手,笑道:“洛小姐,是個什麼上聯,你且說來聽聽。”
洛凝自袖裡取出一個卷著的書卷,一點頭道:“我那姐姐囑咐過,一定要林大哥答應了,才能拆開這上聯,所以,我也不知道是個什麼題目呢。”
是什麼玩意兒,這麼神秘?這位女教授,還真是會搞些噱頭啊。
洛凝將那書卷展開,看了那雪白宣紙上寫著的七個小字,卻是呆住了。
巧巧急忙往紙上望去,卻見那上面竟寫著同樣的七個字——“煙沿艷檐煙燕眼”。
林晚榮也愣住了,這就是他出的上聯,竟然也是那女子出的上聯。難怪那女教授口口聲聲說是絕對公平呢,還真是一點不誇張。
這聯子本就是千古絕對,那女子想上一個已是極為難得,現在卻要逼著林晚榮再想一個,難,難透了。
林晚榮來來回回走了一盞茶功夫,巧巧和洛凝俱都緊張的望著他,一句話也不敢說。
“嘿——”林晚榮猛地輕笑一聲,拿了鉛筆,在那上聯後面,刷刷刷刷的寫下七個大字,洛凝和巧巧看了一眼,一起驚道:“絕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求親
林晚榮寫的七個字,乃是“霧舞騖塢霧吾屋”,能對上這聯子本已甚為困難,更難的是與那位女祭酒的下聯完全同音,而且意境還要勝上一籌。
洛凝感慨道:“林大哥,只此一聯,天下無人能比你。”巧巧緊緊依偎在林晚榮身邊,小手抓住他胳膊,目中閃爍著幸福的光芒。
林晚榮嘿嘿笑道:“洛小姐,請將這聯子轉贈你那師友,我也不要那什麼高懸閣樓之上,只想請她勿再隨意猜度人心便可。”
洛凝點頭道:“林大哥果然奇人奇事,小妹敬仰不已,你的話我一定會帶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