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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帶他走進一座帳房,笑著道:“林兄弟,你昨夜血戰未休,今日升帳,你便不用去了,好生修養一番。這大帳條件簡陋,你莫要嫌棄才好。”
廢話,我要嫌棄,你能給我弄個別墅麼?林晚榮無奈想道,對徐渭道:“徐大人,我營里的那些兄弟,安置的如何了?”
徐渭一豎大拇指:“林小兄果然是真性情。你盡可放心,這些將士皆是大功之臣,我絕不會虧待他們,這大營里最好的東西,便都送與他們。”
林晚榮這才安下心來,他為人雖然囂張狡猾,但是對待這些同生共死的兄弟,卻絕無虛假。徐渭道:“林兄弟,你如此關懷手下將士,又生的絕頂才華,倒不如以後長留軍中好了,這些兄弟定然歡喜萬分。老朽一定向皇上保薦你。”
林晚榮嚇了一跳,靠,你這老頭,燕雀安知鴻鵠之志?我在蕭家鬥鬥大小姐,偷偷二小姐,何等的風流快活,這其中滋味哪是你能感受的?也就你老徐沒點志向!
“這個,以後再說吧。”林晚榮打了個呵欠道。他昨日那般血戰,一夜未睡,又是流血又是流淚的,今晨還抬著擔架走了五六十里路,早已困頓之極。
見林兄弟如此倦怠,徐渭無奈搖頭,正要離去,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從懷裡掏出一封信箋道:“老朽險些忘了一事,林小兄,這裡有你一封家書。”
“家書?”林晚榮瞪直了眼睛,竟然有人給我寫家書?是巧巧?不可能!那妮子根本就不知道我出來幹什麼的,她縱是有千萬種思念,這信也送不到徐渭手上。
“徐先生,你不是弄錯了吧?我離開金陵尚不到十日,家中老婆都不知道我去了何處,哪裡會有什麼家書?”林晚榮狐疑的道。
“何曾有錯!”徐渭笑著將書信交到他手上:“林小兄一望便知。”
這老頭,神神秘秘的,搞什麼鬼。望著徐渭消失的背影,林晚榮愣了半晌,這才將目光轉到信簽上。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大小姐的信
他將那信封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卻是空無一字,也不知道是誰寫來的。匆匆將信箋拆開,便聞一陣幽幽的清香傳來,他生性屬狗,鼻子聞了幾下,便嗅出些玫瑰香水的味道。
潔白的箋紙上寥寥數行,既無抬頭,也無落款,他眼睛一掃,便見幾行娟秀的小字:“爾出門在外,久無消息到來,吾妹心焦,曾數次尋我詢問,囑我寫些書信送你。她孩童心性,記掛太多,囑你飢食肉,寒添衣,勿飲生冷,勿近生人,匆要與人爭執,匆招惹年輕女子!家中大小事務安好,你便放心與徐先生相助,匆要掛念家中。行走在外,安危第一,凡事不可衝動,三思慎行,不求發達,但求安然歸來。若這信箋到你手上,你便寫個字回來,好叫玉霜放下心思,隻言片語即可,莫要寫多,惹我心煩。以上所囑,皆為玉霜言行,與我無關。你若心裡有她,便須愛護自己,儘早歸來。若是相忘,我便做鬼也不饒你!切記!”
林晚榮將這書信來來回回的看了好幾遍,這信里內容奇怪,似是關懷又似是惱怒,讓人摸不著頭腦。不過有一點看出來了,這信是大小姐寫的,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也不知道她是怎樣送到徐渭手上的,難怪那個徐老頭說是一封“家書”呢。
這信寫的怪異,卻也符合大小姐的性子,林晚榮仿佛看見蕭玉若燈下凝眉,憤憤嬌哼的樣子,不用想也知道,這丫頭肯定是對自己深有不滿。與大小姐相處長了,還真是有些感情了,幾日不見,想念的緊,他心裡大是感慨,找來信箋,掏出鉛筆。想也不想,刷刷刷的寫上幾行:“大小姐,我想你;二小姐,我想你;夫人,我也想你。”
這信果然是應了大小姐的意思,言簡意駭,主題鮮明,他騷心作祟之下。也懶得再寫,裝好信封。叫來一個帳外守候的兵士,囑託他交給大帥送至金陵蕭家。
寫完這信,他早已困意叢生,打了幾個呵欠躺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次日一大早,軍中操練的號角吹響,林晚榮才惶惶然醒來,憶及昨日所做之事,額頭頓時冷汗隱現,忙叫來昨日那傳令兵道:“快,快去大帥帳中稟報,將我昨日那書信取回。”
傳令兵片刻即返,抱拳道:“稟將軍,大帥昨日已差了六百里快馬,將那書信遞至金陵,此時已然追不回來了。”
我日,林晚榮一下子跳了起來,這個老徐,干別的事沒什麼積極的,怎麼送信倒如此勤快,這不是害了我嗎?憶及昨日書信的內容,他心裡很是後悔,也不知發了哪門子騷興,竟寫了那麼些奇怪的東西,想念二小姐倒也罷了,想念大小姐,還想念夫人,這他媽算是怎麼回事啊?這信大小姐看不得,二小姐看不得,夫人更看不得,落到她們手裡,也不知會起個什麼反應,老子回去之後,會不會被她們扒層皮呢。
正無奈想著,卻見高酋從外進來,笑著道:“林兄弟,昨夜睡得可還安好?”
“不要提了,本來睡得挺好的,哪知做了一件糊塗事,如今後悔的緊。”林晚榮苦笑道。
高酋搖頭,大大的不信,道:“以林兄弟你的聰明機智,哪裡會做什麼糊塗事,匆要過謙了。”
糊塗不糊塗,日後自知,林晚榮嘆口氣道:“高大哥,你可有過中意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