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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見他不斷的東張西望,一副土包子進城的樣子,心裡又好氣又好笑,只是見他眼光不斷在那些女子身上打轉,她便有些來氣,哼道:“你莫要這樣盯住別人家小姐看,讓外人見了,還以為是我蕭家教唆你的。”
林晚榮大喊冤枉,我只是對這麼多女子喜好詩書感興趣,對她們本人則是一點興趣沒有。大小姐見他委屈的神色,又哼道:“怎麼?莫非是我委屈了你?”
林晚榮搖頭苦笑:“大小姐,我只是奇怪怎麼會有這麼多女子。對這詩啊詞啊什麼的感興趣,哪裡是盯住別人不放了?要看我也看大小姐啊,大小姐你可比她們好看上百倍。”
“貧嘴!”蕭玉若臉上一紅,聲音卻小了許多:“以後不許再說這樣的話。”
林晚榮見她眼臉低垂,面色嬌羞,雪白的頸項映著粉紅的面頰,便像三月的桃花般美艷,禁不住呆了一呆,乖乖,這個大小姐溫柔起來,也是美的冒泡啊。
大小姐見他呆呆盯住自己,心裡羞怒,卻也有些莫名的感覺,她咬咬牙,抬起頭來,哼了聲道:“看什麼看?”
林晚榮見她神色轉冷,哪還有方才的嫵媚模樣。不由自主的連連搖頭,幻覺,剛才一定是幻覺,大小姐一直就是這副冰山模樣,從來都沒有變過。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卻聽前面傳來一個女子聲音欣喜的道:“那個不是玉若姐姐麼?”
林晚榮急忙向前看去,只見兩男一女正向這邊走來。迎頭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臉上帶著點點笑意,模樣生得也有幾分美麗,只是隱隱似有幾分難馴的野性,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好惹的主。她身後跟著兩個男子,前面的一個,雖面朱唇,生得十分的滿灑,後面的一個,體態微胖,滿臉的富貴。
那個女子跑過來,拉住蕭玉若的手道:“玉若姐姐,原來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
蕭玉若笑得十分勉強道:“婉盈小姐,你也在這裡啊?今兒怎麼沒到衙門裡當值呢?”
婉盈小姐見到大小姐似乎十分的高興,拉住她的手道:“衙門裡也沒什麼事情,我便到這書院來了。”她說著說著,還看了前面那公子一眼,臉上泛起些淡淡的紅暈。
林晚榮看了一眼便明白了,這個小丫頭看來是對那個瀟灑公子有意思,才特意翹班來的吧。只是大小姐說這丫頭在衙門裡當值,卻是什麼意思呢?
“玉若姐姐,我來為你介紹一下。”婉盈小姐指著那位稍胖的公子道:“這位是揚州第一才子於文坡。”
於文坡收了扁子,對大小姐作揖道:“原來是蕭大小姐,在下揚州於文坡,這廂有才禮了。”
大小姐回了一禮,婉盈小姐又指著最前面那個瀟灑男子道:“這位是候越白公子。”
“金陵候越白,見過蕭大小姐。”那瀟灑男子笑道。
原來這便是金陵第一才子候越白?這不就是正在追求洛凝的那個小子?長得還不錯,就是麵皮太白了些,像個娘們。林晚榮評頭論足道。
“原來是金陵第一才子候公子,玉若失禮了。”大小姐回道。
那個婉盈拉住大小姐的手道:“玉若姐姐,當日聽說你被白蓮教虜走,心裡好生著急,我哥卻又不許我出城,怕有危險。他是瞎操心,我怎麼會怕那賊人?我尋了幾日,竟是沒有一點蹤跡。還好後來都指揮程大人發兵,姐姐無恙歸來,我心裡才好受了些。姐姐放心,我一定要查出那白蓮教的蹤跡,為你報仇。”婉盈小姐信誓旦旦的道。
林晚榮聽了卻是大跌眼鏡,這個婉盈小姐,竟然是城中的捕快?真看不出來啊。就是不知道是詩人兼職捕快,還是捕快兼職詩人。
大小姐笑道:“婉盈小姐,好久沒見,你這嫉惡如仇的性子還是沒變啊。”
婉盈小姐臉上一紅,偷偷看了候越白一眼,說道:“玉若姐姐,你今天來這裡是為著何事?”
蕭玉若將目的簡單說了一番,婉盈小姐笑著道:“那香水我也聽說過,正準備向姐姐討些來呢。只是我們這詩社的規矩,卻是先詩後禮,姐姐應該知道哦。”
蕭玉若淡淡一笑道:“我當然知道了。就請婉盈小姐出題吧。”
婉盈小姐看了候越白一眼,道:“還請候公子先來吧。”
候越白點點頭,略一沉思,吟道:“將軍立城東——”
揚州第一才子於文坡想了一下接道:“壯士會挽弓——”
婉盈小姐按道:“掛旗迎風展——”
“大炮轟轟轟——”
大小姐還沒回答,卻聽見旁邊有人輕聲嘟囔道。回頭一看,卻是那家丁林三。
原來林晚榮在旁邊站著,聽他們這接龍詩,甚是有意思,心道這也是詩麼?老子也對的上來,保准嚇死你們。他一時沉吟間,竟然小聲念了出來。
他的聲音雖輕,那幾個人站得都近,卻是都聽到了,婉盈小姐咯咯笑著道:“玉若姐姐,這便是你家的家丁麼?很有意思哦。”
那個金陵第一才子候越白,不屑的看了林晚榮一眼,見他青衣小褂,穿的厚實,便開口道:“螃蟹渾身甲冑。”
林晚榮一聽火了,媽的,你這小子罵我呢,他心裡急智上來,嘿嘿笑了聲,答道:“蜘蛛滿腹經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