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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仙子無奈的白他一眼,俏臉輕紅,心中惴惴:你要真老實,就把放在我腰間的手收回去,又摸又抓的,羞死人了。
流寇的腳步越走越近,玉伽心中怦怦直跳,有心與他離的遠些,卻總是拿不動步伐。也不知什麼時候,那腳步忽的停止了,流寇似乎站在那裡不動了,隱隱傳來幾聲輕語,巧笑嫣然。
她急急抬頭望去,卻見林晚榮身邊站著一個淡定的女子。
那女子身著白裙,體態婀娜,靜立在雪的中,淡淡微笑間,說不出的優雅脫俗。雖看不清她的面容,只從她那偶爾露出的冰肌雪膚,便可窺見她絕色的容顏。她素手纖凝,時顰時笑,淡淡的柳眉如遠山含黛,直如脫俗的仙子,降落在了凡塵。無一時不美,無一刻不美。
玉伽雖也是絕世的妖嬈,可在這淡雅如仙的白衣女子面前,竟也生出幾分自慚形穢的感覺。
林晚榮與那女子站在一起,也不知在說些什麼。流寇緊緊拉著她的手,眼中不時流露的溫柔,足能將這天山冰雪融化。
恍惚記得,從冰崖上飛身而上的,似乎也正是這一對身影。
玉伽神色痴呆,心神剎那被掏空。悵然、心痛、憤怒,數不清的滋味剎那湧上心頭,她銀牙咬得吱吱作響,緊盯住面前二人,雙眸中七彩斑斕、變化萬端。她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兩行清澈的淚珠。無聲無息,滑落下來。
“小賊,你會不會恨我?!”正覺溫暖的時候,仙子卻突然開口,幽幽嘆道。
林晚榮張大了嘴巴一驚:“姐姐,你說什麼。什麼恨不恨的?”
寧雨昔搖了搖頭,指著那道飛速而去的身影:“你看!”
不知什麼時候,前面已經消失了突厥少女的身影。抬頭望去,一道柔弱的身形在雪的中疾速飛奔,數次摔倒又數次爬起來。倔強中似乎蘊藏著巨大的能量,卻自始至終不曾回頭。
這場危險的遊戲。敵我雙方的界限似乎越來越模糊了。誰是狐狸,誰是獵手,恍然之中已經分不清楚了。
人生真他媽有趣!林晚榮呸了聲。心中既似得意,又覺失落,感覺十分的複雜。
見他搖頭晃腦、唉聲嘆氣的,仙子看他幾眼,似笑非笑道:“要不要去追上她?!”
“不,不,”林晚榮嚇得急忙擺手。開玩笑,仙子雖是溫柔體貼,但要是真吃起醋來。只怕安狐狸都招架不住,玉伽就更不是對手了。
“真的不要嗎?”寧雨昔搖頭道:“這女子論起相貌、智慧、手段,在我大華,也是鳳毛麟角,若就這樣放任了,豈不可惜?”
仙子怎麼突然為玉伽說上話了,又要考驗我麼?林晚榮苦笑搖頭:“玉伽是厲害不假,可她是突厥人。她所有的智慧,都會用來對付我們的。現在我們可以和她同舟共濟,可是翻過了前面的阿爾泰山,雙方就會兵戎相見,是生死仇敵。我要攻取胡人王庭,而那裡,極有可能就是玉伽的家。仙子姐姐,你要是我,你能怎麼辦?!”
國讎家恨,生死存亡,這個問題的確很難回答。仙子瞥他一眼,微笑道:“你的難題,為何要拋給我來解決?你對付我們女子,不是很有一套麼?”
來了來了,這寧姐姐醋勁上來了還在微笑,當真是比安狐狸還難對付。想想剛才正要和玉伽說上兩句話,仙子就適時的出現了,時機不早不晚,拿捏得正好。正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啊。
“怎的不說話了?”寧雨昔笑著看他一眼。
林晚榮大驚失色:“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呢?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從來是真心換真心,以情動人,怎會去刻意對付誰呢?!”
仙子噗嗤輕笑:“你對這玉伽,難道不是處心積慮的要引她入套?”
林晚榮急忙擺手:“怎麼可能?我是真心實意要和她——”
仙子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林晚榮刷的冷汗就流了下來,乖乖,差點就上了她的當。這神仙姐姐可真不是蓋的。
“好了,你也莫要怪我。”寧雨昔拉住他手,溫柔道:“若非安師妹囑咐,我才懶得管你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呢。”
“安姐姐?”林晚榮驚得嘴都合不攏了,這麼說,仙子的適時出現,都是安狐狸一早就囑咐過的了?這騷狐狸不僅要毒死玉伽,還要氣死玉伽,厲害,實在是厲害!
仙子溫柔道:“安師妹性格雖激烈,卻不是個隨便的人,她刻意針對玉伽,定然有她的道理,也一定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這安姐姐到底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林晚榮無奈的點頭,騷狐狸和仙子姐姐,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三兩下就把我拿捏住了。要是不高興起來,就同時拿針扎我屁股。和這兩位美人為伴,那是真正的痛並快樂著。
自天山而下,便再無險阻,大軍快馬加鞭,兩日之內,就已到達了阿爾泰山腳下。雄峻的阿爾泰山高高聳立,在它的對面,便是一望無垠的阿拉善草原深處。科布多、辣鼻草、胡人王庭克孜爾,盡數踩在腳下。
站在高高的阿爾泰山山頂,瞭望遠處無盡的青草藍天,林晚榮抑制不住的激動。突厥人的心臟,已近在眼前了!
正文 第五百八十章 陌路
阿爾泰山,在突厥語中,被稱作“金色的山峰”,其奇延雄偉,橫跨在天山山脈與阿拉善草原之間,乃是遮擋大漠雪山的天然屏障。名聞遐的額爾齊斯河,便發源於此。它自南向北緩緩流淌,最終歸宿於阿拉善草原中的烏蘇布諾爾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