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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老臣?那不就是退了休的?林晚榮笑道:“吾乃金陵府蕭家大院家丁第一號、快感炮神林三是也。”
沈石田搖了搖頭,眼前這快感炮神嬉皮笑臉、心浮氣躁,實在有辱斯文。他哼了一聲:“好個油嘴滑舌的小東西,竟敢在我面前耍弄嘴皮子。今日你交代的好便罷,交代不好,我便稟明院主,治你擅闖聖坊之罪。”
林晚榮哈哈大笑道:“擅闖聖坊?好大的罪名那!便憑你所謂的聖坊,也敢私立刑罰,治我罪名,這朗朗乾坤,青天白日,我莫非走到了異國他鄉不成?”
沈石田傲然道:“非是我等自立刑罰,乃是聖祖皇帝曾賜我聖坊‘與天齊’之名,你擅闖聖坊就是擾天,我治你罪名有何不可?”
徐芷晴聽得黯然搖頭,姜果然是老的辣,搬出聖祖皇帝的訓示,治你“擾天”罪名,即便是當今皇帝親來,也不敢說個不字。她心裡有些擔心,急忙抬起頭來,正要說話,肖青璇緩緩搖頭,柔聲道:“徐姐姐,相信夫君,這世界上沒有能難倒他的事情。”
“好一個‘與天齊’,”林晚榮冷冷一笑:“這位沈老爺子,不才請問一句,我大華的天是誰?”
沈石田抱拳道:“大華之天,當然是當今陛下,萬乘之尊,號稱天子。”
“好極,好極!”林晚榮拍掌一笑:“你治我擾天之罪,便是以聖坊為天,是也不是?”
“那是自然。”沈石田道:“我聖坊‘與天齊’,你擅闖聖坊,自然是擾天了。”
林晚榮猛地臉色一變,大聲道:“好你個沈石田,竟然意圖造反?!來啊,將他拿下了。”
沈石田面色急變,臉色蒼白,指著林晚榮道:“你,你信口雌黃!我待皇上之忠心,天地可鑑!”
“好一個‘天地可鑑’。不知道沈老爺子你說的天,是指哪一個天呢?”林晚榮嘴角含笑,不溫不火道。
“這——”沈石田囁嚅一陣,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思索半天強硬道:“二者都有,兩者都為天。”
林晚榮放聲大笑,聲音穿金碎石,忽地猛然停住,單手一指大喝道:“好你個沈石田,虧你飽讀聖賢之書,竟然自詡聖坊為天。正所謂‘國無二主,民無兩天’,你以聖坊為天,置我大華皇帝,置我大華子民於何地?你這不臣之心,當真是昭然若揭啊。”
沈石田臉色大變,他做夢也沒想到,眼前這個賊眉鼠眼的黃毛小兒竟然口如巧簧,把一個謀反的大帽子穩穩噹噹的扣下來。只恨自己一時大意,竟然讓他拿住了把柄。
“你看,這是什麼——”林晚榮猛然摸出懷裡的御賜金牌,微微冷笑著。沈石田是前朝老臣,自然認得這玩意兒,心裡一個激靈,堪堪退了兩步,指著他道:“是,是皇上派你來的?”
這老傢伙見了御賜金牌竟然不下跪,林晚榮心中惱怒,冷冷一哼:“難道還是你請我來的不成?皇上說了,這山上有些人,竟然借聖祖皇帝餘蔭,不知好惡,自詡自大,視天下子民如無物,特囑我來懲戒一番。沈老先生,你既是如此的忠心愛戴你這聖坊之天,說不得,只有從你開刀了。”
皇家忌諱,本來沈石田這種數朝老臣不是不知道,只是大華歷代皇帝隱忍不發,才讓聖坊成了氣候,沈石田也未以為意,沒想到今天卻陰溝里翻了船。不管這位欽差是真是假,只憑他敢說這一番話,就絕不是什麼簡單人物,或許真是皇帝派來的也未嘗可知。
沈石田越想越害怕,面色蒼白,癱軟的坐在椅上,大口的喘著粗氣。旁邊一人搖頭一哼,站起身來,大聲道:“就算你是欽差又如何?我聖坊有聖祖皇帝親筆題詞的‘與天齊’,見者無不敬仰叩拜,天子親來也要叩首。”
“這位仁兄貴姓啊?”林晚榮笑嘻嘻問道。站起來這人,年紀比沈石田小上幾歲,卻也是年過半百了。
那人哼道:“無知小輩,吾號滄溟!”
徐芷晴忙道:“這位是滄溟先生李攀龍,字畫造詣不弱於我爹爹,連皇上也要千金求其一畫,眾生中威望極高。”
“哦,”林晚榮長長感慨了一聲,抱拳道:“原來是李兄啊。怎麼,李兄不去賣字畫,躲到這聖坊里教書來了?”
李攀龍惱怒道:“誰與你稱兄道弟?‘與天齊’三字,乃是聖祖皇帝親題,當朝天子也要恭恭敬敬謁見,誰也否認不得。沈兄敬天,敬的是皇上這重天,更是聖祖皇帝這重天,說你擾天就是擾天,有何過錯?”
媽的,這傢伙果然不愧是搞書畫的,竟然搞出了個兩重天來,老子只做過冰火,其他的兩重天沒興趣領教。林晚榮拉住徐芷晴悄聲問道:“都說太祖皇帝題了那三個字,你見過沒有?”
徐芷晴一愣,搖搖頭道:“大華立朝幾百年了,聖祖皇帝的題字,我哪裡看的見?別說是我,就連我爹爹也沒見著過。”
“青璇,你見過沒有?”林晚榮小聲道。
肖青璇搖搖頭:“聖先祖題字,我也只是聽說,從未見過。”
“這樣說來,就是大家都沒看到過那三個字了?”林晚榮得意一笑:“不會是弄的假的吧?這年頭,假的比真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