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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這樣一說,林晚榮心裡安逸多了,既無危險,又能親歷戰場,實在是刺激。不過這事事關生命,可馬虎不得,他想了想,又道:“徐先生,那你手下現有多少兵馬?”
徐渭伸出五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得意一笑。
“五十萬?”林晚榮嚇了一跳,我日,這規模大啊,隨便尿幾泡尿都能把金陵城給淹了。
徐渭差點暈倒,急忙搖頭道:“非也非也,乃是五萬人。步營四萬,騎營一萬,神機營五千之眾。”
五萬?林晚榮抹了把額頭冷汗,心裡也有些不好意思,看小說看多了,動不動就是百萬級別的大戰,剿滅一個白蓮教,還要五十萬人,那不是笑死人了?不過你老頭伸出五個手指那樣炫耀,誰見了不都得以為是五十萬啊。
“那白蓮教有多少人馬呢?”林晚榮又問道。
徐渭又伸出了五根手指晃了幾晃,這次林晚榮謹慎了,直接道:“五萬?”
徐渭差點咬了舌頭,他現在已經開始懷疑,聘林三做參謀將軍,是不是一個天大的錯誤。這小子居然一點軍事常識都沒有,我這是清剿白蓮。若是五萬對五萬,還清剿個屁啊。
“五千!”徐渭漲紅了臉頰說道。
“才五千?”林晚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愣,才自言自語道:“五千人,打得不過癮。”
徐渭被林三兩句話,打的一點脾氣也沒有了,這是打仗,會死人的,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他嘆了口氣道:“這白蓮教盤踞山東一地,號稱數萬之眾,實際真正能戰的,只有五千來人,而且都是從未受過訓練地軍士,戰力與我步營騎營不可同日而語。我們五萬來人,對敵五千於人,十人戰一人,是穩操勝算的。”
林晚榮搖頭道:“徐先生,若是打仗都是比拼人數的話,那也不用打了,直接派人上去血拼就是了。打仗打的是天時地利人和,以少勝多的戰例多不勝數,萬不可掉以輕心啊。”
這兩句話還說得有些參謀將軍的樣子,徐渭心裡稍微好過了點,點點頭:“小兄弟此言極是,老朽正是擔心獨斷有失,才邀請小兄弟與我同行。有我步騎營軍士,再加神機營,這仗要是打不贏,我也沒臉面回來見江浙父老了。”
“神機營?”林晚榮一下子來了興趣:“有沒有紅衣大炮?”
徐渭點頭道:“神機營,除了強弓利弩之外,還有改進過的紅衣大炮十門。說起來,這紅衣大炮的改進,還要感謝林小兄你呢。”
“哦?這是從何說起?”一聽有炮火支援,林晚榮頓時來勁了,誠如徐渭所說,五萬人打五千,還有這紅衣大炮狂轟濫炸,再打不贏的話,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小兄弟可還記得那個法蘭西人塔沃尼?就是被陶東成捉住的那兩個人。”徐渭道。
廢話,塔沃尼我能不記得嗎?那老小子還答應下次至大華,帶兩個法蘭西小美人過來呢,還有那鑽石生意,也要交給我獨家經營。作為回饋,塔沃尼擁有香水香皂在歐洲地獨家經營權,茶葉絲綢的買賣,他也照做不誤。這樣算來,我林三哥也算是歐亞貿易第一人,這條海上的絲綢之路,是由我親自鋪起來的,嘿嘿,我不名垂青史都沒天理了。
林晚榮點頭道:“記得,記得,那位老兄長得那樣奇怪,想要忘記也難。對了,那個塔沃尼現在還在海安麼?他們的鐵甲船修好沒有,有沒有返回法蘭西?”
徐渭笑道:“小兄弟上次讓我多找些能工巧匠,去海安幫助法蘭西人修船,我就從神機營里挑選了十來個精幹的工匠跟隨他們去了海安。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些鬼佬的鐵甲船果然堅硬無比,而且結構巧妙,適合遠洋航渡。他們船上的火炮,與我大華相比,無論精確度,還是火力,都強上不少。這些工匠在那裡待了十來天,把火炮地結構都摸透了才回來,又據此對我大華的火炮進行了改造,威力才堪堪與那些西洋大炮持平。”
原來如此,我叫你派人去,就是想讓你們看看西洋人的技術水平,促進大華的工業發展,看來總算有些收穫。林晚榮點頭問道:“那你們對於西洋人的鐵甲船,又有什麼看法?”
徐渭嘆了口氣:“這些匠人,都是我神機營的精英,但他們對那鐵甲船卻毫無辦法。按照他們的推測,那鐵甲船上的鐵甲,絕非鐵匠鋪能打造出來,也不知道這些西洋人是怎麼辦到的?”
林晚榮重重地嘆了口氣,別人是機械時代,我們還在手工時代,基礎工業的差距,絕非一兩天能夠趕上的。這條路子已經指給徐渭了,該辦的事我也辦了,學不學得好,就完全靠你們自己了。
徐文長見林三不知為何神情突然蕭索起來,心裡不解,急忙道:“林小兄,此次清剿,你可願意助我一臂之力?”
徐文長將如此重大的軍事機密,毫無保留的告訴了他,這是對他絕大的信任。在這個世界上,如果說還有誰能在眼界上與林晚榮一拼的話,那就非徐渭莫屬了。
罷了罷了,幫他就是幫我自己,剿滅了白蓮,清除了內亂。再讓徐渭把那火炮好好的改造一番,明年開春拉上北方,轟隆幾炮,把那些胡人轟倒了事。一炮在手,天下無憂,還跟胡人打個屁,讓他們滾回老家放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