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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將來仗著九陰真經,練到宗聖之境,他還要看誰臉色?
這一刻,他的身影如同閃電一般沖向站在群雄前方的寧江,一掌就往寧江抓去。
卻聽嘭的一聲,卻是蕭章、陳天涯、吳愚得三人同時攻向張屠圭。蕭章的七禽刀、陳天涯的淪落劍、吳愚得的大衍掌,與張屠圭的勁氣相撞,先是發出一聲霹靂般的震響,緊接著就是刀光劍影,圍著張屠圭旋轉。
這三人,都是江湖老手,眼看著少年狀元公憑著一腔熱血,要主持正義,心中佩服的同時,卻已在防備著張屠圭狗急跳牆。他們三人雖然都不是宗師級,但也都是在一流頂尖,與宗師僅有一線之隔的人物,且經驗老到,又怎會讓張屠圭輕易得逞?
張屠圭所練功法,喚作「黑紫伏功」,與九鼎丹經頗為接近,但卻更為陰暗,施展起來,黑風呼嘯,仿佛有百鬼厲吼。蕭章、陳天涯、吳愚得都未見過如此詭異的玄功,不得不小心應對。春箋麗、寧小夢心知張屠圭是整個場上唯一的宗師級高手,即便是蕭、陳、吳三位大俠,能不能將他攔下都不好說,俱是握著寶劍,緊張的防備著張屠圭。
原本就是劍拔弩張的態勢,張屠圭的突然出手,帶動了周圍兵士的前沖,然而三大高手的惡戰,又讓周圍變得混亂。雙方都緊張到了極點,就在這個時候,某個少年悄悄的做了一個手勢,官兵之中,一名箭手張開了弓,陡然松弦,弦響的那一刻,少年一聲大叫倒了下去。
春箋麗、寧小夢猛的回頭,看到寧江胸口中箭,只覺得腦袋轟然一響。
群雄也陡然間爆發出來:「寧翰林中箭了。」「他們殺了寧翰林。」「跟他們拼了。」……
轟然間,群雄在漲潮般的怒火中衝上前去,血水亂灑,並以極快的速度擴散開來。積壓的怒氣在這一瞬間宣洩,明明不是江湖中人卻為江湖主持公道的寧翰林,都落到了這般地步,他們還在乎什麼?
他們帶著滿腔的熱血,高漲的氣勢,如同潮水一般沖向官兵。
這一刻的仇天凌,腦袋也是懵的,他的人殺了寧翰林……他帶來的人殺了寧翰林……他帶來的人殺了新科狀元郎……才名滿天下的狀元郎……
眼看著這些江湖人在憤怒中不顧一切的衝殺過來,兩名武將護著他節節敗退。
其中一人急道:「大人,怎麼辦?」
狀元郎竟然死在了這裡,這件事一旦捅上去,他們恐怕都別想活。
仇天凌卻也是急智,猛的甩開他們,厲喝道:「這些刁民,這些匪賊,他們無法無天,不但綁架了寧翰林,更是殘忍的將他殺害,殺了他們,為寧翰林報仇。」官威發散,催動著所有兵將的血氣。
那些武將,猛然反應過來:「為寧翰林報仇!」「殺了這些刁民,為狀元郎報仇!」
「他們殺了寧翰林。」「他們殺了狀元郎。」那些士兵在文氣的催動下,隨著這些武將沖了上去。絕大多數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只知道一聲弦響過後,緊跟著的就是寧翰林的慘叫,但是有一點,他們卻是非常清楚的……絕不能承認是他們殺了寧翰林。
軍中的階級法,兵士對上級哪怕是稍稍的一點觸犯,都能夠被流放、被處死,何況是正四品的寧翰林?何況是每百年也不過就是三十多位的狀元公?「但凡訴訟,論其尊卑上下長幼親疏之分,以下犯上,以卑凌尊,雖直不佑」……死的可是位於整個儒家科舉制度之頂點的狀元公。
文氣化作軍勢,兵士們全力向前,群雄節節敗退。仇天凌的指鹿為馬,雖然讓群雄憤怒到極點,然而這些兵士的數量原本就數倍於他們,又有進士的文氣相助,他們如何能敵?
另一邊,同時對上張屠圭的蕭、陳、吳三位大俠亦是心驚。
隨著寧江的那一聲慘叫,他們也不知寧江現在到底是死是活,眼看著官兵已經是徹底撕破了臉,變成了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殊死搏鬥,他們的實力原本就比張屠圭要弱,三人聯手也只是堪堪抵住,仇天凌的軍勢發散,壓迫而來,他們雖然意志堅定,卻也還是受到了一些影響。
張屠圭快速出掌,黑氣竟然如同鐵塊一般,隨著他的掌法擊出,嘭的一聲,蕭、陳、吳三人竟然同時被擊退。
沒有去管這三人,張屠圭朝著倒下的少年飛沖而去,無論如何要借著這個機會搶奪九陰真經。
就是在這個時候,一道刀光,從斜上方怒劈而來。
這一道刀光,仿佛撼動了天地,在周圍的人們眼中,猶如血色瀰漫,震驚霹靂,轟然間,刀光與掌風相交,整個龍虎山都像是震了一震。張屠圭噔噔噔的連退三步,臉色一變:「霸王一斬?」
蕭章、陳天涯、吳愚得俱是一震,繼老祖天師的九陰真經之後,連楚霸王的絕學都要出世了麼?
他們猛然看去,只見一名魁梧大漢,提著一柄又厚又重的大刀,往張屠圭緩緩壓迫而來。蕭章又驚又喜:「『狂刀』戴霸?!」他們這邊終於也多了一位宗師級的助力。
早兩年,戴霸也只和蕭、陳、吳三人一般,被認定為準宗師級的高手,但在去年他喋血山神廟,以一人之力,連殺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邙山七凶之後,他就已經是毫無疑問的宗師級高手,然後,他又消失了半年之久,再次出現時,實力更進一步,有人說,是因為他終於找齊了楚霸王「霸王一斬」拆分而成的霸王七式,現在看來,傳言恐怕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