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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彩嘆氣:「小夢……你瞎說什麼大實話?!」
春箋麗抓狂:「你們兩個真是夠了。」
寧小夢拍著她的背:「開玩笑啦,開玩笑啦。」又道:「說起來,昨晚的情況到底是什麼樣子?我就知道,惡女神又出現了,和善公主打了起來,後來琴聲出現,應該是秋水薦出手了,但是場面實在混亂,也不知怎麼的,後來敵人就退了。」
春箋麗道:「那個缺口原本就是故意放開來讓敵人闖入的,故意散出善公主受傷的消息,造成敵人冒進,然後讓秋水薦在那裡守株待兔。」
寧小夢疑惑的道:「為什麼能夠用出這樣的陷阱?難道他們早就知道阿彩被惡女神控制了?」
春箋麗笑道:「哪有可能?不過是將計就計的險棋罷了,這種手段,成功了叫運籌帷幄,失敗了叫出昏招、自取滅亡。也就墨門本身崗位分明,自身素質好,換了其他隊伍,主帥被刺殺、生死未卜的消息一傳出,自身恐怕馬上就一團亂。這也是昨晚的形勢實在太險,鸞梅不得不利用阿彩的行刺來應變,放手一搏罷了。」
寧小夢:「噢……我還以為大家都是像我哥一樣,戰前掐指一算,然後敵人就自己往陷阱里跳……為什麼看他設謀,總覺得分外簡單,換了其他人,就都是提心弔膽、焦頭爛額的樣子?」
春箋麗抱著雙膝,抬起頭來,想了想:「記得你哥說過,根本就不存在萬無一失的謀略,所有的戰略戰術,說到底都是概率問題,多算勝,少算不勝。他說,每個人都只看到他計謀成功後的風光,其實在計謀未成時,他也是很緊張的……」
「哇,他也會緊張?完全看不出來!」
「我覺得,那只是他隱藏得好吧?」阿彩扭頭看向小夢,「好像有一種說法,身為主帥者,自己鎮定,才能夠讓身邊的人跟著鎮定,哪怕心中再沒有數,面上也不能表現出來,自己亂了,身邊的人不久跟著一團亂?」
「不,阿彩,其實小夢才是對的。」春箋麗撫著額頭,搖頭道,「那傢伙恐怕真的只是說說罷了,實際上從來沒有緊張過。我總覺得,其實他根本沒有把天下人當一回事。鸞梅會緊張,是因為如今的墨門,是她一手創建的,傾注了她的心血。至於他哥,我總覺得,他的態度就是;戰術成功了?看吧,我厲害吧?我神奇吧?我非常了不起吧?戰術失敗了?關我屁事!」
小夢使勁點頭:「對對,就是這個樣子。」
阿彩:「……」
戰鬥依舊持續著,但是最艱難的一夜已經過去,而接下來的日子裡,經過了一次次的拉鋸,蠻軍終究還是沒有能夠攻下伏熊谷。
湟河以北的反蠻抗爭,卻是愈演愈烈。尤其是張雁的黑山軍與宗沼的宗家軍,撼動著湟河下游北岸的數州,使得蠻軍焦頭爛額。在各方的支援下,蠻軍對伏熊谷和墨門的大軍圍剿,也無法再堅持下去,不得不暫時退兵。
在寧江暗地裡的合縱連橫下,各路義軍,結成了統一戰線。
華夏一方畢竟人多,群雄併力,蠻軍一方顧得了東,顧不了西,經過了兩個月的不斷血戰,最終,湟河以北的各州各府,被分割成了無數塊,有的在蠻軍的控制下,有的在反蠻義軍的控制下,有的則在天孝軍的控制下,天下紛亂更進一步,蠻軍卻已不再是獨大。
那天,下了一場陣雨。遠離伏熊谷的某處山嶺間,箋麗與小夢一同並肩走著。雨水洗刷過後的樹葉蒼翠欲滴,空氣中透著清新的花香。在她們前方,一個女孩兒向她們奔了過來,小夢朝女孩兒伸出手,女孩兒變成小貓咪,跳到了她的懷中。小夢抱著小貓轉了兩圈。
出了林子,前方的崖上,身穿青衫的青年背對著她們,抬頭看著萬里如洗的碧空,手持摺扇,獨自沉默,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哥哥!」小夢抱著小貓,朝青年的背影叫道。
二人來到他的身邊。春箋麗道:「你在想什麼?」
青年嘆一口氣:「我在反思。」
春箋麗疑惑的道:「反思?反思什麼?」
青年握緊摺扇:「反思自己,什麼地方算錯了?」
箋麗和小夢對望一眼……這還真是不尋常。
春箋麗笑道:「這一次,你把蠻軍弄得焦頭爛額,整個局勢,都在你的計劃之中,你來湟河以北搞亂的目的已經達成,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青年搖頭道:「雖然如此,但我還是算差了。大家都在戰鬥的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這裡等待。」
小夢問:「等什麼啊?」
「等人來殺我!」青年道,「我在這裡等人來殺我,但是原本應該會來殺我的人一直沒有出現。到底是我算錯了,還是出現了一些不可知的變數?我正在想。」
小夢不解地問:「哥哥,你計劃中,會到這裡來殺你的人到底是誰?」
寧江負著雙手,看著遠處萬里無雲的天空,淡淡地道:「蕭菩薩哥!」
第七章 葉繁花嬌潤
寧江居然一直在這裡等拜火教女尊前來殺他?
兩個少女面面相覷……他瘋了?
尤其是春箋麗,她的心中遠比小夢和阿彩更是震動,曾經是拜火教中一員的她,遠比其他人更加了解女尊的強大。
雖然華夏一方,對女尊幾乎沒有什麼了解,甚至連聽都不曾聽過。但她卻是清楚地知曉,女尊絕對是宗聖級的高手,是活了幾百歲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