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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霏無奈的輕嘆一聲:「當時秦小春的狀況,連我也不敢去惹她。這妹子在離開我教的時候,在江湖上也不過就是未入一流,也不知那蝙蝠公子是怎麼教她的,在這短短的一年裡,她的實力,竟快速提升到准宗師的級別,陡然爆發之下,就連尋常宗師,恐怕也不是對手。上人莫要生氣,我若知道她有這般厲害,也不會這般一直拖著。」
大日法王在一邊沉聲道:「蝙蝠公子?」
桃霏道:「此刻,這蝙蝠公子應該也已經落入了血淵,兩位法王可千萬不要小看他。在聖凰的預言中,這蝙蝠公子乃是『破天之人』,這預言雖含糊不清,就連我教女尊也難以徹解,但是不管怎樣,連聖凰都這般重視,可知此人了得。他的具體來歷,我們也還不清楚,只能知曉,華夏的狀元郎寧江,與砍頭魔女寧小夢,和這蝙蝠公子之間,恐怕有著或多或少的聯繫,我們甚至猜測,《九陰真經》真正的出處,搞不好就是這位蝙蝠公子,至於那什麼『病公子』,不過是寧江用來掩人耳目的障眼法。」
桑耶上人冷笑道:「不管他有何來歷,既然掉入了血淵,便是我們的網中之魚、瓮中之鱉,無論如何,他也別想逃過本座的手掌心。」
大日法王道:「這蝙蝠公子,已經是無路可逃,倒是那個女人,在這血淵深處潛藏已久,這一次好不容易露了形跡,一定要將她找到。」
桃霏微笑道:「不知法王說的『那個女人』卻又是什麼人,使得兩位法王這般重視?」她看向周圍:「這個村子,實在是有些古怪,這血淵裡,其它地方都是死寂之地,唯有那四種地獄花能夠盛開,但是這裡,竟然與外界一般,不但桃花盛開,還有各種農作物。便是這些村民,如果不是他們死後變成鬼怪模樣,我還真以為他們也只是普通的尋常老百姓,根本想不到他們竟然會是鬼怪,甚至是完全無法看出。想來這些,也與法王說的『那個女人』有關?」
桑耶上人與大日法王對望一眼,都有一些猶豫。
桃霏淡淡的道:「兩位法王,你我兩方既然已經開始合作,何必再相互隱瞞?況且,如果不是那個叫小方的孩子破了這裡的結界,我在暗中知會兩位法王,你們恐怕也找不到這裡。如果不是女尊為兩位法王獻計,兩位法王恐怕也無法真正掌控血淵,並將這些鬼怪訓練成兵。如今兩位法王,擁有鬼兵數十萬,等這數十萬鬼兵一出,這混亂的天下,必有兩位法王的一席之地,藏地那小小的貧瘠之地,再容納不下兩位,兩位說是也不是?」
桑耶上人笑道:「姑娘所言有理,其實我們也不是故意隱瞞,只是這事,涉及到我密宗的一些過往。」略一沉吟,道:「不知道姑娘可有聽說過我藏地莊嚴國的妙善公主?」
桃霏訝道:「別人或許不知道,但小女子對藏地之事,卻也多少有些了解。聽聞這妙善公主,乃是藏地的一個傳說,其父乃是三百年前,統治藏地的莊嚴國最後一位國王,荒淫無道,暴虐成性,但是這妙善公主,卻是溫柔美麗,一向善待百姓,在百姓心中,猶如天女一般。後來,因其父親過於殘暴,藏地的百姓聯合起來,將他推翻,這妙善公主為了替她父親贖罪,自願背負著藏地所有人的罪孽,縱身地獄,在她的犧牲之下,佛法大昌,藏地百姓,無不沐浴在歷代上師的慈悲之下,這妙善公主,也成為了藏地上流傳數百年而不滅的傳說。」
桑耶上人低聲道:「姑娘所言極是,不過這其中,其實還有一樣內情。那妙善公主,表面善待百姓,其實也不過是個陰毒女子,她父親所犯罪孽,有相當一部分,其實都是受到她的慫恿。在她父親死後,她更是死不悔改,盜了我密宗的一樣寶物,逃入血淵,這三百年下來,也不是靠著何種歹毒魔功,竟一直活到了現在,且處處與我密宗作對,其惡無邊,佛祖難容。」
桃霏微笑道:「原來如此,若非上師解釋,小女子還不知曉,原來這妙善公主,也是這等陰毒女子。」心中卻是一陣冷笑。
其他人對藏地的歷史了解不多,不知道這段歷史的真相倒也罷了,她們拜火教女尊乃是活了幾百年的人,如何會不知曉?
妙善公主的父親莊嚴王,並不是因為殘暴成性而被推翻,反而是因為他太過仁慈,竟然想要在藏地消滅延續了上千年的奴隸制度,將被寺廟霸占而去的大量土地,還歸百姓,讓以往高居在百姓頭上的眾多寄生蟲一般、不事生產的喇嘛,無法再影響國政,結果被密宗聯起手來,強行推翻。
莊嚴王在藏地,最大的罪孽不是所謂暴虐,而是他膽敢「不敬佛」,在藏地跟密宗作對,就跟在獨尊儒術的華夏,跟整個儒道為敵一般,雖然本意上是為了百姓能夠過上更好的日子,但的確是找死的行為。
如果說,莊嚴國還在時,密宗多多少少還受到一些牽制,那在莊嚴國覆滅之後,密宗徹底把持了整個藏地,國即是教,教即是國,藏地的百姓徹底成為了他們控制下的奴隸。
而為了給他們推翻莊嚴王的行為找到藉口,這幾百年下來,他們更是不間斷的給被他們強行殺害的莊嚴王潑髒水。密宗在藏地,採用的原本就是愚民的手段,除了寺院裡的喇嘛,普通老百姓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幾百年如一日的洗腦下,莊嚴王在民間的形象,早就與妖魔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