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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種情況,周圍的江湖中人,大多都是在邊上看著,說說笑笑,其中也有一些做著包打聽的買賣的,在一旁解說著那兩方之間的仇怨,以證明自己的確是消息靈通,但凡是江湖上的事,無所不知。
負責招待來自五湖四海的各路英雄的,乃是洞蒼山廣秀門,廣秀門是武林中少有的,儒學武道雙修的門派,既有秘傳的武功……當然在如今這《九陰真經》遍傳天下的時代,秘傳功法的用處已經不大,廣秀門的門主郭敏路,前些日子已經將它公開於天下,反正就算不公開,自己門下的弟子,也已經不怎麼想練它了。
而另一方面,廣秀門也一向注重於儒學,幾代以來,雖然沒有出過進士,但是秀才、舉人,卻也出現過好幾位,在當地,也算是頗有名望的名門望族、儒道世家。
廣秀門的弟子,男弟子、女弟子的基本上是對半開的,衣裳大多華美,背上背著長劍,劍穗飛揚,此刻到處飛奔,倒也算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另一邊的某處,兩名中年男子彼此抱拳。
「原來是蕭兄,久仰大名!」
「『山嶽當關』傅大俠之名,蕭某才是聞名已久,幸得有幸一會。」
說話的兩人,便是「山嶽當關」傅定波,與「七禽刀」蕭章。北傅南蕭,一南一北,都是江湖上有名望的大俠,武藝雖非江湖上最頂尖的一片,但是論起聲望,及得上他們的卻是不多,算是江湖上俠義道中的代表。
此刻在這洞蒼山下,兩人終於撞面,自不免一番寒暄。
傅定波道:「前行日子,我也曾前往處州蕭府拜訪蕭兄,奈何府上僕人說蕭兄離家已久,未能一會。」
蕭章歉意的道:「這些日子,我都在威遠軍中,相助威遠軍訓練武將,修煉功法,直至這一次武林大會召開在即,蕭某忝為武林中的一員,自不免要來走上一走。」
說話之間,一人踏步而來,卻是廣秀門門主郭敏路的親傳弟子,因傅、蕭二人與普通江湖人不同,俠義之名通傳天下,於是便趕來,請他們先上山歇息,已為他們布置好住處。兩人客氣一番,未能推脫掉廣秀門的好意,只得隨之上山。
「那位就是『山嶽當關』傅定波傅大俠?」遠處的一處茶亭里,一名青年女子低聲說道。
「『山嶽當關』傅大俠?」在她身邊,一個男孩興奮地說道,「那他旁邊跟他說話的那個是……」
「好像叫做『七禽刀』蕭章蕭大俠,也是跟傅大俠齊名的人物。」那青年女子說道。
這兩個人,卻是從七里鋒逃出來的趙庭珍和小七。他們這一路,辛辛苦苦,不斷南逃,靠著趙庭珍一手出神入化的飛刀,途中雖然也遇到了不少兇險,但總算是平安無事。到了南方後,得知這裡即將舉辦武林大會,一來,他們在南方原本就沒有熟人,無處投靠,乾脆過來湊湊熱鬧,二來,趙庭珍也是想著,說不定能夠在這裡遇到傳授她算空飛刀的「算空哀思」秋水女俠……又或者是她喜歡的那個人。
沒有想到傅定波傅大俠,竟然也到了南方來,趙庭珍和小七兩人自然是頗有看到偶像的感覺。不過因為他們以前都是住在湟河以北,對於蕭章蕭大俠之名,都沒有怎麼聽過。
趙庭珍修煉飛刀,耳朵靈敏,聽周圍的其他江湖人談及,才知道那是南方與傅大俠齊名的人物。
就在這時,在他們身邊,忽的一陣轟動,有人低聲,有人細語,全都看向遠處的一人。趙庭珍、小七也不由得跟著看去,只見那名男子,一身黑衣,年歲大約在三四十之間,中等身材,頭髮有一種比正常人還要黑上許多的感覺。他獨自一人,一步一步,沉默的往山腰走去,階梯上,卻早有一人迎下。
這個人是誰?趙庭珍心中疑惑。
在她旁邊,也同樣有幾人認不出那黑衣的中年男子,有人道:「那人是誰?為何連郭門主都親自迎了下來?」
有人道:「這人你都不認得?他就是劉玄游!」
眾人動容,趙庭珍亦是暗自一驚,想著原來他就是「天密」劉玄游?如果是他的話,有極大的可能會知道秋水女俠的下落。
「連『天密』劉玄游都來了,還有蕭大俠、傅大俠,以及來自天南地北的眾多英雄人物,看來這一次的武林大會,實數百年未有之盛事。」
「應該不會像上一次的長河英雄會那般收場吧?」另一人說道。
「怎麼可能?」有人笑道。
趙庭珍好奇地問道:「請問,不知你們說的長河英雄會是什麼情況?又是怎的收場?」
方自問完,就看到茶亭外,有幾名武者往她這邊看了過來,仿佛她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樣子,不由得縮了一縮。邊上一人卻是毫不在意地笑道:「姑娘有所不知,那已是快兩年前的事了,當時,東南武林共選寧翰林為東南武林盟主,長河武林不甘落後,衡岳劍派召集長河兩岸之武林人士,舉辦長河英雄會,欲推選衡岳劍派之掌門『無衡劍斷』潭如海譚掌門為長河武林盟主,當時也邀請了寧翰林前去觀禮,同時也是為了解決長河漕幫被東南武林盟剿滅所引發的糾紛。誰知,就在長河英雄會即將召開的前夕,劉玄游竟突然現身,當眾挑戰譚掌門,一通惡戰之後,潭掌門竟是不敵,淪為了『天密』的手下敗將。其後,寧翰林方才出現,大力支持潭掌門坐上長河武林盟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