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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支飛刀,雖然是意外轉彎,但賓客中高手眾多,守在四周的蠻族勇士、猛士亦有不少,能夠中途攔截的不知多少,只不過知道吳窮自身亦是高手,而且明顯是他做的手腳,是以都未插手罷了。
要說吳窮真會被那幾支飛刀傷到分毫,那自然是沒有人信的。
雖然如此,沒有人當眾說出,其他人自然也懶得去管這事,此刻,既然有人起身辯駁,其他人自然也不免低聲議論。
吳窮看著這青年,冷笑道:「你又是什麼人?」
青年道者踏步出席:「貧道小白!《道德經》有云:上德如谷,大白如辱。貧道不敢以大白自居,唯號小白!」
因為九陰真經的出現,如今的天下,莫說是華夏武者,就連蠻族中,也不知多少人開始硬著頭皮,苦苦研讀道藏。而《道德經》乃是所有道藏的基礎,雖然看得在場每個人都頭大,但基本上大家還都是讀過的。是以,當青年道者念出這句時,大家紛紛拂須點頭……對對,是有這一句。
這傢伙就是小白道人?吳窮坐在那裡,眸中益發的陰冷。雖然第一次見面,但他早已聽應愷簫提到過這廝。能夠用針灸之術將他下在應全琨獨子體內的血蛇逼出,這道人倒也很不簡單。
應愷簫在台上,哼聲道:「就算她只是無心之失,但是在郡主的好日子裡,失手出錯,驚擾貴客,既落了大帥和郡主的面子,也掃了大家的興,難道不該殺?」
刁立香說道:「只是一點小事……」
應愷簫冷笑道:「這如何是小事?香姐你為這丫頭說話,難道是你指使的不成?」
刁立香怒道:「你……」
柳蔓郡主道:「夠了!」
二女彼此怒視,但也不敢再吭聲。
柳蔓郡主看向突欲:「大帥,這事可否由妾身處置?」
突欲笑道:「原本就是為你辦的喜宴,自然是由你說了算。」
柳蔓郡主看向台下,殺氣凜然:「這丫頭雖非故意,但失手驚擾了貴客,就是不該。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啊,將她拖下去,雙腿鋸了,至於其他人,看在她終究是無心之失的份上,暫不株連。」
趙庭珍心知這已經是能夠得到的最好結果,趕緊流淚磕頭:「多謝郡主開恩!」到了這一步,只要不連累身邊的人,不連累七里鋒,對她來說,就已經是喜出望外,至於其他,那真是顧不得了。
蠻兵便要將她拖下,青年道者再踏一步:「且慢!」
柳蔓郡主面現不豫之色:「道者,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在她看來,這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砍了這丫頭雙腿,讓她變成殘廢,也算是給了這位吳窮先生一個交代,而不殺她,同樣也是給宇文王孫一個面子。
為了這樣一個丫頭,讓相爺和鶻後兩邊的人在她的宴上生出嫌隙,已經是讓她心中暗怨,這種兩面討好的處置,也算是迫不得己。至於這道士,不過是看在他是宇文王孫帶來的人,同時送上的禮也不薄的份上,不將他牽連進來,他還想怎樣?
縱連宇文王孫,也在道者身後悄悄的道:「道長……小白道長……」想要把他叫回。
青年道者卻是手持拂塵,朝台上拱手,笑道:「郡主息怒!有道是和氣生財,這姑娘既已犯錯,掃了大家的興,就算是砍了她雙腿,又能有什麼用處?更何況,正如宇文大人所說,這般大好日子,見血總是不好,砍頭砍腿,又有什麼區別?敝人有一解決法子,還請郡主採納?」
柳蔓郡主道:「哦?你且說說看?」看在你送的那大顆夜明珠的份上,就聽你說幾句吧。
青年道者道:「這位姑娘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的是在這樣的日子裡,掃了大家的興。然而亡羊補牢,猶未為晚,這事既然是因為表演而起,那貧道就為大帥、郡主,以及諸位補上一個,若是能夠激起大家的興致,博得眾位的喝彩,便請大帥和郡主將她放過。」
柳蔓郡主心想,這倒是個好法子,於是笑道:「你想表演什麼?」
青年道者道:「不勝之術。」
柳蔓郡主道:「這不勝之術,又是什麼術?」
青年道者左手負後,右手上揮,彗絲架於肩頭,道:「貧道自幼學醫,不會武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然而貧道又是遊方之人,喜歡四處遊蕩,行遍天下,若是遇到歹人怎麼辦?若是遇到惡人怎麼辦?要是有人看到我帶著的兩個女道童,想要將她們搶了怎麼辦?有鑑於此,貧道冥思苦想,用了一些時日,終於悟出了一套『不勝之術』。」
說到這裡,便連突欲也不由得好奇:「到底是怎樣一個不勝法?」
青年道者道:「只要用出這個不勝之術,上到宗師級高手,下到山賊土匪,地痞流氓……」搖了搖頭:「貧道是一個也打不過。」
聽到這,眾人不由得鬨笑起來。柳蔓郡主心想:「這道者是來說笑話,活躍氣氛的麼?」
另一邊,丘仲書嘲弄的道:「你不練這不勝之術,打不過地痞流氓,練了這不勝之術,還是打不過地痞流氓。那這不勝之術練了和沒練,到底有什麼區別?」剛才趙庭珍差點被抓去砍頭,他連看都不敢看她,現在看到這道士幫趙庭珍出頭,心中卻又一陣彆扭,恨不得他當眾出醜。
青年道者卻道:「這就是這不勝之術的巧妙之處,只要用了這不勝之術,別說地痞流氓,就算是同樣不會武功的弱女子、小孩兒、阿貓阿狗,貧道也拿他們全無辦法。但是與此同時,下到阿貓阿狗,上到武林高手,無雙猛將,卻也無一人能夠打敗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