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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桑娘悄悄的翻了個白眼。
毒靡娘手中捏一條小銀蛇,心中想著,我果然還是不應該來。行俠仗義?我們是誰?我們是金蠶嶺為非作歹,人見人怕的六毒花娘啊,現在竟然變成了正義的化身……感覺好丟人。
危兀洞一方:「……」這六毒花娘今天是吃錯藥了嗎?
蛟木合怒道:「不要以為……」
嗡嗡嗡嗡嗡嗡……
毒靡娘不想跟他們說話,直接朝他們扔了一窩毒蜂。
月丁香娘雙手在腰後一抓,抓出一對月牙輪:「給我打。」自己縱身而上,月牙輪劃出道道光華,在她身邊,那些巫鬼教徒,有的齊擁而上,有的在後頭暗施術法。危兀洞一方,雖然人數不少,但巫鬼教卻是在西嶺、巴蜀延續了數百年的邪派,便連血幽老祖,亦曾是巫鬼教教主。
危兀洞一方,哪裡是巫鬼教的對手?竟被打得落花流水。
西嶺與巴蜀一帶,民風彪悍,械鬥原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甚至鬧出人命也無所謂。六毒花娘中,此刻有三人在此,再加上擅長使用各種邪術的巫鬼教,蛟木合身邊的那名高手被佛桑娘纏住,其他人紛紛或倒或逃。
最後,那苗夷高手見勢不妙,找了個機會,竟也匆匆逃了,佛桑娘也未追他。
「你們……你們要做什麼?」眼看著呈三方逼近的佛桑娘、毒靡娘、月丁香娘三女,蛟木合一頭冷汗。
嘭嘭嘭嘭嘭。三女同時出手,把他打得鼻青臉腫,總算看在他也是二十七洞洞主之一的份上,雖然殺了他一些手下,但沒有真正要他性命,以免將事情鬧得太大,最後一腳把他踹飛,任由他逃了。
其後,眾人讓開,月丁香娘臉紅紅的往客棧大門前的青年蓮步而去,略一施禮,道:「小女子月丁香,來遲一步,讓公子受驚了。」心中想著,想不到寧才子這般的俊朗,竟是見面更勝傳聞。
寧江笑道:「多謝姑娘相救,幸好有姑娘出手,姑娘的大恩大德,小生沒齒難忘!」
對於這位月丁香娘,他自覺是前世虧欠最多的人,若非如此,前年與金嫫姥姥和六毒花娘發生衝突,最後也不會將她們放過。
至於月丁香娘的出現,他也並不覺得意外。今生,他雖然是靠著詩詞成名,但在前世,他並沒有留下什麼詩名,卻是靠著那些詩詞,成功的迷倒了月丁香娘,最終使得月丁香娘帶著他一同逃出西嶺,雖然最後的結局,卻是害得她死在了自己面前,而自己卻也意外的掉落了血淵。
只是,雖然前世有著令人遺憾的孽緣,今生畢竟是第一次相遇……或者說,理論上是第一次相遇。他微笑著,再一次感謝月丁香娘的出手。
月丁香娘充滿期待的看著他……你不打算以身相許嗎?
她道:「夜已深了,就不打攪公子歇息,如今世道混亂,一路上並不太平,公子初到巴蜀,若是有什麼為難之處,只管告知,小女子一定全力相助。」
寧江右手持扇,左手負後,略一躬身:「如此,就多謝姑娘了。」
月丁香娘溫柔還禮,轉身走了兩步,回過頭來,楚楚可憐的樣子……你真不打算以身相許嗎?
佛桑娘、毒靡娘直接上來,把她架走……別再做夢了。
等三位花娘一走,春箋麗、寧小夢一同轉身看向寧江,兩雙眼睛同時盯著他。
寧江搖扇道:「做什麼?」
春箋麗道:「人家明明是想要讓你以身相許的好不好。」
寧江搖扇轉身,進入客棧:「我沒那麼傻。」他比誰都要了解月丁香娘,或者說是了解這些苗女。
西嶺苗女雖然痴情,但是獨占欲望卻也極強。他要是真的跟月丁香娘上了床,在那之後,月丁香娘所有的心思都會放在他的身上,基本上是他想要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哪怕把她當成奴隸一樣,整日裡鞭打虐待,她都會無怨無悔的跟著他。
但是與此同時,在他占有她的那一刻,她必定會給他下蠱。
在那之後,他只要再碰她之外的其他任何女人,馬上就會肺腑腐爛,蠱發而死……西嶺苗女既火辣又溫柔,既嬌媚又痴情,但卻是絕對惹不得的。
春箋麗自然也知道西嶺苗女的厲害,這些苗女痴情起來,比誰都要痴情,華夏女子的三貞九烈,大多都是迫於儒家禮法,不得不如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拋開這些,對於她們的丈夫,到底有多少感情,其實也只有她們自己知曉。
西嶺苗女的貞烈,卻是真正一心一意的付出。只是另一方面,如果對她們抱著玩玩就算的態度,那就真的是自尋死路。
娶了苗女,還想妻妾成群?她們直接讓你跟她一起下地獄。
紅衣少女跟在青年身後,暗自嘀咕著:「果然還是我最好騙,不但自已倒貼還得做牛做馬,不敢攔著你去會舊情人,自己主動的以小三自居。」
負手嘆氣……唉,我怎麼就這麼善良?
第十二章 此消彼長
就這般,平安無事的過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天色漸亮,寧江並沒有急著啟程上路,卻讓人將客棧邊的一座酒樓包下,說今日必有貴客臨門。
遠處,昨晚再一次受辱而歸的蛟木合正在向他的兄長勐虎大王哭訴著。
看著弟弟臉上那連鼻子都被毀去的,深深的爪痕,勐虎大王怒火中燒:「哪裡來的華夏人,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你是怎麼做的,難道沒有向駐紮在集子上的苗軍報上我的名字,直接把他們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