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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江接了過來,攤開一看:「我靠,你是認真的嗎?你這是從哪家花船的姑娘身上想出來的?你就不怕那些大儒來揍你?」
「我怕、我怕他們不來揍我!」甘玉書發狠道,「為了將來能夠當聖賢……拼了!」
「罷了,國子學的風氣,也的確是需要改一改了。」寧江起身道,「明天我就跟你去走一遭吧。」
兩人相視而笑,拱手告辭,甘玉書出府而去,寧江也到後院去了。
後院的一隅,此時的寶桐、紅蝶、皇甫鷺三人正一同躲在被窩裡,喁喁細語。
初冬的天色暗得很快,此時不過就是晚飯過後沒有多久,窗外就開始暗了,天氣較冷,三個人也沒有什麼事做,乾脆便一同躲在被窩裡,說話聊天。這對她們三人來說,早就已經是習慣的事。偶爾在被中打鬧,便是一通清脆的笑聲。
小春和小夢兩個姐姐,都已經回到會稽山,重新閉關修煉去了,因為那處遠比臨安安全,紅蝶的母親也被送了過去。紅蝶本來是想要跟去的,不過最終還是因為不放心寶桐一人,再加上暗地裡,其實也很想留在那人身邊,於是就與小鷺一同,跟著寶桐又回到了臨安。
寶桐也並不願意再回到皇宮,再加上,已經跟那個人有了肌膚之親,豆蔻年華的少女,心思不免都放在了情郎身上,於是便在這裡住了下來。只是,雖然居住在這裡,但是大部分時候,三人其實都沒有什麼事做,到了臨安之後,那個人忙得一塌糊塗,簡直就沒有空閒。
只是這一次,方自打鬧了一陣,就聽到門帘揭起的聲音,三個少女不由得一同抓著被沿,抬頭看去,緊接著便看到了手握摺扇踏步而入的青年。
踏步而入的青年也沒有想到,紅蝶和皇甫鷺也在寶桐的房間,而且這麼早,三個人就已經開始睡去,也多少有些錯愕。紅蝶和皇甫鷺卻是一下子紅起了臉,她們根本沒有想到他會進來,畢竟這些日子,她們連他的影子都難以看到。
三個少女,一同睡在底層隔空的漂亮隔板上,底下墊著厚厚的墊被。外衣幾乎是在邊上亂扔著,半抬身子的時候,還能看到她們光滑的肩膀。
青年搖著摺扇,雖然已經開始入冬,但總感覺今天好像有一股難以消散的火熱。他笑道:「你們在做什麼?」
「就是在聊天。」寶桐抓著被子,臉蛋也像身邊的兩個妹子一樣紅,天都已經黑了,他在這個時候來找她……
寧江想了想,乾脆走了過來:「我可以跟你們一起聊麼?」就這般脫了外衣,也往被窩裡鑽,剛好鑽在寶桐與紅蝶之間,他道:「你們放心,我不會碰你們,反正沒什麼事做,就是聊聊天。」
沒有想到他這般大膽,紅蝶的連更加的紅,原本就只穿了一件肚兜,感受到男人那燥熱的身體,對自己嬌軀的摩擦,仿佛連被裡的溫度都升高了許多。
鷺小姐兒聽他這般說,於是放下心來,半趴在寶桐姐身上,天真的道:「聊天就聊天,不許碰我們,你自己說好的,不許耍賴!」
寧江保證道:「放心,真的不會碰你們,就是聊聊天。」
於是紅蝶和鷺小姐兒就放心了……
第二日早晨,寧江與甘玉書一同騎著馬,走在前往崇聖院的路上。
甘玉書扭頭看向一直搓著太陽穴的寧江:「出了什麼事?看你一副沒睡好的樣子,你不要告訴我,你昨晚消火消了一夜?」
寧江長長的嘆一口氣:「我只是在反省,反省自己犯下的錯誤。」
甘玉書笑道:「你居然也會承認自己犯錯?哈,這真不像是我們的寧大才子,不如說來聽聽,到底是什麼樣的錯誤?」
寧江左手策馬,右手緊緊的一握摺扇:「實在是……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算了……我還是不聽你說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總感覺你現在的樣子非常欠揍。」
寧江抬起頭來,看著兩側的屋檐上結起的冰柱,看來昨晚降過一場霜,不過昨晚被窩裡實在太暖太熱,感覺就像是春天到了一樣,對於外頭的天氣,他也沒怎麼去注意。
唉,這段時間,自控力實在是差了很多,看來以後應該要好好的約束一下自己了。另外,寶桐和紅蝶還好,她們畢竟已經沒了父親,以後恐怕也只能跟他,倒是小鷺……以後得好好找個機會跟她父母解釋一下。
話又說回來,這好像也不能怪我,那種情況下……只要是男人都會犯這樣的錯吧?
兩人帶了一些隨從,一同穿街過巷,直至來到了崇聖院。
作為南方國子學府的崇聖院,這一兩年裡,也在不斷的擴建,此刻從外邊看去,華美威嚴,蔚為壯觀,院內書聲琅琅,偶有喧譁。所謂經筵,原本是大儒又或翰林為帝王講論經史的御前講席,後來隨著儒道大盛,漸漸的,發展成大儒於國子學開講、天子或太子前來旁聽的象徵性禮儀,以示皇權對儒教的尊重。
只是,隨著儒道的崩潰和半壁江山的喪失,南方的國子學,雖然也舉辦過幾次經筵,但都沒有引起太多的重視。此時此刻,兩人一同策馬停在崇聖院前,抬頭看著正門上方那金光閃閃的匾額。
甘玉書欣慰的道:「等我這儒家新學一出,馬上我就要做開宗立教的聖賢了。」
寧江道:「我更確定的是,你馬上就要挨揍了……哈,儒家新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