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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空兒,她向箋麗說起這事,春箋麗奇怪的看著她:「不是一直都是這樣麼?」小夢心想你到底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
眾人一同下了山,前往承劍莊做客,來到承劍莊,進入莊中,看到一名男子正與兩名青年在那說話,其中一名青年身形高瘦,僅僅只是站在那裡,便已覺氣勢逼人。那些女子一眼看到那高瘦青年,眼睛俱是一亮,立時便圍了上去:「原來呂公子也到了這裡?」「呂公子別來無恙!」「呂公子。」「呂公子。」……
春箋麗道:「那位是……」
楊時雨有些悻悻的道:「他是南海梅劍先生的弟子呂松濤,一身武學,已得梅劍先生真傳,在武林的年輕一輩中,風頭極勁。」
春箋麗動容……原來是南海梅劍先生的弟子?
南海鴛鴦蝴蝶派梅劍先生,可以說是當前華夏公認的,最接近宗聖的人物,而梅劍先生的傳承,就是兩百多年前名震華夏的蝴蝶大師。
需要說明的一點是,這個「大師」和出家人沒有什麼關係,在華夏的傳統中,習慣於將在某一方面達到了登峰造極之化境的超絕高手稱作「大師」,而一旦被稱作大師,就表示他們在其所專長的領域,遠遠超出了同領域其他人的水平,而蝴蝶大師就是武道上的「大師」。
這呂松濤一出現,周圍的俠女們就圍了上去,某種程度上,與春箋麗和寧小夢兩人此刻在「俠少」們中享受的待遇差不多。
只不過箋麗、小夢二人更多的是靠著她們勝過其他女子的青春貌美,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往今來皆是如此。
而這呂松濤,就其相貌來說,與其他青年相比,其實也相差不多,沒到帥得嚇人的地步,然而僅僅只是站在那裡,整個人便如同劍鋒一般,無形中就比其他人更加顯目,輕而易舉的,搶了楊時雨等人的風頭。
與呂松濤一同說話的,則是熙州一帶有名的大俠、楊時雨的父親楊鍾,以及衡岳劍派派主潭如海之子潭麟。在眾人往呂松濤看去的時候,他們三人也下意識的往春箋麗與寧小夢看了過來,只因為,在楊時雨等人的眾星拱月之下,她們兩人實在是太過亮眼,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呂松濤年紀大約在二十五六歲,一眼看到春箋麗與寧小夢兩人,亦覺眼前一亮,但他立志於劍道,對於美色並不如何看重,而對於一看到他便圍了上來的那些所謂俠女,更是不曾放在心上,倒是那潭麟,看到這花嬌柳媚的兩個少女,卻是一陣心動,微笑著行了過來,請楊時雨代為介紹,待知道這身穿紅衣的少女就是前兩年在京城裡紅極一時的、眉嫵台的箋麗姑娘,亦是為之驚訝。
他卻是去過幾次京城的,自然知道這兩年裡,以劍舞聞名的春箋麗在京城是如何紅火,即便是流霞劍閣老牌的劍舞大家段十三娘亦是遠遠不及。只是在去年五月過後,春箋麗便離開了京城,無人知道她去了哪裡,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在這裡出現。
當晚,身為莊主的楊鍾便設下宴席,宴請眾人。
席位擺在園中,賞花飲酒,頗為熱鬧。這一場宴席,卻是長河兩岸各門各派的年輕人居多,大家無事閒聊,自然不免聊到近來江湖上的一大盛事,亦即九陰真經的出現,而提到九陰真經,則又不免提到當前的東南方武林盟主寧江。
潭麟放下酒杯,先是哼了一聲,道:「其他事暫且罷了,那寧江原本就不是練武之人,卻做了所謂東南方武林盟主,如今傳遍江湖,未免成為笑柄。」
旁邊一人道:「潭麟賢弟,話也不能這般說,他這東南武林盟主之位,也是江南、越嶺的諸多英雄選出來的……」
潭麟冷笑道:「且不說那些人,憑什麼代表當時不在現場的其他英雄好漢,就算代表得了,他要說江南武林盟主、又或越嶺武林盟主也就算了,憑啥劃下這一整片東南?這東南二字,又到底指的是哪幾個州府?我們熙州算不算在其中?若是算的話,龍虎山之事,與我們熙州的好漢有何關係?憑什麼就由得他人做主,幫我們選出盟主?如果不算的話,他這東南武林盟主的東南二字,又到底作何解釋?」
他這話一出,其他人也不由得紛紛議論起來。
長河北岸的倒是無所謂,反正與他們無關,南岸的那些江湖人士,卻是不免耿耿於懷,尤其是這些人大多都是來自名門大派,莫名其妙的就出現一個壓在他們頭頂上的「盟主」,心中自是不爽。
其實此番,衡岳劍派遍邀長河兩岸的江湖人物,也是存了另闢盟主之意。眼看著這一次泰山封禪中,文帝金身出現變故,儒道的衰弱無法避免,儒道既衰,武道必定盛起,一些人自是不免存了心思,若是能夠一統武林的話,萬一真的天下大亂,未必不能有所作為。
然而,想要成為武林盟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江湖中人,一盤散沙,那寧江這一次能夠成為東南武林盟主,純粹就是運氣使然。但這「東南」二字實在是太過籠統,如銅州、處州、橫州、吳州、劍州等算是東南也就算了,但像熙州、賀州、信州、越州這樣的州府,算不算在「東南」里?
潭麟的父親「無衡劍斷」潭如海,此番正是想藉著這次的壽宴,仗這自己宗師級的實力,以及衡岳劍派的名頭,將長河兩岸的武林門派聚在一起,藉此一同商議「大事」,若是能夠整合出一個「長河武林盟主」來,再徐徐圖之,將來自然大有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