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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又一步……
她就這般從森羅王子與蟠猛之間走過。
森羅王子與蟠猛的臉色盡皆變得難看,皇幻等人卻是大喜過望。沒有去選森羅王子和蟠猛,這就意味著他們還有一會。到底誰才真正有幸,將這美麗的小公主娶入屋中?
章莪夫人在義女的身後,也不由得睜大了眼睛。晶珠上耀出的光輝,仿佛也隨著眾人的目光,灑落在纖細小巧的公主身上。她就這般看著小公主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在她兩側,那一張張面容從興奮變得失望,然後便隨著小公主的前行,淪為了無關緊要的背景。
章莪夫人也開始有些坐立不安,她的心中湧起了不太妙的感覺,她希望不會發生什麼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然而這份不妥的預感,卻逐漸的,一點一點的成為現實。遠處的盡頭,其他人也全都變得暗淡無關,唯有某一個淡定的飲著酒水的小少年,在小公主眸光的照耀下,驟然間,變得異乎尋常的顯眼。
猶如皎月找到了她心目中的太陽,日月交輝,閃亮著整個世界,並使得其它的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每一個人,在這一刻都變得驚訝,而又沉默,無法相信,進而也無法理解。
然而這一刻,美麗的扶桑公主,竟也變得更加的誘人。臉蛋隨著她自己的每一步,而泛起了緋紅,嬌羞萬方,青澀不安。初熟的胸脯隨著她的呼吸,急促地起伏著,粉妝玉琢,嬌媚欲滴,猶如冰雪過後開出的花蕾,欲拒還迎,美不勝收。
所有人,就這般看著她一步一步的,拖著曳地的裙裳,來到了那欠揍的小少年面前,羞澀地屈下膝來,呈上了酒樽。
錯愕,驚詫,仿佛有雷電在眾人的腦海中轟然間穿過,震得人無法思考。竟然會是他?為什麼竟然會是他?這不可能,這不合理。
每一個人都在心中吶喊著,就連章莪夫人這一刻也完完全全的懵住了。這幾乎是她所預計的,最不可能出現的結果,但是這一刻,它卻變成了現實。有什麼地方脫出了她的控制……也許從一開始,事情就已經變得詭異,只是她始終沒能明白過來。
羞澀的、美麗的小公主在那摩羅小少年的面前,青澀而又害羞地跪倒,呈上了她的金樽,同時也呈上了她未來一生的幸福。小少年卻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仿佛覺得這只是理所當然,既沒有激動的表情,也沒有驚喜的笑容,就像是沒有出現這樣的結果,才是一件難以理解的事情。
他的點頭,帶著一些讚許的意味,仿佛在說:你的眼睛總算沒瞎!
時間在這一刻就像是停滯了下來,就算是過去和未來,在這個時候,形成了無法理解的悖論,以至於讓此時此刻的「現時」,也跟著硬生生的打了一個結,讓這一刻怎麼也無法跳過。
在所有人那驚訝的目光的交錯中,小少年慢慢的端起了酒樽,理所當然的一飲而盡。在他將酒喝盡之後,美麗的公主憋紅著臉,羞澀而又倉皇地轉身逃了。每一個人的目光先是追隨著她驚鴻而去的倩影,待她消失後,又不約而同的,齊齊的扭頭看向那淡定挾菜的小少年。
完全沒有在意周圍的目光,小少年淡然自若地享受著身前的美酒佳肴。這般正常的一件事,他實在是不知道這些人有什麼好吃驚的?
第四十六章 「我也很絕望啊!」
外廳的角落裡,獵劍殤很是無奈,獨自飲著悶酒。
自己果然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跟著少宗主來到這種地方,扶桑公主都還沒有娶到手……或者說,從目前的形勢開來,根本就沒有娶到的可能,少宗主就先一步把弒天刑給送掉了。
竟然敢把弒天刑作為賀禮送人,回到魔宗之後,這可如何交代?不要說少宗主沒法交代,跟著少宗主一同來到這裡的自己,恐怕也同樣是無法交代吧?
獵劍殤苦笑著,這一次真的是完蛋了。
他在心中計劃著:「實在不行,我乾脆直接走人,提前回魔宗告狀,跟少宗主劃清界限,就說我一直都在阻止他將弒天刑送出,只是他是少宗主,我也無可奈何。唉,少宗主啊少宗主,你不莫要怪我,事到如今,我還能怎麼做?反正你無法娶扶桑公主回去,少宗主的位置就別想做成,我總不能被你拖下水……」
還在思索間,卻看到遠處忽然起了波動,緊接著便是一團喧鬧,出了什麼事?他一陣疑惑,然而根本不需要他去詢問,很快的,消息就已經無人不知,整個宮殿都為之而震動,每個人都是議論紛紛。
小江……
滅度魔宗的少宗主……
他連修羅都不是……
他只是一個摩羅……
他甚至還只是魔竺域最低賤的「雜種」出身……
此時此刻,每個人都在談論著某個小少年,而獵劍殤卻已經是目瞪口呆。扶桑公主在寶香閣當眾選婿……她選中的人竟然是少宗主?這怎麼可能?
實際上,每一個人原本都認為,公主的夫婿不可能這麼快就決定,誰也沒有想到,不但這麼快就決定了,被定下的人選,居然還是這般的「另類」。如果說,僅僅只是滅度魔宗少宗主這樣的名頭,還是能夠讓人接受,但那小子雖然是滅度魔宗的少宗主,卻是一個摩羅,甚至是一個雜種出身的摩羅。
乍聞這個消息,每一個人都有一種瘋了的感覺。
獵劍殤同樣也覺得這個世界瘋了,少宗主還真的即將娶到扶桑公主?不知道為什麼,從內心深處,他其實是很希望少宗主失敗的,不是為了其它,而僅僅只是想看看少宗主那張失望的臉……這一路上,他真不知少宗主是哪來的,那麼多莫名其妙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