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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才剛進來,就看到一個少女從寧江的身後猛然坐起。沒想到明明有她這個大美人在隔壁,寧江居然在他的屋子裡藏女人,春箋麗這一刻又是生氣又是惱怒,結果一看,從寧江床上爬起的分明就是小夢,一時也不由得與小夢瞪起了眼。
身上只穿著單衣的小夢,很難說清這一刻的她到底是睡著還是醒著,就像是發現有人闖入自己地盤、突然受驚坐起的雌虎,一下子就露出了兇相。緊接著,大約是意識到闖入地盤的是熟人,在迷迷糊糊中露出困惑的表情,歪了歪腦袋:「箋麗……你也要跟我哥一起睡嗎?」
春箋麗一下子嬌軀繃直,後臀緊夾,香足微抬,雙手舉起亂搖:「沒……沒有!」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的小夢看上去和顏悅色的,但她卻有一種自己只要一點頭,她就會撲上來咬她的感覺。一邊呵呵笑著,她一邊往後退,就這般退出了門外。
等她一走,小夢腦袋一搭,整個人伏在哥哥胸膛,一下子又睡了過去。
寧江:「……」
※※※
春箋麗回到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看著藻海。
裝飾華美的屋子裡,藻海是一層漂亮的畫紙,緊緊的貼合在封住房梁的屋板上,在流螢的燭光下,光影晃動。
她翻來覆去的,竟是無法睡著,忍不住伸出一隻手,往自己摸去,又咬了咬嘴唇……那該死的寧江。
第二日一早,外頭傳來急促的破空聲,春箋麗睡眠不足的爬起床,推開窗子,看到遠處的園中,小夢已經在精神抖擻的練劍。
看著那精力充沛的,在花叢中飛舞的嬌小少女,春箋麗懶洋洋的往窗台一趴……總感覺自己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著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麼,一個晚上,摸自己的時候,忍不住就在想著,寧江會不會在他的床上對……然後就失眠了。
可惡,自己到底在想怎麼啊,他們可是兄妹啊兄妹。
意識到自己思想不純潔的少女,雙手搭在窗台上,看著窗外的落花,長長的嘆一口氣……這個季節,花就已經開始凋謝了嗎?
至於遠處那滿園的花朵,暫時被她無視了……又或者說,感覺上它們的光彩都已經被花園中舞劍的那個少女搶走了。
轉過身來,耷拉著上身,往床榻走去,想要回到床上再睡一會。忽的,額頭頂到了什麼,她陡然抬頭,一眼看到寧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她的房間裡,低頭看著她:「你在做什麼?」
她整個人猛地一僵:「那個……我、我……」整張臉一下紅了起來。
青年好笑的看去。
此刻的春箋麗,上身是僅有一尺寬的、紅色的抹胸,抹胸的上下兩端,綴著金色的花邊。飽滿的胸脯被抹胸完美的包裹著,玉削般的香肩,凝脂般的雪膚,完美地收縮著的小蠻腰,以及可愛的小肚臍,全都露在了外頭。下身是同色的精美絲綢小襖褲,很薄,幾乎是緊貼著她的小腹、玉臀與大腿,讓她那誘人的身體曲線,完美的勾勒了出來。
小襖褲的褲管只到大腿的長度,玉腿充滿了身為舞姬的、健康的彈力,讓人很想親手摸上一摸。
沒有想到他竟然這般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自己屋子裡,看到了她的這幅模樣。玉臀緊繃的少女,臉蛋瞬間紅了一紅,星一般的眼眸卻像是看到夜空中最喜歡的星辰一般,閃動著喜悅的光芒。
青年卻是看著秀髮蓬鬆的她,如同清晨的陽光般、笑了一笑:「昨晚沒睡好?」
少女低下頭去,並沒有因為自己穿成這個樣子,羞人的站在他的面前而難為情,又或者說,這份難為情很快就被她拋在了一邊。她輕輕的道:「恩!」緊接著又抬起頭來,充滿勇氣的迎著青年的目光,仿佛是在挑釁著什麼。
對於這個走慣江湖,敢愛而又敢恨的、紅色抹胸與小襖褲的少女,青年自然早已有許多了解。伸出手,將她的小蠻腰摟住,在她的香唇上狠狠吻了一下。
外頭卻在這時傳來嘩的一聲,樹木倒下的聲響。
外面的園中,秦小丫兒本是坐在假山上,看著姑娘舞劍。
姑娘的劍術一向猶如行雲流水,美輪美奐,即便小丫兒自己也是一個女孩子,也同樣看得賞心悅目。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在一朵朵花叢中,將寶劍舞得光華四射,劍氣縱橫,人比花兒更美的姑娘,卻在這時一個失手,寶劍刷得一下,直接擊倒了一棵桃樹,將她嚇了一跳。
遠處屋子裡的兩人,也在這時停止了動作,一同往窗外看去。緊接著卻是一片安靜,外頭寶劍劃破空氣的刷刷聲停了下來。
兩人彼此對望了,等了一會兒,外頭沒有了動靜。青年便慢慢的,將少女推到了榻上,將她壓住。
就在這個時候,府門之外,傳來一聲吆喝:「聖旨到!」
寧江抬起頭來……
※※※
寧江令眾人設下香案,開始接旨。
實際上,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在他想來,這個聖旨必定是責備他信口雌黃,在毫無根據之下,誇大北方威脅的。
天子宋劭聽到他昨日的話後,必定會去找群臣詢問,然而,承認北方蠻族的兵力,遠遠的超出這一次蠻族南下的二十萬,便等於是承認大周王朝已經處在滅亡的邊緣,對於許多朝臣來說,這是難以去接受並且相信的事,絕大部分人,恐怕都更願意像把頭埋在沙子裡、不願看到威脅接近的鴕鳥一般,千方百計的,反駁這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