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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帆這一縱,有一名堂,喚作雙潮縱,縱躍之間,身形鬼魅,根本無法捉摸。
之所以一開始就用出絕招,是為了防止有人將他截住,拼死保護這個不會武功的少年。
但是,甚至連這一點都是多餘的,只因為,發現少年在幫主面前落單的蔡樹龍、彭眾智,正通過快攻,纏住雷鶴道人和羅胖子,讓他們無法對少年施以援手。
而雷鶴道長與羅胖子,不知道是完全沒有想到韓帆的突然反擊,還是本身就應變不足,竟也全然沒有準備救援他們的盟主,甚至連他們帶來的那些人,都對他們的盟主不管不顧。
一群蠢貨!韓帆心道。
雖然用了一些陰謀詭計,但這些人,果然還是一盤散沙,能夠算到他的伏兵,不過就是讀書人滿肚子的盤外招,碰到真正的硬戰,這些讀書人除了那點文氣,根本就是一無是處。
他一發狠,強大的勁氣,凝結在他的拳頭之下,已經準備將這弱不禁風的少年一拳轟成肉醬。在他身後,那些幫眾亦是大聲喝彩,戰鬥方自開始,看來就要結束了,果然,在長河上,他們才是真正的無敵。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悠悠閒閒的坐在那裡的少年一抬手。
他的手上,似乎握著什麼東西,對準的,卻是斜上方偏向右側的空處。
在他抬手的那一瞬間,韓帆清楚的看清了他的動作。但是此刻的韓帆,心中莫名的一驚,只因為這個時候,他的雙潮縱,剛剛好落在地上,並踏出了他的下一步,下一刻,他就像是自動送上前去一般,出現在了少年所握著的,神秘暗器的前方。
無法明白這只是一個巧合,還是少年真的看穿了他獨門秘傳的雙潮縱。原本落地一閃之後,就要一拳擊殺少年的韓帆,一眼看到斜下方黑色的鐵管,管口對準了他的腦袋,緊接著就是砰的一聲,火光閃了一閃,頭髮、腦漿、血水、天靈蓋練成一線向後上方翻飛。
這一刻,所有人都往這邊看了過來,在他們視線的交集之處,頭骨被轟開的長河漕幫幫主向後拋開,安安穩穩的坐在太師椅上是的少年,手中握著的是一個誰也不曾見過的暗器,七八寸長的漆黑鐵管在陽光下發出光芒,後端是可以讓人握著的、彎彎的手柄。管口的前端冒著硝煙,指去的方向,天靈蓋、腦漿、血水、頭髮還飛在空中。
嘭的一聲,屍體落地。少年在眾目睽睽下收起手臂,瀟灑的在古怪暗器的前端吹了一下。
你有神功,我有化學,武功再高,一槍撂倒!
第六十七章 都道陽春天氣好
戰鬥在開始的這一瞬間就已決定了勝負,突然之間的王對王,緊接著,身為長河漕幫幫主的韓帆,就被完全不會武功的少年直接擊斃,震撼了每一個長河漕幫幫眾,就連蔡樹龍、彭眾智兩人,在這一刻,腦袋也是懵的。
他們的幫主死了……他們的幫主竟被一個不會武功的少年直接殺了,甚至連閃躲的機會都沒有?
他們看著少年手中那神秘的暗器,仿佛已經停止了思維,這一刻,他們覺得這個世界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即便是雷鶴道長與羅胖子那些人,雖然在來的時候,盟主就已經安排好這樣的「陷阱」,並直言把韓帆交給他來處理,而他們也一向相信盟主的能力,但是這也實在是太快了,他們就只看到盟主一抬手,韓帆的腦殼已經在向後翻,屍體倒在地上,腦漿與血水流出,在陽光下,在甲板上,交融出紅與白的斑駁。
陽春三月的天氣,天空是蔚藍的,只飄著幾絲悠然的雲彩。遠處有一排大雁飛來,又被這砰然的一聲,驚得往另一邊飛去。當戰鬥再一次開始的時候,幾乎就已經變成了單方面的屠殺,長河漕幫畢竟不是什麼訓練有素的猛士,在幫主被殺的那一刻,許多人已經是心膽皆寒,對面的文氣進一步壓制而來,更是讓那些意志不堅定的,轉身就嚇得往水裡跳去。
嘭的一聲,一股白煙,沖入了一個矮瘦的男子體內,男子胸膛爆出血水,撞在了長杆上,慘死當場。
屍體前方,抽著旱菸的胖子,緩緩的吐出一口煙:「都說了……你現在是真不夠瞧!」
半丈之外,蔡樹龍眼見連彭眾智都已被殺,更是不敢戀戰,找了個空子,抽身便往甲板外頭衝去,眼看著便要躍入江中。在他身後,雷鶴道人長劍揮動間,仿佛有白練與劍光合成一體。腳下踏步,陰陽二氣快速流轉,劍勢一漲,仿佛有雷聲隱現,劍光猶如長虹破日,剎那間刺入蔡樹智體內,蔡樹智慘叫聲中,帶水飛入江中。
自從去年報得血仇,離開京城後,雷鶴道人就一直在修煉一本名為《天心五雷功》的功法,這套功法,就像是為他量身打造一般,令他實力大增,「白氣混濁」與「禹步陰陽」就是這套功法里的兩種絕技,陡然施展開來,竟是讓蔡樹龍連逃都來不及,屍體在江面上,隨著浪潮捲去。
殺了蔡樹龍,雷鶴道人掃視全場,不過這個時候,可以說已經不需要他再出手。連蔡樹龍和彭眾智都已被殺,剩下的人唯一擔心的就是生怕來不及逃命,再無一人敢於反抗。
雷鶴道人往場中看去,他們的盟主,依舊安安穩穩的坐在那裡,用白布擦拭著他的神秘暗器。
此時此刻,江湖上已經開始生出,其實「寧翰林」就是「病公子」的猜測,對於這種猜測,公子給他們這些知道內情的人的命令是,既不要去阻止這種猜測,也永遠不要去「證實」,就讓這種猜測永遠保持在誰也無法證實的神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