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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江將它接了過來,先是粗略的看了一遍,點了點頭,然後讓他們離去,著手讓已經暫時撤出京城的正氣盟各方勢力,悄悄返回京城,隨時準備對全清派發動總攻。
等秦陌三人走了後,寧江在自己屋中,取出一份畫著腦圖的蜀箋,他將名單上的這些人,也全都寫在上面。
因為目前也不能肯定這些人是否就真與拜火教有關,他便先在這些人名旁打上問號。
對著這份蜀箋,他低頭沉思,又在蜀箋上劃了幾條線,將一些看似無關的節點,用線條連結起來,過了一會,便搖了搖頭……還是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即便把這些人全都加進去,拜火教也仍然不可能弄到去年底、他們想要與毒公子做交易的那份資料,程雅絲、司徒蕾、春箋麗這些人,在京城都有著潛藏的能量,尤其是程雅絲,她的公公就是吏部尚書,但是各地的駐紮兵力和帥臣名單,絕不是她們這些人能夠拿得到的。
還是漏掉了什麼……一條大魚……一條他如果不把它揪出來,就沒有辦法放手離開京城的大魚!
一條除掉了他,就像是除掉了王易卿之於全清派,他自己之於正氣盟的大魚,甚至等於是拔掉了整個拜火教在京城的隱藏勢力的大魚。
然而,從程雅絲、司徒蕾、春箋麗這些人,從秦坎拿給他的這份名單,從拜火教與全清派之間的各種隱秘關係等等,雖然拜火教在他的眼中,已經顯露出了許多,但他還是無法鎖定住這條「大魚」。
一定有什麼自己還沒有發現……又或者是漏掉的。
他暗自沉吟……看來得找一個人來幫忙了!不管用盡什麼樣的手段,在離開京城前,都得把那條大魚找出來,為大周王朝除掉一個禍害。
正自站起,準備去找某個或許能夠幫上他忙的人,就在這時,妹妹帶著岳銘媚走進了他的房間……
※※※
馬車停在了啟聖坊,寧江下了馬車,進入那長公主府。
雖然以他的身份,原本是不應該進入鸞梅的閨房的,但府中的侍女、女侍衛們,早就把他當成了未來的長公主駙馬,也沒有人在意這些。
進入了鸞梅的閨房,內中檀香繚繞,寶帳婆娑,碩大的琉璃鏡反射著銀燭台上的冷光,陽光在窗格外均勻的鋪灑。來到紫檀床邊,鸞梅蓋著繡金蘭的薄毯躺在床上,玉體嬌美,肌膚賽雪。
雖然旁邊的侍女告訴他,太后派來的御醫已經檢查過了,並沒有什麼大礙,猜測只是中了暑,但是寧江依舊不怎麼放心。搬了把凳子,在床邊坐下,將鸞梅的手取出,手指搭在她的腕脈上,他沉吟不語。
僅僅是肌膚上的接觸,也能覺察到,床上女子的體溫要比正常人高上一些,不過脈象卻很平穩,觀其面色,也看不出有什麼問題,這讓寧江安心了些。
雖然還有一些事情要做,但既然已經到了這裡,乾脆就在這裡守著她來。
過了一會,鸞梅幽幽的醒了過來,睜開美目,忽見自己的床邊多了一個男人,嚇了一跳,結果看到是他,臉蛋一下子紅了,拉著絲綢薄毯,掩住自己的半張臉:「你、你怎的會在這裡?」
床邊的少年道:「他們說你病了,我過來看看。」
鸞梅低聲嗔道:「不過就是中了暑,她們也真是的,大驚小怪。明天就是君前奏對的日子,把你叫來做什麼?」
少年笑道:「奏對罷了,又不是什麼大事。再說了,天子是你哥哥,明天他要是在殿上問起:『朕的御妹病了,你為什麼不去看她?』我一下回答不出來,說不定他一氣之下就把我黜了。」
鸞梅把毯子又拉高些,只露出一對美目,低聲笑道:「那可是殿試,怎可能問這樣的問題?」
「我要是他,我就會問!」寧江又笑了笑,道,「怎的好端端的,就病倒了?」
「就是昨天午間,不知怎的,突然就虛弱無力了,哪裡有病倒?」
「這還不是病倒?你果然是笨蛋啊!」
「不許說我是笨蛋,」鸞梅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忽的抓起枕邊的圓扇,使勁拍了他幾下,「就算你知道也不許說。」
「嗯,我不說,」寧江做在床邊,笑著抓住她的手,將她摟在懷中,「就算我知道,我也不說。」
鸞梅輕輕的掙扎了幾下,無力掙脫,又或者,其實也不是那麼的想要掙脫。被迫偎在情郎的懷中,她似幽似怨地嗔道:「你……你就是來氣我的!壞蛋!」
「不許說我是壞蛋,就算你知道,也不許說。」
「你……你……」
第六十一章 天人體質
此刻的鸞梅,因為是在自己的閨房裡,衣裳輕薄,極是害羞。
好在寧江知道她還在病中,也沒有太過欺負她,就這般輕輕的摟著,低聲說了許多甜言蜜語。
到了傍晚的時候,喝了藥湯的鸞梅,再一次睡去,寧江為她蓋好毯子後,方才離去。
回到染水河邊的宅院後,他與秦無顏說了幾句,然後,秦無顏就匆匆而去。
差不多過了半個時辰,甘玉書隨著秦無顏,搖扇而來:「聽說賢弟得了寶物,想要請我一觀,不知到底是什麼寶物?」
寧江笑道:「的確是一件寶物……一件非同尋常的寶物。」
甘玉書踏入屋中,卷著袖子:「那就趕緊拿出來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