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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下,莫說只是一個金嫫姥姥,就算是十個金嫫姥姥闖進來,也不過就是掉進火炕里的癩蛤蟆,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幾分熟的問題。
但是春箋麗卻是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沒錯,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寧江現在是天下聞名的狀元公,但讀書人跟江湖客根本就是兩回事,想要讓如此多的江湖好漢聚集起來,迎接一個讀書人,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哪怕他是一位狀元公。
更何況,他們這一路上,也蠻低調啊?也沒有四處去宣揚啊?
寧小夢在一旁,抱著她的小黑貓,呵呵的道:「這也沒辦法啊,我哥就像夜空中最璀璨的星光,明明想要低調一些,卻還是不經意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春箋麗舉著雙拳:「你哥了不起啊?」等一下,為什麼這句這麼耳熟。
寧小夢湊過臉來,嘻嘻的道:「我哥要不是了不起,你又怎麼會喜歡上他?」
紅衣少女臉一紅,雙手抱著胸膛,扭過臉蛋:「就算了不起,也……也不至於弄得跟沒有他太陽就不會升起一樣吧?」
寧小夢抿著嘴兒:「要是沒有我哥,太陽就是不會升起!」
我說你到底是有多崇拜你哥啊?紅衣少女翻個白眼:「是、是,天不生你哥,萬古如長夜行了吧?」
馬車的外頭,寧江騎在馬上,一臉黯然的道:「蕭大俠,我寧江何德何能,不過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哪裡敢勞得大家如此禮重相待?慚愧,慚愧!」
蕭章在一旁道:「狀元公客氣了,我等不過是草莽中人,能夠為狀元公略盡微薄之力,那是我等的榮幸。」
在他們周圍,其他人亦是紛紛應道:「正是,狀元公乃我大周棟樑,我等為狀元公效力,理所當然。」
「就是,就是。」……
寧江持扇微笑:「那就有勞眾位了。」
在他身邊,蕭章卻也是疑惑的看向周圍,他本身是因為那位秦二俠所託,前來保護這位寧翰林,但是其他人竟然也全都跟了上來,頗為出乎他的意料,他心中想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應付完這位寧翰林後,他到遠處,找了一位自己信得過的好友,悄然打聽。那人低聲道:「原來蕭兄還不知道?」
蕭章疑惑的問:「知道什麼?」
那人神神秘秘的,壓低聲音,說了一會兒。蕭章動容:「天師遺書,九陰真經?在這位寧翰林身上?」
那人道:「其實也不能確定,不過看這樣子,恐怕是十有八九……」
蕭章看向周圍,發現,前來保護這位寧公子的群雄,其中固然有不少在警戒著周圍,但也有許多,時不時的往姓寧的少年看去,其中竟還混入了一些以往無惡不作的江湖敗類,顯然是別有所圖。而那位少年,似是身懷圭壁而不自知,時而望向星空,黯然神傷,時而搖扇沉默,寂寞如雪,看來傳聞中,新科狀元郎因為心愛的長公主的死,傷心欲絕,竟是看破人情世故,想要棄文習道的事竟然是真的。
那天晚上,一眾江湖好漢保護著某位「身懷奇寶而不自知」的少年,走走停停,往龍虎山的方向接近……
※※※
旭日東升,龍虎山腳下,一隊姐弟騎著馬來到這裡。
「姐,不是說這裡聚集了江南和越嶺的眾多高手,連蕭大俠、陳大俠都在這裡的麼?怎的現在就這麼幾人?」其中的弟弟疑惑的問道。
這兩個人,正是「膩水雙花」胡蔓、胡霜,他們剛回到膩水河邊的九狸村未久,就聽到長江以南眾多江湖中人趕到龍虎山下的消息,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江湖中人,原本就最愛湊熱鬧,更何況,這裡離九狸村原本就極近,於是便也趕了過來。
誰知道,來到這裡,就只看到寥寥幾人,其他人卻都不知去向。好在,留在這裡的這些人里,也有一人是他們認識的,此人喚作朴空,乃是江湖上的包打聽。兩人過去,向朴空打聽。
「膩水雙花」在江湖上雖然只是二流高手,但在這一帶,的確是頗有一些俠名。那朴空也未隱瞞他們,笑道:「他們去迎接一個人去了。」
胡蔓看向周圍,見到處一片狼藉,顯然都還沒有來得及收拾,她疑惑地問道:「迎接一人?什麼人能夠讓他們這麼多人,一同去迎接他?難道江湖上終於選出了全新的武林盟主?」
朴空失笑道:「當然不是,他們去迎接的,乃是一位讀書人。」
「讀書人?」胡蔓更加不解,「到底是什麼樣的讀書人,竟然使得蕭大俠、陳大俠,以及上千名武林高手、江湖好漢前去迎接?」
朴空道:「你可知道,這一次朝廷科舉、金榜題名的狀元郎是哪位?」
「當然知曉。」胡蔓失笑道,「不知多少茶館裡,都在說他與長公主殿下的故事,想聽不到都不成。」
朴空神秘兮兮地說道:「他們去迎接的,就是那位寧狀元。」
胡蔓與胡霜姐弟二人彼此對望,反而更加摸不著頭腦。
新科狀元郎跑到這種地方來也就算了,居然還引動了江南、越嶺的眾多江湖人物前去迎接?雖說狀元的確是非常非常的了不起,尤其是在這儒家天下,更不用說,但江湖好漢和讀書人……感覺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啊?
說話間,遠處,鶯鶯燕燕的來了不知多少、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這些人,卻又並非全都是江湖中的女俠,有許多一看就知道是平日裡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胡蔓道:「這又是做什麼?來參加龍虎山少天師的即位典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