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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功練成這個樣子……他會相信嗎?
她小小聲地說道:「我是在……練功!」你一定要相信啊?
蝙蝠公子左手負後,右手放在嘴前,輕咳一聲:「對……很明顯!」明顯個頭啊,練功練成這個樣子?
負手踏入裡屋,練功居然也練得這麼有創意,看來得對這丫頭刮目相看啊。
等他一走,秦小丫兒趕緊收功,手忙腳亂的穿好衣裳。過了一會兒,她悄悄的,往裡屋探頭看去,卻看到老爺還睡在床上,小刀趴在老爺懷中,睡得香甜。
她躡手躡腳的進入屋中,東張西望,甚至趴下來,往床下看去,然而屋子裡,除了老爺和小刀,再沒有其他人,而窗戶也關得死緊。
她爬了起來,怔怔的看著熟睡的老爺。
半個時辰後,天色大亮,柳蔓郡主派人來請老爺前去……
※※※
滿地屍體的山林間,一輛漆黑的馬車停在那裡。
成批的蠻兵,仔細的檢查著這些屍體的狀況,即便是久經戰場的他們,面對著眼前這詭異的景象,也不由得一陣心悸。
馬車邊,地狐娘束著手,靜靜地等待著,在她的身後,又有一個棺木,裡頭放置著的,乃是她的二師兄山鬼王。
另一邊,兩名男子在檢查完地上的那些屍體後,一同前來。
這兩人,一個是隆虎兒,另一個則是冥篁王的三弟子「白蛇飛蛇」。
白蛇飛蛇,名字古怪,外形看去,倒是普普通通,身體瘦長,額頭稍尖,卻也不是特別的突出。單從外表看去,不是非常的壯碩,臂展卻要比一般人長些。
隆虎兒雖是蠻將,其精湛的馬術,在整個蠻軍中少有人及,但喜好中原文化,卻沒有其他的蠻將那般粗野。來到馬車邊,他稟道:「王爺,死掉的這些阿骨兵,除了少數幾個,外表雖然無傷,但是體內五臟六腑盡皆焚毀,其他的,完全看不出傷痕,也不知道是怎麼被殺掉的。」
地狐娘道:「內臟被燒死的那幾個,是被那穿淺紅色衣裳、戴面紗的丫頭殺掉的,那丫頭能夠放火,精通拜火教的秘藏術法。」
白蛇飛蛇皺眉道:「拜火教?拜火教的人,應該還不至於公然與我們為敵。」
馬車裡,冥篁王的聲音緩緩傳來:「那兩個丫頭,身份已經查出,一個喚作薛紅線,一個喚作聶隱娘,自稱混江雙蛟,曾在西南方惹出一連串的事端,改變了整個西南七路的局勢。消息說,她們是在刺殺東南武林盟主寧江未遂後,逃到北方,不過從這『薛紅線』殺阿骨兵的手法來看,她必定就是叛出拜火教的春箋麗,與她結伴的,毫無疑問就是砍頭魔女寧小夢。」
白蛇飛蛇道:「但是聽說,在西南一帶時,雖然也有人懷疑她們就是春箋麗和寧小夢,但是她們曾當眾取下面紗……」
冥篁王道:「易容之術罷了!事先易容,再戴面紗,取下面紗後,一時無人想到面紗之下仍然是偽裝。此外,她們必定習有某種心法,使得她們能夠在改變模樣後,跟著改變自己外在的氣質,使得高手一時也難以辨認,這個不足為奇。」
白蛇飛蛇道:「但是,殺掉這些阿骨兵的,師妹說是一個男孩,還有一隻黑貓……」
冥篁王在車中淡淡的道:「身上無傷,卻是當場送命,唯一的可能就是神通又或術法。那隻黑貓,必定是一隻飛天貓,飛天貓是極其稀少的品種,世所罕見,又有飛天遁地和抽魂取魄的能力。這種能力,對於真正的高手,用處不大,但是阿骨兵空有刀槍不入的骨身,魂魄卻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遠不到金魄的程度,魂魄一旦被抽出,馬上就魂飛魄散,當場斃命。」
繼續道:「西嶺的金嫫姥姥,有一個女徒弟,喚作血菱娘,這血菱娘曾養過一隻貓,這是我目前知道的唯一一隻飛天貓。血菱娘兩年前,死在了春箋麗和寧小夢手中,那隻飛天貓也下落不明。這也從側面證明了,那混江雙蛟就是春箋麗與寧小夢兩人的偽裝,至於那個帶著飛天貓的男孩,應該就是她們的師父,曾經在昊京留下好幾場兇殺血案、給拜火教找來極大麻煩的蝙蝠公子。」
隆虎兒道:「他們幾人,怎會跑到這裡來?」
冥篁王道:「恐怕是來接觸墨門善公主的。豹王的慘敗,使得蠻軍暫時無力南侵,各路的隱藏勢力,也因此蠢蠢欲動。對於南方朝廷來說,西南方各個亂軍的依附,讓南方朝廷短時間裡,免了後顧之憂,如果能夠在蠻軍的後方激起大規模的暴動,華夏一方的形勢將會因此變得大好。她們必定是來相助墨門的,只是無意中捲入了這場事端。」
如果是春箋麗、寧小夢在這裡,必定會大吃一驚,只因為,冥篁王短短的幾句話,已經將她們的背景和意圖摸得一清二楚。
隆虎兒再道:「王爺,現在我等應該怎麼做?」
冥篁王道:「無妨,雖然暫時被她們逃了,但是吟澤的勢力,也被我們連根拔起。接下來,誰敢為她們出頭,便將那些勢力一同剿滅便是。與其讓那些人在暗處伺機而動,不如趁早將他們逼出。此外,既然那春箋麗是拜火教的叛徒,蝙蝠公子又是拜火教的大敵,是春箋麗脫出拜火教後所拜的師父,那這事,他們也別想悠閒。隱藏在台面下的勢力,還是一個個的,全都拉到檯面上來的好。」
他將要做的事,一個個的吩咐下去,隆虎兒、白蛇飛蛇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