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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對於維新派和革命派都是關鍵的一年,他們的活動中心都在東京,他們的政治領袖都在東京,他們的爭奪的重點無疑也是東京。
雪片象吹落的花瓣一樣漫天飛舞,一朵朵一簇簇輕盈地橫飛過來,或上或下,或快或慢,或粘著人身,或擁入窗隙,仿佛自有它的意志和目的。
“今年冬天的雪很大呀!”宮崎寅藏推開窗子,迎著風雪說道。
孫逸仙正專心看著宋耀如的信件,只是嗯了一聲以示回答。
“保皇派氣焰太囂張了!”隨孫逸仙來到日本的陳清站起身,似乎感覺到了寒冷,他緊了緊衣領,有些忿忿地說道:“康梁這兩個孔老腐屍的忠實弟子,先是拿著什麼狗屁衣帶詔,招搖撞騙。現康狗遠走歐美,卻還有梁啟在搖旗吶喊,極力誇大輕言革命的危險,真是氣死人了。”
19o2年,梁啟創辦了《新民學報》,6續表了不少鼓吹保皇改良的言論。這位國學大師的文章有一種迷人的魔力,對於沒有多少國學根基的革命黨來說,想在論戰中壓倒梁啟,是件很困難的事情。而且“保皇黨”的言論蠱惑性極大,對孫中山領導的革命力量的展構成一種切切實實的威脅。保皇黨鼓吹“保皇與革命原屬同流”,使很多興中會會員轉向了保皇黨。許多人還出巨資,贊助出版保皇黨的機關報《新中國報》,這張報紙大肆鼓吹保皇,攻擊反清革命。
憑心而論,梁啟以他淵博的學識,嚴謹的學風,天才的文筆,感動和教育了無數中國青年,他們中的不少人後來都成了革命的主力軍。而且梁啟認為沒有民眾的覺悟,只靠一兩個英雄人物,靠暗殺和暴動,很難有什麼好結果,這也是很正確的道理。而且他對革命黨全盤否定中國文化是不贊成的,從後世的眼光來看,梁啟無疑站得更高,看得更遠,但他並沒有贏得多少喝采,反而讓很多人當成了革命的阻力。
“等查理兄籌到的款項到位,我們就可以用革命的實際行動進行猛烈反擊了。”宮崎寅藏很有信心地說道。
“查理兄的大筆款項暫時沒有了。”孫中山突然說道。
陳清和宮崎寅藏一下子愣住了,呆了半晌,陳清猶豫著說道:“查理先生的經營出了問題?生意上暫時有些困難也是可以理解的。”
孫中山微微搖頭,沉悶地說道:“查理兄將款項投入到了實業當中,先期要建立一個化學工廠,等喬森·肖博士的新藥明出來,還要建立一個大藥廠。”
“為什麼?難道查理先生不知道現在革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嗎?”宮崎寅藏皺著眉頭說道:“他定是被那個喬森·肖博士的花言巧語所蒙蔽了,孫先生,請您寫封信,我帶去上海。”
“查理兄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美國博士推崇備至,前些日子來信便很是誇獎了一番,竟把他比作中國的富蘭克林。”孫中山輕撫額頭,緩緩說道:“這次隨信而來的,還有一些他的文稿。看來查理兄已經徹底被他所折服,並希望我們細細研讀他的理論,重新整頓興中會。”
“在美國呆了幾年,入了美國籍便了不起了?”陳清不屑地說道:“查理先生也是美國文化培養出來的,他對熱心要引進西方文明到中國的人物總是一見傾心,輕信得很。”
“查理兄不是個盲目、輕信的人,或許是我們太讓他失望了。”孫中山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屢戰屢敗,他在心裡置疑也無可厚非。我了解他,他是個坦誠的君子,更是個愛國的志士,既然他對喬森·肖如此相信,我們不妨也看看他的論述,看他到底是虛言惑眾的騙子,還是個博學志大的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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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尊君權,漫無限制,易演成獨夫**之弊;孔子講學不許問難,易養成思想**之弊;孔子少絕對之主張,易為人所藉口;孔子但重做官,不重謀食,易入民賊牢籠。余之抨擊孔子,非抨擊孔子之本身,乃抨擊孔子為歷代君主雕塑之偶像的權威也;余非抨擊孔子,乃抨擊**政治之靈魂也。社會文化是整套的,要拿舊心理運用新制度,決計不可能,由此便要求全人格之覺醒……自人權平等之說興,奴隸之名,非血氣所忍受……近代歐洲之所以優越他族者,科學之興,其功不在人權說下,若舟車之有兩輪焉……國人慾脫蒙昧時代,羞為淺化之民也,則急起直追,當以科學與民主並重……”
宋耀如朗誦完畢,很是得意地對幾個孩子說道:“如何?看我將你們喬森叔叔的這篇《科學與民主》大白話文章一加潤色,是不是文雅了許多。”
確實,肖志華雖然有先進的理論和新穎的觀點,但他的文筆不能和這時候的文人相比,更別提下筆千言,文思泉湧的諸如梁啟、章太炎等大師了。所以,他有時都不太好意思將拙作拿出來,簡直是太白了。
“嘻嘻,大白話不就是喬森叔叔的特點嗎?”慶齡捂嘴笑道:“只要觀點鮮明,白話倒更顯得喬森叔叔的純摯之心。他不是說,用白話文,採用新式標點符號,這對革命思想的傳播,以及國民教育的推廣,都有積極的作用嗎?”
第二十三章 有待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