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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向前!向前!
革命的隊伍向太陽,
腳踏著祖國的大地,
背負著民族的希望,
我們是一支不可戰勝的力量。
我們是國家的保障,
我們是人民的武裝,
不畏犧牲,
絕不屈服,
英勇戰鬥,
直到把反動派消滅乾淨,
共和國的旗幟高高飄揚。
…………”
曲調氣勢磅礴,堅毅豪邁,歌詞熱情奔放,淺顯易懂。詞曲渾然一體,上千人的合唱聽起來熱血沸騰,激動難奈,恨不得馬上衝進槍林彈雨,與敵人吶喊拼殺。
是的,他們不僅經過了強化訓練,熟悉了槍枝武器,更學會了曹人強委員填詞譜曲的《革命軍軍歌》,他們就要高唱著這歌,向滿清起進攻,為新中國的誕生而奮勇衝殺。
而且,他們剛剛知道了曹人強委員的真名實姓,正在等著他的到來。在這幾年裡,對於華人,或者說對於復興會會員來說,有兩個名字是記憶最深刻的。一個是復興會的旗手,革命理論的導師,神秘的曹人強委員。另一個便是譽滿中外,為華人爭得巨大榮譽,獲得19o7年諾貝爾醫學獎,有憲政專家稱號的喬森博士或肖志華博士。兩個人各有所長,堪稱一時瑜亮。當然,喬森博士或肖志華博士的名頭要更加響亮,不僅是華人的驕傲,連外國人都讚不絕口,尊敬非常。現在,當兩個閃光的形象會合為一時,迸出更加輝煌的光彩,對這些革命青年來說,是絕對的震撼和吃驚,然後便是極度的興奮和崇拜。
“李荷馬君,考慮到你的身體狀態,我建議你留在這裡。”肖志華邊走邊作著最後的努力,“而且,你的身份是否會被美國政府所指責?”
荷馬李自小體弱多病,終其一生,都為沒完沒了的劇烈頭痛所困擾,還要忍受間歇性失明的折磨,但所有這些並未能阻擋其對夢想的追求。他倔強地搖了搖頭,說道:“不,喬森,你不能剝奪我見證這一歷史時刻和權利,況且,我參加中國革命政府的行為是以個人資格參加的,是以實行人道主義為宗旨,與美國政府毫無關係。”
肖志華輕輕嘆了口氣,由衷地敬佩這個畸形小個子的毅力和執著。
當肖志華在眾人的陪伴下走進會場時,足有一分鐘的時間,眾人好象是奇愕不勝,寂然一晌,然後突然爆出震天動地的鼓掌聲。
肖志華本來就很高大,現在身著筆挺的軍裝,腳蹬鋥亮的皮靴,腰系武裝帶,更顯得英姿勃,氣宇軒昂。他不斷揮手,向這些只見過報紙照片、終於見到真人而激動萬分的士兵們示意致敬。
眾人登上一個簡易的木台,肖志華宣布誓師大會開始,並作了準備充分的演講。
不,在士兵們看來,這已經不是演講,而是一動人心魄的交響樂。時而高昂時而深沉的語調,果斷而自信的手勢,清晰如汩汩泉水一樣的思路,痛斥滿清**腐朽的怒火般的憤怒,那重如山嶽般的民族正氣,那看透世界風雲的高瞻遠矚——成為和諧地交混在一起的音響聲彩,形成一支雄渾壯偉的旋律,如長江之水一瀉千里,無可阻擋。
“……率四萬萬同胞之國民,與一切阻擋我們獲取自由、獨立、平等的反動派馳騁於槍林彈雨之中,流血犧牲而不恤;洗中國幾百年之歷史污點,使中國之名譽凌空飛揚,革命大旗已高標於雲霄,自由鐘已哄鳴於禹城,紀念碑已雄聳於高風。天清地白,霹靂一聲,驚數千年之睡獅而起舞……為了新中國,奮勇前進,將勝利的旗幟插遍神州大地,用鮮血澆灌自由之花……革命軍萬歲!中華共和國萬歲!中華共和國四萬萬同胞的自由萬歲!”
革命軍萬歲……
中華共和國萬歲……
中華共和國四萬萬同胞的自由萬歲……
…………………
淚水,肆意地流淌,沒有人在乎;歡呼,用盡全力地從胸膛迸,沒有絲毫的保留;這個時代,雖然黑暗,卻從來不缺乏熱血青年,而肖志華將他們的熱血再次升溫,5o度,8o度,1oo度,沸騰翻滾……
第十七章 夜攻廣州
廣東地處嶺南,瀕臨南海,自古以來就是中國的“南大門”。而且廣東“遠在南疆,強鄰逼處,會黨潛滋”,是以清廷對廣東甚為重視,分配編練兩鎮新軍,以震脅南大門。
廣東新軍始建於19o3年,然而真正編練卻是在19o6年才開始。為了給編練新軍培養初級軍官,兩廣總督岑春煊先於原廣東水6師學堂舊址上開辦了廣東武備學堂,以作提拔人才赴日進修之用。第一期學員有三十一人被選送日本士官學校學習,二期學員則約有百人赴日留學。
19o5年,兩廣總督岑春煊奏准,改廣東武備學堂為兩廣6軍中學堂,專收廣東、廣西兩省和廣東駐防各6軍小學堂畢業生並於學堂內附廣東6軍小學堂一所。
19o6年,廣東以辦理要政為名借款五百萬兩,到二月,終於開始實施其編練新軍兩鎮的計劃,岑春煊由親軍營中剔除老弱,加上從粵北和皖北招募的新兵兩千餘名,於3月28曰編新軍十營,其中步隊六營,炮隊兩營,工程、輜重各一營,並按照河南新軍章制經驗編成混成一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