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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威力再強大的武器,在使用時也有這樣那樣的限制,就在戰士們以為在毒氣的幫助下,他們會贏得這場戰爭的時候,毒氣的使用條件便受到了限制。
一場大雨之後,大地變的泥濘的同時,風向也變了。風向的改變,使得毒氣不能再像過去一般隨意使用。而現在。真正的死神就在他前方。靜靜的等待著他們的到來——現在近三十萬俄軍被壓縮在不到1000平方公里的地區。
短短兩天——超過六萬俄軍死於毒氣之下。超過二十萬俄軍投降,可俄軍的主力仍在!
坐在篝火前,張國梁看著那火焰,火讓他的前胸暖和了許多,今天距離他的二十六歲只剩下最後幾天了。現在妻兒的相貌再一次浮現於他的眼前,和身邊的許多戰友一樣,他是新移民——去年臘月才來到東北,在新移民培訓營培訓結束的時候。在官員們發給他和家人居留證的同時,他必須同時在參軍報名表上簽字。這不是自願或不自願,實際上,他根本就沒有其它的選擇,如果他不簽字的話,他將無法獲得土地,家人也無法得到居留證,更不可能被分配到移民點。沒有任何選擇的他在簽字後便與妻兒告別領了軍服,直接被送進了訓練營,在訓練兩個月後。便送到前線。
那時,戰爭剛剛爆發。他還是一名一等兵,可隨著部隊的擴充,再加上幾次戰鬥經歷,現在他已經成為一名下士,下士班長。
“列隊!”
終於隨著連長的命令,稍加休息的部隊要出發了。在黑暗中,戰士們口中的香菸火一個個在地上擰滅了。
“一,二,三,四……”
木屋內響著低微的報數聲,伴著報數聲,刺刀插於槍頭的聲響也隨之響起。
六連在前面帶路,一場大雨之後,夜晚的寒氣越來越濃,而他們的褲子大都被草枝上的雨水浸濕。
“希望能活下來吧!”
張國梁在心裡自語了一句,生於死之間,任何人往往都會選擇生,他們貓著腰朝著敵人的縱深撲去,天空中甚至沒有一絲月亮,這是一個再好不過的突襲之夜。
突然,前方傳來槍聲,敵軍的步槍聲和六連的機槍聲交織在一起,打破了黑夜的寧靜。先頭部隊與敵人交戰時。
作為連長一揮手,戰士們便停止了前進,他們的動作一停止,剛一蹲下,那濕透的褲子只讓他們感覺到清冷的寒意,身體受著濕冷的折磨。不一會兒,張國梁所在的八連折向了一條岔道。
那邊的俄羅斯士兵還在向黑暗處射擊,而九連則繞開敵人陣地前進著。他們的任務是避開小股敵人,奪下俄軍的據點,與兄弟部隊一同將包圍圈內的俄軍加以分割,最終將他們分割成無數個小塊,再一點點的吃掉他們。
黑暗中,在那沒有一絲掩擋的田間上走了很久,為了避免翻山越嶺拉長了距離,他們只能選擇在山間行軍,而在這裡卻需要盡一切可能,避開俄軍的防禦據點,躲不開的就要打下來。在大雨之兵的夜晚執行滲透作戰,絕不是什麼輕鬆之事,尤其是在他們要越過滿是積水的水溝時,張國梁和他們的戰友們,第一次真正體會到什麼是西伯利亞的夏天。
西伯利亞的夏天也可能凍死人!
在趟過河水時,張國梁只感覺自己手腳都很涼,但在慢慢的他就感覺到自己的大半身凍得不聽使喚,雙腿好像要離開身體一樣,就是過去在冬天的時候他也沒像現在感覺這麼冷,那是一直傳到骨子裡的冷,而他所能做的只是咬著牙苦撐著。
為了避免引起過多的聲響,在趟過水溝的時候,在軍官的帶領下,他們的動作並不快,甚至可以用緩慢來形容,冰冷的河水凍得張國梁感覺自己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肺像是已經凍結在冰冷的空氣里。
“現在家裡一定很暖和吧!”
心裡這麼想著的時候,張國梁左腳終於上了岸,一上岸,雙腿大腿以下的地方,就更冷了,甚至在連長下達停下的命令時,他感覺自己的血管都快要凍結。
“快點暖和起來吧……”
張國梁在心裡這麼想著,他甚至開始懷念起老家熱死人的“秋老虎”了,不,現在還不是“秋老虎”的時候,現在還是夏天,可是在這裡,這天氣卻像是要進入冬天一樣。
他抬起頭趴在溝邊前方看著,俄軍的塹壕距離他們不過只有數十米,在數十米開外的簡單戰壕內。偶爾可以看到一些橘光。那是掩蔽所里透出的火光。凍的渾身不停打著擺子的他從腰後摸出了一枚手榴彈。
“打到塹壕里烤把火……”
一個營的戰士趟過小河溝後,都冷得夠嗆的官兵們,這會都只剩下了這麼一個想法,但卻沒人敢言一聲,在他們頭頂上就是俄軍的陣地,發出任何聲音,都有可能驚動他們,張國梁隱約看到遠處。依在溝邊的營長似乎正在對七連長布置著什麼任務。
不一會,那邊的一連已經動了起來,這邊張國梁和他的戰友們,紛紛端著步槍、機槍瞄準著看不清楚的敵軍戰壕,他們的動作不大,但卻是一副猛虎下山的模樣。
“中國不會在這時用毒氣吧!”
站在戰壕內聽著夜空中傳來的凌落的槍聲,聽著那些槍聲或是密集或是零星,最擔心的、同樣也是所有人最害怕的,就是那致命的“毒霧”,儘管在毒氣的進攻只逃回了一部分士兵。但黃綠色的以及白色的煙霧的可怕卻已經隨著那些人傳遍了整個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