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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之後,朝廷又會如何?
諸多念頭於心間浮動的時候,孫慶塘甚至有些後悔,為什麼要投奔唐大人呢?中堂大人那邊,表面上沒有怪罪,可誰知道會不會……
長官在想什麼,吳佩孚不知道,他只知道埋頭往前走著,行走在前方作為部隊前峰警戒的他率領著一個棚的部隊,感覺到前方似乎有一個身影。
“有人!”
就在發現那個身影的瞬間,旁邊的戰友也看到了,吳佩孚便立即沖了過去,邊沖連指揮道。
“王大個,從左邊包抄,其它人跟我上!”
那驚慌的身影發現這些人追了過來,試圖逃開可不過只逃了幾十丈,便被人猛的撲倒在地。
“棚長,是個朝鮮百姓!”
將人抓住的王大個子衝著棚長輕聲說道。
“¥#·”
被扣在地上的百姓張著嘴,說道著誰也聽不懂的話語。
“咋辦?”
戰友的問題讓吳佩孚的眉頭一皺,盯著那滿面恐色的朝鮮百姓!
殺了他!
在心底浮現出這個念頭的時候,吳佩孚抽出刺刀,尖利的刺刀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所有人都看著他。
殺了他,只有殺了他才能保住大傢伙!
心有所用,手有所指,在片刻的猶豫與緊張之後,鋒利的刺刀依然沒入了朝鮮百姓的脖頸,血噴了出來!
“屍體扔田裡頭,走!”
在繼續往前行軍的時候,吳佩孚的眼睛忍不住朝著稻田看去,儘管表面上他看起來並不緊張,可他卻知道自己的後背在冒著冷汗,甚至就連雙手依然在不住的顫抖著。
又走了半個鐘頭,借著月光,眾人已經能夠看到慕華館的影子,立於稻田間的孔慶塘這會才長鬆了口氣,總算安全抵達了。
這事算是成了一半了!
“各隊散開,以棚排為單位分散!”
等待是漫長的,在漫長的等待之中,趴於泥濘的稻田中的吳佩孚和身邊的戰友們,卻沒有一個人敢有一絲動靜,在大沽的訓練之中,他們已經養成了保持軍紀、服從命令的習慣,既然軍令要求他們不得發出一絲聲響,那便只能趴著。
太陽慢慢出來了,又過了幾個小時,原本安靜非常的慕華館熱鬧了起來——朝鮮王以及百官的郊迎隊已經到達了慕華館,他們在等待著駐朝大臣的到來。
又過了一個鐘頭,從望遠鏡中,趴在墳頭後方的孔慶塘隱約的看到了唐大人的行駕已經快到慕華館了。
“等一會,再等一會……”
看著望遠鏡中唐大人與朝鮮王互相表禮時,孔慶塘緊張的在心裡念叨著,就在這時,他看到對面升起了信號彈,那是吳鼎元率領的二連發出的信號彈!
“快,發信號!”
孔慶塘連忙對身邊的通訊兵吩咐道,一發紅色的信號彈拖著煙跡打到半空。
“又豈能掩王上背華之罪!”
唐浩然的聲音不大,可傳在李熙耳中,卻讓他渾身一顫,在他驚恐的抬起頭來,睜大眼睛看著這位唐大人時,那臉上全是一副驚慌不知所措的模樣。
“天使大人,何出此言!”
見王上因唐大人的一句質問而驚慌失措時,以後方丈外站著的刑曹判書閔泳徽同樣聽到了這句話,他連忙上前一步,大聲反問道,在朝鮮官府中,他是事大黨的核心,同樣也是朝中主要的親中國代表,而作為閔妃於朝中最為重用的親族,這時自然要站出來。
雖說有朝方的大臣站了出來,唐浩然卻是緊緊的抓著李熙的手。
“開化謬習,自主妄念,王實倡之,朝鮮數百年來,於中國恭順有加,事大既為朝鮮開國之策,豈能棄之,今日王上欲以背華,我中華焉能容之!此等背信棄義之人,又豈佩為朝鮮之王……”
唐浩然的聲音越來越大,面上全無一絲表情,而他的話傳到朝鮮君臣的耳中,眾人無不是驚駭的看著唐浩然。
“快,快放開我……”
李熙掙扎著,但他卻感覺到唐浩然的手中鋼鉗一般死死的鉗著他的雙臂。
“護駕、護駕……”
在他驚恐的喊叫聲中,朝鮮王宮近侍紛紛沖了過來,而唐浩然身後十數米外的衛兵亦沖了過來,雙方槍口對著槍口,空氣瞬間緊崩起來的,全是一副一觸即發之狀。
這一幕只讓朝鮮群臣驚的臉色蒼白,他們全沒有想到會發生這一變故,數百名宮中禁衛亦是緊張的端槍指向四周,同樣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不准開槍,不准開槍……”
閔泳徽大聲喊叫著,同時阻攔下試圖護駕的宮衛,然後緊張的跪拜下去。
“唐大人,還請唐大人三思,若我王有罪,自當由朝廷處置,還請唐大人三思……”
不過只是瞬間的功夫,閔泳徽這麼一祈求,群臣立即回過味來,可不是嘛,若是朝廷有意廢王,他唐浩然又豈會說這麼多話,恐怕早都拿出聖旨了。雖說明知道,這唐浩然沒有聖旨,可現在王上卻被他拿下了,無論如何先把王上救下再說。
“是啊,唐大人,”
在眾人的祈求聲中,又有一些青年官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