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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往著港灣看去,曾經泊滿了遠洋漁船的港灣中,泊停著一艘又一艘軍艦,過去的三年,是海軍“大躍進”的三年,在短短的三年之中,海軍像“下餃子”似的將一艘艘軍艦“送入”大海之中,在大連以及仁川的船廠中,幾乎每一天都有軍艦下水,甚至在駐華盛頓海軍武官處的時候,他就曾不止一次聽到美國的同行們用羨慕的語氣說道。
“你們把半數的鋼鐵用於建造軍艦!”
儘管有些誇張,但卻在表述著一個事實,五年前,當東北海軍成軍之初,僅只三海四波,其中如“定海”級“平波”級裝甲巡洋艦則經過易名,早已被“開除”出了主力艦才能享有“海波”之名。
五年前,誰又能想到,今天的東北海軍會是這麼的強大,擁有以“六海八波十四府”為主力的艦隊。
“那是定海吧……”
朝著不遠處看去,看著那艘帶著法式風格的巡洋艦,徐志遠在心裡想到,他曾在定海號的姐妹艦“經海”號上服役,三年前,海軍部對“定海級”以及“平波級”作出了降級,將其降至為“府級”巡洋艦,從而為主力艦“騰出”了艦名。
易名為“遼陽”級的“前定海”當然不能和“長春級”相比,相比於前者,後者的噸位更大、航速更快,且火力也更為強大。當年的新銳軍艦,不過只是短短數年時間,便被淘汰了,甚至不值一提了,由“主力”淪為了“輔助”,這便是海軍的發展——總是會迅速為新銳的軍艦所取代。
站在飄揚著的藍色艦首旗和錨鏈近旁,回頭望著雙聯十英寸炮塔、高大的艦橋和一重重凸出在陽光中的桅樓,徐志遠簡直有點信不過他自己。這條裝甲艦比起他最後當過艦長的那艘驅逐艦來,不知要大多少倍。當主力艦的艦長一直是他的夢想;但接到“濟波號”的副艦長委任總不像是十分真實的,他曾經在裝甲巡洋艦上服役過,但是與作為主力艦的“濟波號”畢竟是不是一回事,前者不過只是打著“海”的名義罷了。
舷梯傳令兵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左右,他快步前來敬了個禮。總的說來,第三艦隊的水兵都顯得特別年輕,實際上,第三艦隊就是這樣,總是不斷的往一、二艦隊輸送最優秀的水兵,在某種程度上,他們就是另一個訓練艦隊。
“子白!”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有些歡喜的笑聲,一回頭,他便看到一位上校背對著陽光站在那裡,在徐志遠想要敬禮的時候,對方已經走了過來,是艦長孫克禮。
“哈哈,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是重名哪!”
沒有敬禮,而是直接來了一個擁抱。
“海軍部告訴我,我的副艦長將會在夏威夷報導,我還以為是從第二艦隊調來的,沒想到是你小子……”
熱情的擁抱之後,孫克禮整個人都顯得頗為激動,似乎是因為碰到了老朋友。
“長官……”
不等徐志遠把話說完,孫克禮又把手往著一旁指去說道。
“老夥計,這次咱們正好組隊去北太平洋,例行的海訓,時間一個月!怎麼樣,老夥計,這幾年呆在華盛頓,美式牛排吃習慣了,還記得艦上的英式早餐嗎?”
第168章 怒海驚濤
巨浪滔天!
一個個浪頭猛然拍打在“濟波”號的艦艏,儘管飛剪式的艦艏賦予了其良好的穩定性,最大程度的避免艦隻埋首的問題,提升了其在高海況下的縱向穩定性,但海浪仍然不斷的湧上甲板。
儘管海浪滔天,但在“濟波”號裝甲巡洋艦上,卻沒有任何人處於閒散狀態,而是出人意料的處於“戰備”之中,在桅樓上,拿著望遠鏡的水兵四下搜索著海面,突然,在遠方海平線出現了目標。
“冰山、冰山……”
隨著瞭望手的呼喊聲,戰艦上的氣氛瞬間凝固了起來,在北太平洋航行最可怕的敵人就是冰山,至於那瀰漫的會籠罩整個大海海霧,反倒是次要的,如果沒有冰山的影響,海霧至多只是會遮擋視線罷了。
就在發現冰山的消息傳來的時候,置身於艦橋內的孫克禮卻是紋絲不動的站在那裡,他只是用望遠鏡看著數公里外的冰山,隱於海霧中的冰山只是隱約可見的模樣,甚至極有可能被忽視。
“距離5800米!”
當測距員用電話傳出一個距離時,孫克禮的眉頭卻是一皺,似乎是對此有些不滿。
“真是的,這麼近才發現目標!”
像是提醒身邊徐志遠似的,孫克禮輕聲說道。
“根據海軍部的計劃,我們的訓練應該保持在6000米以上,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能保持在6000至12000米之間。這個距離……”
“美國海軍的炮術訓練是3000碼至5000碼!”
不待孫克禮把話說完。徐志遠便接過了他的話語。道出了另一個事實——各國海軍的炮術訓練距離只有短短數千碼。
“而且90%以上的炮術訓練集中的4000碼以內!如果我們把交戰距離加大至6000米,那麼俄國人當下的炮術訓練就完全沒有任何意義,如果加大至12000米,他們的火炮甚至都很難威脅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