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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敢不聽大人吩咐!”
應下之餘,唐浩然的心裡卻犯起愁來,說些什麼呢?借著端茶的功夫,唐浩然閉目沉思著,回憶著自己過去看過的書或者電影,這時,曾看過的一部印象頗深的記錄片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來,思索著記錄片中的內容,再次睜開眼睛時,視線投向張之洞,唐浩然先抱歉道。
“大人,在下才疏學淺,且未讀經書,言失之處,還請大人見諒!”
“只是閒來無事你我四人聊天而已,子然無需的介懷,他日我可以再教你中國的學問!”
在張之洞的笑聲中,辜鴻銘則滿懷期待的望著唐浩然,他能說些什麼?
喝了口茶,潤了下嗓子,看著張之洞、趙鳳昌以及另一位,雖說尚不知他的姓名,但唐浩然已經將其視為“通西之人”,在眾人的期待中,放下茶杯的唐浩然笑問道。
“德意志?他在那?”
一句話便使在座的張之洞、趙鳳昌兩人聽了目瞪口呆,做聲不得,而辜鴻銘先是一愣,旋即卻笑點了下頭,在一旁輕聲解釋道。
“近六十年前,當時尚任魏瑪公國的樞密顧問歌德曾痛苦地說:“沒有一個城市,甚至沒有一塊地方使我們堅定地指出:這就是德國。如果我們在維也納這樣問,答案是:這裡是奧地利。如果我們在柏林提出這個問題,答案是:這裡是普魯士。”而他的好友,聞名歐洲的德意志詩人席勒早在幾十年前便發出沉痛的呼喊:“德意志?它在哪裡?我找不到那塊地方?”
一問一解間,張之洞頓時便感覺到眼前這年青人的不簡單來,笑看著唐浩然說道。
“子然,來,你來說說這德國在那!”
德國在那,張之洞自然知道,至少在洋人繪的地圖上,他曾看到過德國。
“大,直到二十年前,德意志、德國,仍然只是一個名詞,在1871年之前,它甚至沒有一個統一的國家,現在作為歐陸第一強國的德國,不過只是歐洲大陸上一個姍姍來遲者。為何兩位西洋文化巨人會發出這樣的感慨?“尋找德意志”,這個歷史課題的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滄桑往事?”
借著反問的當口,唐浩然一邊喝茶,一邊整理著思緒,然後慢慢的將曾看過的內容簡要道出。
“日耳曼,這個經常與“德意志”聯繫在一些的名詞,要比“德意志”出現得久遠的多。它的意思是指“令人生畏的好戰之士”,而這一點在德意志的軀體中埋藏得很深很久……”
時近午夜的艙室中,艙頂上的電燈散發著柔和的燈光,此時這寬敞的艙室內,只能聽到唐浩然一個人的聲音,不斷整理著腦海中記憶的唐浩然,慢慢的將自己看過的記錄片與書籍整合在一起,將德國的歷史一一道於三人。
隨著唐浩然的講述中,不單張之洞、趙鳳昌被吸引了,連同辜鴻銘同樣被吸引了,即便是作為學者,於德國萊比錫大學研究、哲學,先後取得十三個博士學位的他,同樣也沒像唐浩然這般了解德國。從德意志的起源,從凱撒時代到查理大帝,再在皇權與教權、中央與封建主之間的鬥爭導致的德意志的分裂,在辜鴻銘看來,既然是萊比錫大學的歷史系教授也未見得能像他從各個方面去講著德國的歷史。
“……在德意志全體都處在被征服的沮喪時,是歌德和貝多芬這些文化藝術大師用自己的作品,挽回了德意志的尊嚴。在他們以前,德意志的文化不被人重視,自他們之後,德意志的地位難以毀滅,因為世界文明殿堂里有他們光輝的貢獻。而德意志民族的凝聚力,就在他們所創造的文化血脈里。思想和文化的統一是一個民族國家形成的最根本基礎,而一點,德意志的文化巨人們做得實在是太出色了。”
喝口茶潤潤喉,在唐浩然的感慨中,張之洞深以為然的贊同道。
“確實,想我中國數千年之一統,靠的就是聖門的學問,如聖人云:聖人所能,以天下和合,共為一家,能以中國,共為一人者。我中國歷任明君賢臣無不以一統天下為已之責,無時敢忘,由此才有了我中國數千年之一統!”
“大人說的極是!”
趙鳳昌連忙在一旁恭維道,而張之洞卻把視線投向唐浩然,雖說時已近凌晨一點,但聊性正濃他自然不願休息。
“子然,過去,他人只告訴我,普魯士打敗了法國,所以成為了強國,這普魯士到底是如何個強法,怎麼個強法,今日你好好給我講解講解!”
“大人……”
話聲稍頓,唐浩然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張之洞說道。
“其實,普魯士早在百年前就擊敗了法國!”
第6章 入幕為賓方立足
“普魯士早在百年就已經擊敗了法國!”
唐浩然的話聲雖說不大,可不單張之洞、趙鳳昌兩人聽了目瞪口呆,做聲不得,連同辜鴻銘同樣也是瞠目結舌,滿是疑惑的看著唐浩然,即便是他在德國研修時,最自大的德意志人也不見得敢說出這句話來。
“這,這是為何?”
張之洞不解的看著唐浩然,辜鴻銘同樣滿是疑惑的望著他,想聽他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