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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試驗很成功,我看可以先製造一批供部隊試用,要是試用滿意的話,可以考慮大規模裝備部隊……”
話聲微微一頓,看著那噴吐著灼熱火舌的機槍,唐浩然的唇角微微一揚,面上儘是得意之色,似乎看到了成千上萬的敵軍排著密集隊形倒在機槍的槍口下……
第78章 演習
清晨的朝陽,蒸散了夜間的雨露,晨曦映照在河面上一片金光粼粼,美得幾令人陶醉。清新的空氣中,瀰漫著夾雜著些帶著露水氣息的植物芬芳。大草原在那團不可覺察的薄霧中隨風搖曳著,草葉上的露珠在空中閃落著,映著陽光炫出奪目的光彩。
突然,這份清晨的寧靜卻隨著一陣腳步打破了,在半人高的草叢中,三五成群的人們迅速穿過了,人們腳上的硬底靴踩在草葉上,只使得那露珠不斷的抖落著。而在這寧靜被打破之時,人群迅速“消失”於草原上,就像從不曾存在似的。
將一式機槍用連接栓固定於三腳架上,操作著機槍時那鋼製槍身的那種冰涼的觸感和那股淡淡的槍油味,只使得李謂林的精神瞬間清醒起來,作為一名機槍射手,他甚至還沒有完成培訓——所謂的培訓,實際上只是教會他們操作機槍,至於機槍的戰術,嗯,仍在研究之中。
依在半人高的草叢中,透過草地的梢頭,凝視著這寧靜的大草原,李謂林知道,也許很快,眼前的這片草原就會變成人間地獄,火焰將會吞噬這片綠色。
“李班長、李班長……”
一個有些緊張的嗓音打斷了李謂林的思緒,他回過去看去,是營長的傳令兵,他的臉上還帶著些雀斑,他叫什麼來著?
“營長問你怎麼樣?到時候這邊可全靠你那!”
年少的傳令兵在說話的時候,不無羨慕的盯著那泛著幽藍金屬光澤的槍身,在早前的射擊中。那連續不斷的槍聲驚呆了所有人。身邊能有一架機槍。對於每一個戰士來說,都是莫大的鼓舞。
“讓營長放心吧……”
拍了拍機槍沉穩的金屬槍身,又刻意用手指點了下左側的那個百發彈鼓,李謂林笑著說道。
“水缸里抓魚,跑不了!到時候,只要子彈沒打完,他們就別想從咱眼前過……”
自信的言語源自於對武器當然更多的是對平時訓練的信任,自信的話語換來的是一陣得意的笑容。機槍班戰士們的歡笑聲換來的是整個陣地上的輕鬆,似乎對於他們來這只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清晨。
當草原上的戰士們用自信的笑聲迎接著清晨時,遠在十數公里外的一片山丘上,披掛著插滿枝葉、草枝的偽裝網的帳蓬內,這會的氣氛卻顯得有些緊張,野戰電話發出的刺耳的鈴聲不斷的在帳蓬內迴響著,參謀軍官和通訊兵來回走動著。
在帳蓬外偽裝網的下方,大型沙盤邊擠站著幾十名參謀軍官,不過他們的衣領處卻出人意料的沒有軍銜,而只是兩片紅色無銜領銜。那是學兵銜。因建軍時間短,且建軍早於正規軍事教育。為此,無論是當年的講武堂,亦或是現在的瀋陽陸軍軍官學校,除去年年新招的軍官生外,每年都有大量的軍官“回爐”重訓。
而按陸軍學校的規定,無論軍銜高低進陸軍學校培訓,都必須摘去軍銜,享受如普通學兵一般的待遇,唯一的不同就是沒有學長們嚴厲的訓斥以及戲弄。
此時這些軍銜相同,年歲相仿的青年軍官擠在沙盤前,不停的討論著沙盤上雙方的得失,這是一場演習,對於東北軍而言。演習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物,從連排於營地周邊每周進行兩次的戰術演習,到師團級的對抗演習,演習可以說早已經滲透到了東北軍的方方面面。
而更為重要的一點是,在演習中參演各方都是毫不留情的用盡一切辦法以圖重創對方,這既是團隊的榮譽所至,同樣也是因為各級軍官的晉升在平時是與演習相掛勾的。
當山丘下的兩個步兵團扮演的紅軍藍軍進行著對抗的時候,在山丘上的軍官生組成的參謀團,同樣在進行著他們的參謀演習。而與此同時一旁的幾名穿著德軍軍裝的德國教官,卻是神情肅然的注視著眼前的這一切,並不時的從翻譯的口中獲知他們擬定的進攻或防禦計劃,那眉頭卻又不時的緊皺著,但是無論是皺眉也好,揚眉也罷,總是稍閃即逝,今天的主演是他們,今天的演習是中級指揮官研修班的畢業典禮。山丘下方已經完全展開防禦或進攻態勢的兩個團近六千餘人部隊,則是檢驗他們學習成果的“棋子”。
一直以來,儘管表面上東北軍戰鬥力頗強,堪稱國內第一,即便是西洋軍官的評測中,東北軍同樣也是一支戰鬥力頗強的現代化軍官。但是只有了解東北軍的人才知道,東北軍最大的軟肋在於軍官,尤其是中高級指揮官的嚴重不足,甚至可以說,完全沒有合格的中高級指揮官,即便是如商德全等人,以西方的眼光來看,至多也就是營長水平。至於其它的團營連長,雖大都曾於講武堂進修,但半年或數月的進修,不過只是令其初具基本指揮才能。
可就是這麼一支軍隊,卻憑藉著基層官兵良好的訓練,在“東北戰役”期間,以少勝多將被視為“帝國掣柱”的淮軍陸師精銳打的落花流水,更是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橫掃關東,全無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