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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全副武裝的士兵們從自己身邊一隊隊沖向小巷,象迷心中不僅沒有感到放鬆,反而有些個發冷。從出事到現在過了還沒有半個時辰,守軍已經全都調動起來。相信再過一會畫像繪出來以後。全城都會戒嚴。自己該去哪裡呢?
回鏢局?城守軍很快就能從死士穿的衣服上查到鏢局的信息,說不定現在已經去鏢局守株待兔了。可是不回鏢局,又能去哪裡呢?如果去錦衣衛藏匿的話,很可能暴露錦衣衛的暗點,那麼錦衣衛十年來的謀劃就付之一炬了。
正在猶豫中,旁邊一個人突然抓住了他,熱情地招呼道:“象哥,好久不見,近來可好?我呀,劉能啊!你看你,小弟剛剛搬家,你也不來坐坐,來來來,趕緊到我家坐坐,咱兄弟倆喝兩盅。”
象迷剛要有所動作哦,見那人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知道是錦衣衛的暗探,便順著他的話說道:“阿能啊,你說你搬家也不通知我一聲,讓我找了這麼長時間,哥哥就到你家喝幾盅……”
兩個人勾肩搭背,往一所不起眼的小宅子走去。一進院門,那個“劉能”立即關好院門,癱坐在地上。看著毫不緊張的象迷,劉能低聲說道:“大人,我真佩服您,膽子也太大了。這街上少說也有二三百名士兵,您怎麼還敢在大街上走?!”
進了宅子,象迷也長喘了一口粗氣。“不在大街上走怎麼辦,要是在小巷子裡,或者躲在酒樓里,我可能早就被抓了。我不能躲在這裡,別暴露了你的身份,你趕緊再給我找個地方藏著。”
劉能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現在街上馬上就會戒嚴,暫時不能夠換地方,你現在這裡委屈兩日,我再給你想辦法。這個小院子是我前年買下來用作避難的,從來沒有啟用過,應該比較安全。”
他又往前湊了一步,在象迷耳邊低聲說道:“我是本地錦衣衛指揮使麾下行動小隊隊長,上次接你們進城時武器就是我送進來的。現在我的偽裝身份是此地里正,如果有來盤問你的,你就說是我表哥,從揚州來這投奔我的。”
象迷聽了此言,仔細看了看,自己果然對他有些個印象。這才放鬆了警惕,將手從身後拿了出來,不再去摸匕首。
那人微微一笑,表示理解。繼續低聲說道:“如果你有什麼事情要辦,就到門口十丈外的饅頭鋪子去。那裡都是我的下屬,你說:‘買半個饅頭’,他們會說:‘那有賣半個的,你又不是沒有四文錢?!’他們知道我的聯繫方式,一說就知道了。
如果我有什麼緊急事情要聯繫你,我會讓夥計送來三個半饅頭來叫門,跟你要二十文錢。記住了,我們饅頭是三文錢一個,如果他們要的不是二十文,那就是敵人偽裝的。等過幾天戒備鬆懈了。我會想辦法掩護你們出城。屋子裡有夠你兩天吃的東西,你還有什麼事情嗎,我得趁全城戒嚴前回去。”
象迷點了點頭,對他說道:“恩,我確實還有事情,你要想辦法聯繫我的同伴們,爭取再把他們集結起來,我還有用他們的地方。”
劉能楞了一下,“大哥,你不要命了,現在馬上就要全城戒嚴,你們現在應該想辦法躲起來,而不是再亡命行動。”
“兄弟,我們可不是單純的殺手,只知道執行命令。”象迷低聲解釋道,“剛剛在驛館那裡我行刺孫策,很可能沒有成功,誤傷了孫尚香。孫尚香一受傷,她和劉備的婚禮就得延後,這也就意味著劉備將在這京口多待一段時間。
如果我們能夠行刺劉備,那麼諸葛亮他們肯定以為是孫策故意放水,要不然怎麼可能在如此森嚴的戒備下讓我們得手呢。不管劉備安危如何,孫劉的盟約也將走到盡頭!那時候孫策即使想解釋,也將有心無力,在此時機丞相大人更可以揮軍南下,這樣在世人眼裡孫曹就結成了秘密聯盟,南方四郡將人心惶惶,不戰而下!”
劉能都聽傻了,原來殺手也可以干預天下大事啊,作為錦衣衛京口行動小隊小隊長,他感到責任重大。劉能當即站直身子,對象迷行了一個軍禮,低聲保證道:“大人請放心,兩日以內,我保證聯絡到所有千牛衛士。而且我的行動小隊也將盡全力協助大人,完成這一盛舉!不瞞您說,我們還有一具大黃弩呢!”
劉能又向象迷交代了些注意事宜。看門外無人,便悄悄離開。不久街上就傳來了士兵們的聲音,戒嚴正式開始了……
孫策站在大堂之上,下意識地用劍柄敲打著几案。雖然醫匠剛剛給他檢查身體,說他因禍得福,在合肥所受的內傷淤積居然被那一匕首給震開了,淤血已經全部吐出。
與其說是因禍得福,還不如說是大喬的細心救了孫策一命。自從那次重傷以後,大喬用重金求得金絲軟甲一副,上面鑲有護心鏡,每天早上起床後,大喬都親自為孫策穿上這一副金絲軟甲,從來沒有例外。這次刺客的匕首愣是將護心鏡上撞了一個凹槽來,可見對方力度之大。
大喬啊,大喬,這次你又救我一命。孫策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心中暗道:夫人啊,抽空咱們得繼續努力多生幾個虎將才行。
不過他的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聽帷幕中一聲慘叫,隨後再無聲音,又聞到那皮肉燒灼的味道,孫策的表情越來越猙獰。為了拔出三棱箭頭,只能夠用烙鐵烙住傷口,孫尚香雖然勤習武藝體質尚可,但是對於一個女子來說,這疼痛也太大了,她一下子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