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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十名死士的頭領是一個叫王勇的獨眼壯漢,他估摸下時間,估計關羽酒中的藥性已經發作,是時候點火了。這王勇舉起手來正要下令,突然見那驛館門大開,他連忙吼道:“點火!”
幾個靠近的死士連忙取出火鐮,但是那裡還來得及,早就被那些個關羽的衛士們用弩箭射穿!
本來這些個衛士並沒有裝備弩機,這還是他們從戰死的那些古爾丹的手下身上搜羅的,當時古爾丹他們急著與關羽拼命,並沒有時間來砍毀這些弩機。當他們自知不能倖免時,這些個衛士在發動決死衝鋒前曾將這些個弩機狠狠砸到了地上,可是并州軍械所出品地弩機質量也太好了,簡單摔一下根本就沒事。要不是弩箭奇缺,關羽衛士也不會每人只分到兩支弩箭而已。
死士們蜂擁著沖了上去,卻立即被關羽的衛士們射殺了一大片,隊伍一下子就沒了一小半。就連王勇也被射中了一箭,雖不致命,但是鮮血直流。
王勇身子不由得一顫,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後退,影子的死士絕不可能活著離開失敗的戰場,這不僅是因為加入影子時就被貫徹地信條,還是因為訓練營時那個郭大人的親口訓話:“臨陣逃脫者家眷一律斬殺,親族貶為奴僕,永失自由。”
王勇大聲喊道:“兄弟們,想想大家的親族,想想大家的家眷,跟我沖啊!”
他這一發言,胡班立即注意到他,胡班立即就把手中剛剛發到的弩機對準了王勇,惡狠狠地扳動了扳機。
胡班雖然是一個小小地捕頭。但他也知道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地道理。剛剛衛士們紛紛射擊。他卻毫無動靜。正是為了此刻!
兩支弩箭準確地釘進了這獨眼壯漢地胸膛里。但是令胡班想不到地是。對面地這些個黑衣人只是稍一遲。便立即沖了上來。口中大聲喊著:“殺!”
胡班也不含糊。抽出腰中地大刀。同樣怒聲喊著沖了出來。跟著他衝出來地還有四名關羽地衛士。並不是因為關羽地衛士怕死。而是因為驛館門口狹窄地空間裡只容得下這麼多人。胡班必須迅速為關羽地馬車殺出一條路來。要不然一旦那王植再派來殺手。所有人只有死路一條!
胡班雖然只是一名小小地縣尉。但是武力非同一般。要不然無權無勢地他也不會憑藉平定黃巾時地戰功升到了縣尉一職。如今他被關羽收於帳下。只要平安護送關羽衝殺出去。等到回到徐州時就是大功一件。別地不少。升成個牙將那是板上釘釘地事情。
再說胡班看這關羽也是一條好漢。所謂英雄識英雄。他實在不忍心看到這樣一員大將就喪命於這小小地驛館之中。
此時。正是因為這樣。胡班才衝殺在第一線。要不然胡班早就撤了。因為榮華富貴雖然重要。但是如果沒命了。那求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此時的驛館門前,慘烈程度比起戰場來毫不遜色,甚至比一般地沙場廝殺還要慘烈得多。雙方根本沒有招架的意思,只是死命掄著武器往對手身上砍去,同歸於盡那就是這些死士最渴望地事情。
但是關羽的衛士們還占著一絲便宜,因為他們身上披著厚厚的戰甲,就連那胡班身上也穿著戰死衛士的鎧甲。畢竟他現在多少也算是個軍官了,怎麼可以還穿著那華麗的縣尉制服呢?
而那些個死士人人只穿著黑衣的外衣,關羽的衛士一刀下去就砍出一道長長的傷口來,兩三刀就能將他們砍倒在地。在這個狹窄的戰場上,倒地便意味著死亡,不是被敵人踩死,就是被自己人所踩死。
而這些死士好不容易在衛士身上砍上一刀,卻絕望地發現自己的戰刀被戰甲所隔住,或者深深陷在那戰甲上拔不出來,這就意味著衛士可以從容地將這個倒霉的死士砍倒,或是一刀斬首。
死士們拼了命地衝殺
後都成了驛館門前厚厚的血泥,根本沒有一個人能~也沒有一個人有時間擦然自己手中的火鐮。他們絕望地廝殺著,眼睜睜地看這那菜油被這一具具屍體所遮蓋,被這一泊泊鮮血所覆蓋,而他們的唯一戰績就是砍死了關羽的三個衛士,以及將那胡班砍成了重傷。
胡班有些個眩暈,他知道這是自己失血過多的緣故,不過他不但沒有包紮自己的傷口,反而又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地刺下了一刀。借著這痛苦,他好不容易清醒過來,大聲喊著:“快,快去東門!”
八衛士連忙護著關羽的馬車從驛館出來,其中兩名衛士合力將胡班架到了馬上,護著他和馬車往那東門而去。
一會就來到了這東門,胡班已經氣若懸絲,性命垂危。但是他還是咬著牙又在自己身上捅了一刀,好不容易才在那兩名衛士的幫助下坐了起來。
此時守城的兵士早就發現了城牆下關羽一行,連忙點起了燈籠,他們那會聽到城中的喊殺聲很是納悶,因為並不知道王植已經下令要殺關羽,也知道城中出了什麼事情,只是本能地將城門緊閉,弓箭上弦,嚴陣以待。
胡班大聲喊著:“小六子,小六子!”
城牆上負責此門防守的小官正是這胡班的本家胡六子,他聽到自己長官兼叔父的喊聲立即探出頭來,往城下看去。看著胡班已經成了血人一半,胡六子大吃一驚,他大聲喊著:“叔父,你怎麼成了這般模樣,城中到底出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