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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鼠山一戰。趙雲、張頜他們雖然成功衝出了重圍,但是損失甚大。至少有兩千八百人倒在了山谷中,約千餘人蒙受重傷,而且後勤輜重也蒙受了巨大的損失,尤其是輜重曲的騾馬隊,基本上都從棧道上跌了下來,全軍覆滅。
面對這種情況,徐庶建議大軍暫時停止前進,在鳥鼠山西側建立大營,救治傷員,進行休整。等到休整完畢後,大軍再向枹罕發動進攻。他這個意見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認可,不過卻被趙雲和張頜聯名否決。
趙雲雖然同意在鳥鼠山西側建立大營,收攏部隊,但是他否決了徐庶在此休整的建議,而是下令建制相對完整的幾個曲合併為兩個營,其中一個營由張頜指揮,偃旗息鼓,直奔最近的種提渡口;另外的那個營則由自己親自指揮,虛張聲勢,打著主力的旗號。浩浩湯湯往故關渡口方向前進。
很快,宋建的斥候們就得到了消息,連忙向主力告警。宋建本來以為自己的部隊已經將曹軍困在了鳥鼠山,所以他天天樂呵呵地在後宮中一展身手。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曹軍居然在一天之內就衝破鳥鼠山的防線,往故關而來。
孫建知道真讓曹軍攻到了枹罕,那自己手中的這些臨時士兵根本就擋不住人家曹軍的攻擊,與其到時候束手就擒,還不如現在趁著地利在洮水一線抵擋住曹軍進攻呢。
說干就干,孫建命令原來在大夏縣駐守的兩萬人馬立即前移,前往故關一線,協助當地的一萬守軍阻止曹軍渡河。又命令從駐守枹罕的四萬大軍中,挑出三萬部隊,進駐大夏縣,一方面隨時接應渡口守軍,另一方面也充當枹罕的屏障。
這下應該稱得上是銅牆鐵壁了,曹軍不過是兩萬人馬,在鳥鼠山肯定會折損許多。如果不是故關守軍號稱自己受到了猛烈的進攻,孫建還真以為曹軍在虛張聲勢呢。他心中暗恨自己所託非人,你說你手中有一萬精兵,怎麼就沒有利用鳥鼠山大幹一場呢?!現在你死了倒是痛快,可愁壞我了。
趙雲此時已經停止了對故關的佯攻,開始在此搜集船隻,打造木筏,做好強攻的準備。故關守軍最早迫不及防,很是吃了一個大虧,現在老老實實地天天修著工事。愣是不敢再來挑釁。就算得到了大夏縣兩萬人的援助,故關守將宋子明還是不敢貿然行事,畢竟對面可是曹軍的兩萬大軍啊,那領軍的可是趙雲趙子龍!
尤其是這傢伙看到故關沒有什麼大將,天天坐船來到河岸邊,抽出弓來就拿著宋子明的手下當箭靶子練箭,短短三天,倒在趙雲弓箭下的屯將已有二十七人、曲長有十五人、牙將也有七人之多!
現在故關守軍中盾牌兵成了最吃香的角色,就連軍官們也對輜重官頻頻行賄,使盡渾身解數弄出几面上好盾牌來。
而且在趙雲的帶動下,那些曹軍神射手們天天閒著沒事就來射箭玩,三天以來,死在他們的冷箭下的不少於五百人!雖然現在故關守軍人數眾多,區區五百人並不算什麼,但是這對於士氣的打擊是致命的。
故關城裡算卦的道士這下算是享福了,天天生意爆滿,士兵們每個人都揣著道士寫下的護身符,就連守將宋子明身上也不例外,人家還揣了兩個呢!
當故關守軍惴惴不安的時候,安故和種提兩個渡口的守軍可算是放下了心。不過他們現在也是天天拜佛,向漫天神佛祈禱。希望曹軍一直耗在故關,千萬不要南下。為了以防萬一,兩地的守軍將沿河所有漁船全數燒毀,愣是沒有給沿岸漁民留下一條船!
當張頜率部來到河邊的時候,他驚喜地發現,種提守軍居然沒有任何防備,但是同時他也發現,沿河地段根本就沒有一條可以使用的船!雖然水性好的士兵可以抓住馬尾巴泅渡,可是這樣的士兵太少了,即使偷偷渡河,也不能夠消滅敵軍,必須另想辦法。
這個時候,被守軍氣壞了的漁民主動找到了張頜,他們還搬來了一個獨特的渡河工具,讓張頜大開眼界,也解決了渡河難題。那就是羊皮筏子,俗稱“排子”。
羊皮筏子俗稱“排子”,是一種古老的水運工具。它由十幾個氣鼓鼓的山羊皮“渾脫”組成。打的皮筏用600多個羊皮袋紮成,長12米,寬7米,6把漿,用於長途水運,小的皮筏系用10多個羊皮袋紮成,適於短途運輸。
守軍雖然燒毀了渡船,但是他們卻疏忽了對羊皮筏子的清剿,何況他們認為小小的羊皮筏子根本不可能載大軍過河,根本就不足為慮。
因為他們知道,製作羊皮筏子,需要很高的宰剝技巧。從羊頸部開口,慢慢地將整張皮囫圇個兒褪下來,不能劃破一點地方。將羊皮脫毛後,吹氣使皮胎膨脹,再灌入少量清油、食鹽和水,然後把皮胎的頭尾和四肢紮緊,經過晾曬的皮胎顏色黃褐透明,看上去像個鼓鼓的圓筒。用麻繩將堅硬的水曲柳木條捆一個方形的木框子,再橫向綁上數根木條,把一隻只皮胎順次扎在木條下面,皮筏子就製成了。
一個羊皮筏子都這麼困難,何況能夠載這麼多人的筏子呢,曹軍根本不可能湊夠。不過事事都有萬一,守將對漁民的暴行激起了眾怒,沿岸居民紛紛將自己珍藏起來的羊皮筏子交給了曹軍,何況那張頜還開出了每個十金的高價呢!
僅僅用了兩天時間,張頜就得到了一百二十五隻羊皮筏子,這些筏子大多都是用十三隻皮胎製成,前後四隻中間五隻,並排綑紮在細木架上製成。每個筏子重二十餘斤,能乘坐五人。除去一名水手,每個筏子一次能運送四名士兵渡河,也就是說一百二十五個羊皮筏子。一次就可以送一個曲的兵力渡河,這已經相當不錯了。